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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鱼妇

当天下午三点十五分,在新北开发区二期工程“大好河山”区域内,发现一名死去的男子,调查后发现是失四位踪居民的其中一位!开发商和公园负责人立刻封锁这个消息,禁止外传!
当天下午三点五十分,开发商因担心此时会给公园造成巨大影响,将死去的男子偷偷运往郊区菜地弃尸!
当天下午四点半,市区新闻播报一名男子尸体在郊区菜地里被市政府搜寻队找到,确认是失踪四名人口的其中一名!
晚上六点钟,书屋里所有人在准备开晚饭的时候,书屋外有个一辆高级轿车停下,然后从轿车里走出来一名中年男子,怀抱着一名少女神色焦急的走进书屋。
前世今生书屋二楼
整个客厅都是浓重的菜香气。
闻人暖正不亦乐乎的端着一盘盘美味佳肴走出厨房。江涛正在电视机前看市区新闻,整个电台几乎都在声讨今天发现失踪人口奇异死亡的事件。扬帆到没怎么在意,老在就坐在餐桌旁边等着开饭。
宋紫阳一如既往的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手里捧着青花瓷茶杯,茶杯里泡着陕西汉中特产的仙毫。茶香气盘旋在茶杯上空,挥之不去。
一切都安排好以后,闻人暖站在餐桌旁边和煦的微笑,很温柔的说“大家这边请,开饭了!”
除去扬帆已经很奸诈的开吃以外,剩下的几个人慢悠悠的走到餐桌旁边坐下。
宋紫阳的动作最慢,别人都已经坐好了。她老人家却还在闭目养神,不为所动!
闻人暖微笑着问宋紫阳:“紫阳不饿吗?”
宋紫阳没有睁眼,手里依然端着茶杯。茶杯里的水似乎在微微发颤,宋紫阳声音很轻很淡:“有客人上来了。”
有客人上来?
所有人都一致的转头看向楼梯的方向,并没有什么人要上来啊!
就在所有的人都要转回去的时候,楼梯那边传来很闷很沉重的脚步声“咚”“咚”。
脚步声很急切,似乎有很重要大的是要谈!
脚步声越来越近,终于看到了来人的外貌。
是一名中年男子,身穿笔直的黑色西装。怀里还抱着一位少女,少女像是生了病的样子,脸色发白额头上还有汗水冒出。
这个男人上来以后很焦急的环视一圈然后大声说:“你们谁是书屋的老板,救救我女儿!”
江涛眉毛紧皱不解的看向宋紫阳,扬帆嘴里还叼着半半鸡肉听到男人说的话以后呆住,香喷喷的鸡肉从嘴角掉了下来。
闻人暖微笑看着宋紫阳,等着宋紫阳的回答。
忆音站在一边,丹凤眼里全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男人看没有人回答他有重复了一遍;“你们谁是老板,救救人啊!”
坐在太师椅上紧闭双眼,手里捧茶的宋紫阳终于有了动作。缓慢的睁开眼睛,深邃黑亮的眼眸立刻看向这个求救的人:“我就是老板。”
中年男子听到以后表情愣着:“你,就是那个周围的人私下里传的那个奇异老板?”男人说完后满脸的难以置信!
在书屋周围的居民私下里把书屋都传的神乎其神,还把书屋的老板说成可以召神捕鬼,算卦念咒的“世外高人”。可是,眼前这个自称是老板的人并不是所有人想象中的那样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人,倒是一个和自己女儿年龄相差不多的少女!这样的人真的是“传说中的书屋老板”吗?
面对这个男人的质疑,宋紫阳没有正面作出回答。而是轻轻放下茶杯,走到这个男人面前看向男子怀里抱着的少女。
少女脸色有些发白,头上已经冒出不少汗水。女孩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了,眼睛半睁着,眸色朦胧而迷离的看着上方。女孩的肚子——竟然是微微鼓起,就像是怀胎的孕妇!
宋紫阳看到少女的肚子以后,视线回转声音冷淡的跟眼前这个男人说:“你怀里的女孩,就快要死了。”
宋紫阳说的话语并没有什么太大的起伏,甚至可以说是像一滩似水一般,静、止。可是就算是这样冷淡的语气却说出了最不愿让这个身为人父的男人听到的话。
中年男子在听到宋紫阳说的话以后立刻从刚才满脸的质疑转变成为愤怒,声音也大了许多:“你敢胡说!你才快要死了!”
男人用原话回敬宋紫阳,宋紫阳还是和往常一样脸色冷漠。
倒是宋紫阳身后的那几个人听到这句话都立刻神经紧张起来。
宋紫阳像是没有听到刚才中年男子的辱骂继续说:“先生贵姓。”在说这句话时宋紫阳才将自己的视线对准男人的视线。
“我姓赵。”中年男子再看到宋紫阳的眼眸时神智一呆,然后不自觉地报上自己的姓氏。
“赵先生。”宋紫阳在知道对方姓氏以后视线转开:“准确的说,你女儿——已经死了。”
男人声音里的愤怒不减:“我不许你这样胡说八道!”
宋紫阳走到少女身边,伸手放在少女肚子上:“这里面,有冉遗鱼。再过不久就会从这里钻出,然后你女儿就死了。”
冉遗鱼——《山海经》中记载的上古异兽。鱼身蛇头,长有六足。终年潜伏在涴水之地,一生只浮出水面一次,就是寻找繁殖用的寄主。新生的冉遗鱼会从寄主的腹中钻出,就算寄主没有因冉遗鱼钻出而死亡,也会——因为冉遗鱼的复制成为鱼妇!
中年男子在听到宋紫阳的解释以后,脸色瞬间苍白,眼睛全是惊恐:“那怎么办?怎么办?”
宋紫阳看一眼少女,即使救了她。被冉遗鱼当成寄主的人就算是侥幸活下来,也不能称之为“人”。而是——鱼妇!
“赵先生,不论如何也要你的女儿活下来吗。”宋紫阳语调单一平静的问着。
“他是我唯一的孩子,不管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你要多少钱?你开个价,我都出得起我有钱!”中年男子一阵激动,为了自己唯一的孩子,他什么都可以放弃。钱,他不缺。他随便宋紫阳开价!
宋紫阳没有理会赵先生的话语,依然是平静的说道:“即使,你女儿救活以后变成另外一种样子你也不在乎吗。”
赵先生没有犹豫:“活着就好,活着比什么都强!”
“那好,现在开车用最快的速度去医院。”宋紫阳表情冷漠:“我也去。”
用最快的速度去医院,在冉遗鱼还没有成熟之前去手术室将所有的冉遗鱼取出。这只是缓兵之计,就算取出冉遗鱼少女的身体也会被冉遗鱼感染而复制成为鱼妇。
赵先生点头转身下楼,宋紫阳对坐在餐桌旁边的几个人说:“你们吃饭,不用等我。”
说完后也转身下楼。
坐上轿车以后,赵先生飞快的开起来。向着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驶去……
市中心第一人民医院
手术室外
宋紫阳坐在手术室门外,眼神冷漠的看着前方。赵先生满脸的焦虑在手术室外转来转去!
就在半小时前赵先生把自己的女儿抱到紧急病房的时候,这样的病例连主治医师都不自觉地吓一跳。宋紫阳站在旁边冷漠的重复要立即手术的要求。
主治大夫在宋紫阳奇异的目光下点头答应手术之后就将女孩推进手术室。
赵先生隔着根本就看不见的门在那里紧张的揉着手心,看到坐在一边平静冷漠的宋紫阳开口问道:“那个,我女儿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不会。”宋紫阳坐在原位死寂的声音传来。
“那手术之后我女儿就会好了吗?”赵先生继续问着。
宋紫阳坐在椅子上深邃的眼眸眨了眨:“赵先生还记得来之前我说过的话吧,我问你是不是不管用什么样的方法也要让你女儿活下来,你说是。”宋紫阳说到这头转向赵先生:“在手术后,你的女儿能活下来。但是——会发生改变。”
赵先生一直揉着的手立刻停住:“什么意思?”
“被冉遗鱼寄居过的身体,就算没有在冉遗鱼钻出身体时死亡,会因为冉遗鱼的复制而身体感染。也就是说……”宋紫阳说到这话语停住。
站在手术室门边的赵先生已经是满脸苍白,握在一起的手在微微大的发颤。想张嘴说话却发现连声音也是打着颤抖:“你的意思是,我儿女救活以后会,会变成——怪物!”
“是成为鱼妇。”宋紫阳更正道:“不是变成,是复制。被冉遗鱼寄居过的身体除了死亡就是复制成为鱼妇。”
被冉遗鱼寄居过的身体,除了死亡就是成为一种非人非兽的怪物!鱼妇。
成为鱼妇以后,身体会发生改变,柔嫩的皮肤会长处像鱼鳞一样的鳞片,四肢仍在,只是不能较长时间的离开水流。所生活得水不能是自来水管流出的水,要流动不息的河水。头脑清醒,只是不能控制发生变异以后身体的本能!
原本只是把自己的身体倚在门口的赵先生一下子滑落坐到壁板上:“成为——鱼妇!”眼神里是一片的茫然,眼珠再转到宋紫阳的身边时停住然后疯了一样的跪走到宋紫阳身边抓住宋紫阳放在身侧的手,语言不连贯的说着:“办法,对办法!你还有办法吗,要救救我女儿。你一定有办法,对吧!钱,我全给你……”
“赵先生。”宋紫阳的声音再度响起,一样的冷漠,一样的死寂:“是你求我让你女儿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