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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陈骁不是温柔的男人,所以他难得的温柔更显动人。
如果他远在英国的小公主们见到自己的白马王子与一个男人抵死缠绵,恐怕会把秦思白生吞活剥,女人的嫉妒心很可怕的。
耳鬓厮磨,软语温存,秦思白没有抵抗陈骁的亲吻和抚摸,因为跟爱人接触是那么让人愉快的事。陈骁左不过也是个二十啷当岁的毛头小子,又不是惯了风月的纨绔子弟,这一回忍得着实辛苦。
硬朗的眉骨下,深邃的眼神里情欲几乎喷薄而出,炙热的眼神让秦思白有种被灼伤的错觉。衣服被扯开大半,手抵在那人火热硬实的胸膛,手指被他有力的心跳震得发麻,他的抚摸让人想就此沉沦,放下一切,跟他共赴极乐。
因为忍得辛苦,陈骁额头浮上一层薄汗,雄性的象征嘶吼着站立,几乎把理智燃烧殆尽,它愤怒地想要侵占,想要掠夺,想要释放,像把火,烧得陈骁眼睛都泛出红色。
但他还要忍,下意识的,不敢,不想,不舍的让怀里这个人有一丝的痛苦和不甘。
修长有力的手指逐渐深入,禁忌之地被碰触,秦思白原本还算放松的身体突然僵得像块木头。英挺的剑眉紧皱,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的神色复杂而焦虑,茫然无措的样子让陈骁心头一疼。
一句话都不必说,抗拒是这么的明显。
找回残存的理智,陈骁细碎地吻着秦思白的额头眼角,安慰一般,低沉的嗓音莫名让人心安:“不做了,我们不做了,别害怕……”
秦思白的身体在陈骁的安慰下慢慢放松,他突然觉得心情很糟糕,手臂攀上陈骁结实的后背,闷闷地抱着他,一言不发。
不是不想跟他做,既然选择了在一起,秦思白就愿意接受对方的一切,这段被所有人反对的感情明明那么辛苦,但他和陈骁都从未退缩过,他愿意跟陈骁一起面对所有的艰难和不堪,但这不代表他可以心无芥蒂地用同为男性的身体,去接受对方。
他需要时间。
秦思白很不高兴,他总觉得,自己让陈骁委屈了。这么好的一个人,本来应该找个美丽贤惠的女子结婚生娃,他应该有个好前程,美满的家庭,事业有成,天伦之乐,可是却一个跟头栽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说秦思白不但轴,还傻,好像你的情况比陈骁好到哪去了一样!
心有灵犀一般的,陈骁感受到了怀里这个死轴的孩子又在胡思乱想,拿下巴上的胡茬蹭了蹭他的肩窝:“别乱想,咱们来日方长。”
“嗯。”还是闷闷的。
火没泄出去,还被罪魁祸首满怀地抱着,陈骁硬的发疼。
坏心地拿那儿碰了碰秦思白,秦思白还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被他一蹭先是一愣,接着闹了个大红脸,赶紧松手,拍了拍陈骁的肩膀:“你你你出去解决一下。”
……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发泄之后,草草地整理一下衣物,陈骁靠在墙上点了根烟,慵懒的男人无比性感。烟雾升腾,陈骁微眯着眼,秦思白无措的眼神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一想到就不由自主地心疼。
没关系,给他时间。
那句话好像是这么说的,喜欢是心头一暖,爱却是心头一疼。
……
结果这之后的整整大半天,秦思白都在心情不好,一直到晚上俩人上床睡觉,他就坐在床上抠着枕头生闷气。
把摆在外边的泥人儿拿进屋,陈骁坐到床边大手搂过秦思白,笑说:“我一直没想明白,于小满为什么管你叫二黑?”说着捏了捏秦思白的脸蛋,“也不黑啊。”
秦思白闷闷地把陈骁的手扒拉开:“因为我小时候黑。”
“是吗?”陈骁熄了灯,抱着秦思白滚上床,“给我说说,你小时候有多黑?是不是闭了灯不呲牙都找不着?”
秦思白“噗嗤”一笑,“有那么黑的人么?”
“有啊,你不就是么。”
“……滚一边去,我小时候其实也没那么黑……”趴在陈骁的胳膊上,秦思白絮絮叨叨地说起小时候的事来,陈骁一下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拍着拍着就没动静了。
借着月光,秦思白细致地看着陈骁,良久,轻轻地,特别轻的,偷偷吻了陈骁的嘴角一下,然后趴在陈骁的胳膊上睡着了。身体的习惯有时候更为可怕,有陈骁在,秦思白就会睡得很安心,他没想过,如果有一天陈骁不在了,身边的这个空缺该拿什么填补。
黑暗中,陈骁勾起嘴角,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
……
这就算是把两人的小窝安置好了,家里的零七八碎的一时也想不到,就等用到了再去置办,都收拾好了,突然没什么事做,秦思白开始念叨无聊了。
陈骁让他念叨得耳朵根子疼,勾勾他下巴,似笑非笑:“带你玩去?”
“上哪?”秦思白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亲我一下,就带你去。”
“……”犹豫了一下,秦思白快速地亲了陈骁一下,亲在脸上。
“这。”陈骁撅了撅嘴,示意他亲嘴儿。
秦思白不好意思了:“你刚才没说亲哪,就说亲一下,你这不是耍赖吗?”
“不好意思了?”陈骁笑着勾过秦思白的脖子,“那天晚上不是亲的挺利索的吗?”
“……你没睡着?”
“我睡着了。”
“……别啰嗦快带我去!”
“亲一下,快点,你不亲我我亲你了啊!”
……
陈骁说的地方,其实就是郊外,天蓝的透亮,阳光撒在身上暖洋洋的,既不冷,又不燥热,到郊外走一走确实叫人心旷神怡。
树林里叶子差不多落光了,走在上面咯吱咯吱地响,秦思白捡起一片粗大的叶子,兴致勃勃地说:“陈骁,咱俩勒树梗儿玩吧。”
勒树梗儿,男孩子们小时候常玩,就是拿树叶子的叶柄交缠在一起,用力一拽,谁的断了谁就输。
陈少爷欣然接受挑战,于是两个人开始个子找中意的树叶。
一边踢踏着树叶,秦思白问:“你不是从小儿就去英国了吗,你怎么知道这一片有树林子的?”
“我八岁才去英国,去英国之前,经常自己来这玩,我记得那会儿,这边还有几户人家,现在都没了。”
“是啊,荒无人烟,哎!就这个了,来吧来吧。”兴冲冲地跑掉到陈骁旁边,拿着相中的叶子挑战。
陈骁胸有成竹,果然,一番较量,秦思白败北。
“再来!”“……”
“我就不信!”“……”
“凭什么!”“……”
一连四把,秦思白都输了,不可思议地瞪着陈骁手里那根小小的树梗,陈骁得意极了,一个没注意,被秦思白劈手夺过去了。
“我就知道!”秦思白举着“罪证”控诉,“我说你怎么老赢呢!”
陈骁偷偷地往树梗儿里插了一根不知道哪儿捡的铁丝,那要是能断才怪呢!
陈骁笑得特别不要脸。
秦思白一脚踢在陈骁的屁股上,拔腿就跑,边跑边大笑,心情透亮得像天空一样。
有句话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敢踢陈骁的屁股,秦思白你是想死啊。陈骁追上去,没敢使劲儿追,怕秦思白跑得太快摔着自己,“你给我站住!”
跑着跑着,不知不觉就进了林子深处,秦思白实在跑不动了,刚想停下歇会,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直接摔在了地上,好在落叶很厚,没有摔到哪里。
陈骁在后边嗓子一紧:“怎么了?”两步跑到秦思白旁边,把人扶起来:“摔着哪了?”
“没事没事。”秦思白 任陈骁给他拍着身上的土,抓空儿回头看了一眼,是什么把他绊倒了。
“狗?”秦思白拍拍陈骁,示意他看一眼。
陈骁确定秦思白没伤到哪里,抬头一看,眼神顿时冷了几分:“是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