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的寂寞,尤抱着泪渍入眠,思念的心疼,永远是那么地刻骨铭心——
“哈!”武晨雨手握蝴蝶刀兴奋地喊叫了一声朝成诺攻去。而成诺此时尚在内心纠结,等他反应过来时,蝴蝶刀刃已经到了胸口,大惊失色,心底透寒,着实避无可避。
刀锋刚触及皮肉,成诺脑中闪过万千念头,不外乎都是跟他口中的小雪在一起时的情景。刀口入肉半寸,成诺已经心无杂念,心想即是小雪给了他生存的信念以及渴望的话,那么今天就是死在她手中也是再好也没有了,就当是这份思念的救赎吧。
武晨雨看见自己手中的蝴蝶刀已经入肉半寸有余,想着,再送前点就伤及内脏危及生命了,怎么他就不反抗呢?武晨雨心下有点疑虑,正当此时成诺却闭上眼睛引颈就戮。武晨雨看在眼里一时对战斗的兴奋就变成了愤怒,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么没用的人,打不过就送死吗?
“垃圾!”武晨雨大吼一声,抽回蝴蝶刀提起右腿用力猛地一下飞踢。这一腿正中成诺肚腹,哇地一下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身体一轻,直直飞了起来撞到旁边高楼的墙壁上。冲击的力道竟然使成诺在上面留下了一个人印。
成诺摔在地上胸腹之中翻江倒海一般,咳了几声都是带着血迹的,心里更是焦如乱麻,不知道应该为没有杀他而高兴呢,还是应该为被骂垃圾而伤悲,或者说是愤怒。
“你是想死吗?垃圾。”武晨雨走了过去一把掐住成诺的脖子提来起来顶在墙上骂了一句。
成诺半闭着眼苦笑了一下,他不敢去看武晨雨的脸,那张令他思念了五年的爱人的俏丽脸庞。曾经一度他认为他是杨过,她是小龙女,最终还是会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可是,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候便赤裸裸的撕碎了五年的幻想,取而代之的竟是两次地想将他毙命刀下。
“你变了。”成诺缓缓地说了一句,言语中透着凄惨的苍白。
“什么?”武晨雨一下摸不到头脑,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你变了。”成诺重复了一遍,将眼睛完全闭了起来,让自己不去看她,看她那令人魂牵梦萦的清澈眼眸,那令人牵肠挂肚的俏丽脸蛋。
武晨雨闻言一笑,想着五年前还是被父母兄长宠爱着不谙世事的幸福小女孩的时候,再看看现在的自己确实是变了,翻天覆地地变了。“是啊,变了很多。”武晨雨这时出话的口气松软了下来,胸中的一股怒气霎间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那无尽的悲伤与回忆。
掐着脖子的手渐渐地松了,成诺瘫软地坐在地上,武晨雨则呆呆地站在那里,两个人各怀着自己不同的心事在内心品味着那刻骨铭心的痛苦。
“前天为什么不辞而别?”成诺先开口问道,他希望眼前的这个武晨雨能回答他,虽然他是完全认错了人。
“前天?不记得了,你是谁。”武晨雨听见成诺的问话,极力地想着前天的事情,可是实在想不起来,因为那天的前一天晚上她闻到了一股强烈的恶魔味道找了一晚上无果,所以那天是睡了一整天。她看着成诺的脸也确实不记得有见过他。
成诺自嘲地笑了一下,无不悲伤地说:“真是我自作多情。”成诺说完,似乎还抱着一点希望,接着说:“那你记得成诺吗?”
武晨雨微微得摇摇头,她实在是没印象,也没去多想。此时她内心已经没有了战斗的欲望,只想回去快点睡觉,也只有睡觉能让她忘记所有的悲伤,管她眼前这个人死不死拉不垃圾呢,反正他的力量怎么使用是他的事,就是不用而死也不关她事。于是着大步就向前走,尽快回家。
“等等。”成诺叫住了武晨雨。然后又道:“不记得了我也罢,那你为什么会跟恶魔在一起?”
武晨雨一愣,想道:恶魔?他怎么战斗仇菲是恶魔?哼。管他呢,反正她身上流的一半恶魔血统早已不是秘密了。武晨雨想毕,便说:“我跟她只是互相利用罢了。”
“恶魔终归是邪恶的,总有一天她会毁了你一切。”成诺说着,像是在警告,也像是在说自己一样。
“这跟你没有关系!”武晨雨一下加重了语气,一蹬脚便往远方了楼顶上跳去。
成诺看着武晨雨远去的背影,心中居然有一丝不舍,哪怕是多看她一样,多听她说一个字。“小雪!”成诺一下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
声音传过去很远,哀怨、迷惘、又显得凄惨。
武晨雨刚走几步当然以她的耳力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嘎然地停了下来,这两个字在她听来是那么的揪心!是多么地令人憎恨!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顿时明白了过来,明白了那个叫成诺的男人为什么会不反抗,为什么会那么伤感,还会说出那些话。因为,因为他认识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双胞胎的姐姐!小雪。
武晨雨想着,放在脸上的手突然用劲,指甲都掐进了表皮,在脸上留下几个醒目的指甲划下的血痕和指印。“为什么她的脸还跟我一个模样!可恨!”武晨雨咬着牙关狠狠地说道。突然,武晨雨诡异地将嘴角一翘,说道:“小雪!是你毁了一切,是你杀了疼爱我的哥哥,是你让那个温馨的家变得这么的虚伪!我,也要毁了你的一切,包括你身边的朋友,所有想你、念你、爱你、疼你的人!”
成诺看着思念中熟悉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突然觉得自己没有了生存的理由与意义,心低悲苍到了极点。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傻子,耳边已经仿佛要听见全世界嘘唏不已的鄙夷声。
他望着天际那团慢慢爬来的乌云,连老天现在都在可怜他吗?他苦笑了一下,眼角的睫毛终于挂不住沉重的泪珠了,一颗颗地淌了下来。
十岁那年,他失去了父母,眼睁睁地看着父母双亡,还有隔壁的疼爱他的兰姨,以及他最好的兄弟白泽!浑浑噩噩、跌跌撞撞地他终于活到了十五岁,但是已经见过太多的世间的人情冷暖,流过太多的悲伤泪水,这一切让他幼小的心灵变得脆弱,第一次竟然萌生的了结自己性命的念头。而在这时小雪的出现却改变了他,成为他最重要的人,教他武术,教他落下的功课,还有给他那种爱的温暖,是师傅又是姐姐。漫长地两年吼,两人的感情得到了一次升华,小雪在他的生命中又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爱人。
一切都成过去,成诺想着以前的往事,想着五年前分开前那个甜蜜的夜晚,他想不透,为什么小雪如今变得这么的无情,而且还忘了他。一刹间,他感觉到天地的颠覆,沧海桑田。
“去死!”在楼边掉泪的成诺突然听见一个怪声传了过来,将他从错乱的回忆中拉回现实。去死,这两个字在成诺耳里嗡嗡作响,真是讽刺的字眼啊。
叫我去死我就去吗?我还有很多事没有弄明白呢。为什么小雪会变成这样,消失的五年里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她要跟马尔在一起,为什么她要杀我,还有,还有十二年前的恶魔,又为什么没有杀我!这都是因为恶魔的诅咒吗!成诺极其激动地想着,听着耳畔迅速而来的凌厉风响,心中一股悲愤便化为力量,犹如决堤之江水,倾泻而出。
蓬地一声巨响!犹如天地之间的响雷一般,一股黑色的力量在成语的身上爆开,黑气一收,几根黑长的羽毛凭空一抖,瞬间一对黑色羽翼在成诺的背后成型,不外乎Dangle也变成了锯齿大镰。
随着力量的爆裂声响,双手夹刃直取成诺的武晨雨被这股力量掀地一翻!武晨雨还尚在空中,就见成诺一个翻身追了过来,举起大镰就割!
武晨雨感觉上空一黑,转头一看居然是成语举着大镰割来,不由大惊失色,心想自己被愤怒牵引轻敌太甚了,于是双手忙举刀一砍。
成诺的一挡一割全是凭着感觉,那里知道正要一割之时看见来人却是他以为的小雪,镰刀去势已定,在空中回撤也是千难万难了,不由得背脊冰凉,如置冰窟。
铛,兵器相接之声响起,顿时火星迸溅。武晨雨勉强的用蝴蝶刀挡了一下成诺沉重的巨镰,并接力一推使自己加速坠落的速度。等武晨雨脚下踏实,成诺则失魂落魄地掉了下来,镰刀上的黑气一散又变回了那把乌黑光亮的DAngle手枪,背后的羽翼也毫无生气地垂了下来。
武晨雨瞪得成诺,看成诺又露出那种惊措失魂的表情,不由得心中的憎恶与愤怒又重新点燃了起来。“阎水,冰造!”武晨雨吼了一声,只见两手的蝴蝶刀一抖,凭空一股水将其包住,然后凝结成冰。这时,这两把蝴蝶刀在武晨雨手上便成了两把晶莹剔透的双剑。
“呃啊…”武晨雨拖着一声长长地嘶叫握着两把双刃直直朝成诺冲了过去。
那种表情!那种表情!是在祈求别人的可怜吗?可恶!像你这种人为什么要拥有力量,分明什么都做不了!
第二十二话 思念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