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冲撞了我家少爷,还不磕头认罪?”又是这句,这恶少的台词能不能换一句,我都听烦了。
“狗仗人势,你算什么东西?还有你,当街调戏娘家妇女,本少爷看不惯,就管了,你怎么着?”这丫头,口齿伶俐,一点儿都不饶人啊!气得那个恶奴吹胡子瞪眼的。
“少爷?你个穷要饭的!快说,你把小翠藏到哪里去了?”恶少想要逼近那丫头,岂知那丫头一瞪眼反倒吓得恶奴不敢前进了。
“怎么着?难道要这种摇着扇子招摇过市的败类才能是少爷?小翠,在九门提督府,你去找提督大人要啊!你说她是你在街上看上的良家女子,想要强行带回家,被本少爷救下送到提督府的。请提督大人开恩,让你带回家。”好一张利嘴,人群里开始议论,恶少和他的一帮奴才有点儿心虚了,恶少头上已经冒虚汗了,这倒是出好戏。
“你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带你去府衙,我看是治谁的罪!来人,把他给我带走。”恶少一阵怒喝。
“你?”小丫头显然没有想到恶少会这样反应,小脸更加通红,摆出一副防备的姿势,人群里议论声更大,但是他们不敢动,想来是认出这个张家恶少了。
“张少爷,别来无恙啊!”
张恶少回头看见是我,惊了一下,人群也瞬间安静了。
“是你!”
“张少爷还记得在下,实属在下的荣幸啊!上次酒楼一会,匆匆告别,张少爷一向可好!”装斯文可真是别扭,亏我学的是汉语言文学。
“你小子,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呢!正好,今天一并了了。”恶少又是一副不可一世的嘴脸,真是烦死了。
“张少爷,别怪在下没提醒你,今天在下可是准备了新鲜的东西,要不要给你尝尝?”说这话我都心虚,今天临出门太急,忘记带毒药了,只有把在“陈老头铁匠铺”打的小匕首,还在鞋子里面。先唬唬他再随机应变,看他有些退缩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害怕了。人群里议论声又出来了,还有声援我的声音出现,恶少是真有点挂不住了。
“你,好啊!本少爷今天不跟你们计较,你等着,咱们走!”恶少还真是识时务,不过非俊杰也!
“慢着,张少爷,你看这水果摊、菜摊都毁了,谁来赔呢?”想走?没那么容易,现在群情激愤,我还怕你?“还有,我这摔得全身疼呢?算了,不跟你计较!”
“就是,赔了再走!”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我旁边了。
“赔、赔、赔——”人群里也一阵声音。
所以说,联系人民群众是革命胜利的法宝呢?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在群众的声讨声中,恶少铁青着脸掏出了自己的口袋。白花花的银子啊,和百姓灿烂的笑脸相互辉映。这一仗以多胜少,漂亮。不过胡说回来,自古就说失财免灾,更何况这种长期留恋烟花酒地之徒,适当的少的财,适当的少去两次温柔乡不正是有利于健康吗?
“谢谢,谢谢两位小公子!”我还在看着恶少落寞的背影时,一阵铺天盖地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
“不用,不用。乡亲们,要谢就谢这位公子,他也救了我,我也要谢他呢。”还真是个伶俐丫头,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忸怩,想来是见过世面的。
“乡亲们,不用不用,在下不过是张口说说话而已,都是大家团结的功劳,在下实在是微不足道,乡亲们抬爱了。”我还真有点压不住这个场面。
“大哥,你就别推辞了,我也要好好谢谢你呢?”小丫头真会添乱。
“官兵来了。”
官兵来了?我可不能去府衙,到时候查我祖宗三代我就完了,可我现在也不能溜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留下!我发现我在做这一决定时有点儿“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什么人扯我衣服?
“大哥,我不能去府衙的,你帮帮我!”小丫头一副畏惧的样子,倒全没了之前的泼劲儿。
“我,好的。”我还不能去府衙呢?
“怎么回事?”天下官差一样凶,原来电视剧里面不是杜撰的。干什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是新闻发言人,也没人给我发工资啊,看得我心虚啊!有人轻轻的动了动我的衣袖。众望所归,群众领袖不是那么容易当的,在这个年代,搞不好福婶就得去牢里给我送饭了。可是,黄袍加身的赵匡胤还能不当皇帝了?
“这位差爷,是这样的——”
“官差大哥,这就是我给你说的那位公子,只是不知道那位恶人去哪里了?”说话的是位长相俊俏的小姑娘,脏脏的小脸上还带着怯意。公子?
“小翠,是你?你没事?”突然窜出来的小丫头双手握住眼前小姑娘,羞得这个叫小翠的姑娘抬不起头来。是了,她以为救她的人是个公子呢?
“公子,我——”小翠挣开刁蛮丫头的双手。“公子,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小翠似乎又要哭了。
“没事,我不是好好的吗?对了,你怎么和这些官差在一起?”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
“你和我分开跑以后,我见没有人追上来,就想着他们是追你来了,我怕你有危险,所以,所以我就去找了官差大哥。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小翠好不容易说完这番话,小脸儿通红通红的,好聪明的丫头。
“小翠,你真聪明,看见你没事就好了。”假小子也高兴的跳起来。
“官差大哥,今天真是麻烦你了。你也看到了,两个孩子也没事了,恶少也被大家赶跑了,也赔偿了大家的损失。你看?”我开始敷衍官府之人。
“这位公子,既然这样,本捕头也就不再过问了。只是,我们兄弟出来一趟,这样回去怎么像上面交差呢?”那贼样,不就是要钱嘛,直说嘛,绕那么大弯子。
“差大哥,看你说的。今天劳烦你们,在下感激不尽!”双手握拳,假意与他一握手,我漂亮的银票就易主了。我不当魔术师都是浪费,瞧这一招,众目睽睽之下行贿受贿,比之刘谦之近景魔术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好说好说,既然事情解决了,兄弟们也就可以回去休息了。告辞!走吧,走吧,都散了,散了。”一众官差离去,众人也逐渐散去。
我才发现,太阳已经落山了。突然之间,我感到说不尽的疲惫,仿佛已记不起回家的路了,却只知道向前走。
“福伯,我回来了。”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回家了。
“岳——少爷,这两位是?”福伯看向我身后。
“福伯,怎么了?”我随着他往后看,原来小翠和那假小子跟过来了,那个假小子也真奇怪,一路上难得的安静,倒让我暂时忘记她们了。
“哦,福伯,这是我的朋友,你安排她们到厢房休息吧!假小子,别装了,我知道你是姑娘,还有小翠,你们跟福伯下去休息一下吧!我有点儿累了,家里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先失陪了。”先把她们丢给福伯吧,也不管俩姑娘一副惊讶的表情了。我怎么能忘了,家里还有个莫名其妙的伤员呢?
“福婶,福婶——”我一步一晃的拖着步子到厨房,先问问福婶那个陆延的情况再说。
“岳儿,你回来了!累了吧?看你,脸色也不太好。等会儿。今天做了你最喜欢吃的鱼香肉丝。”最喜欢福婶一脸的微笑了,忍不住笑了,福婶也知道鱼香肉丝了。
“福婶,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吃,你做得菜可是我吃过的最好的菜了。福婶,要帮忙吗?”在这里,福婶和福伯让我有家的感觉,以前我也是这样在厨房缠着妈妈的。
“岳儿,怎么哭了?”
“没有,是厨房的烟熏的。”这真是个蹩脚的谎话。“对了,福婶,家里来客人了。记得我是少爷,不是小姐。还有,陆延,就是昨晚掉下来那个人怎样了?”我一边帮福婶择菜一边问着。
“小姐,陆公子走了,临走时说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一定会报答的。对了,他给你留下一封信。”
“走了?这人怎么?要谢也要当面谢呀,他的毒害没有完全解呢!真是的,有这样的人吗?气死我了,信呢?”不知是不是有些累的缘故,突然间听到他走了竟然有些气从中来,感觉像是上当受骗了一般。陆延,陆延?陆延?陆延!我怎么忘了,小母亲说的陆延是他吗?“福婶,信在哪里?”
“我放在你的梳妆台上了,”没等福婶说完,我就跑出去了,福婶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岳——少爷,少爷,你慢点儿。”我猜一定还有伴着她的叹气声,
“姑娘:救命之恩没齿难忘,他日有求,上刀山下火海决不推辞。陆某实有万分紧急之事,先行告辞,未能当面致谢,见谅!姑娘之恩,他日必报!陆延字。”
这算是致谢?还是告辞?还真是惜墨如金啊,寥寥几语,还全是客套话。他去考八股文没准儿还能进士及第。想来他是有万分紧急之事了,只是可千万别运功,不然可就难办了。
“公子,你看什么呢?”吓了我一跳,我赶紧把信收起来。原来是假小子,不对,穿女装的她可真是美人儿啊!不过我的衣服在她身上似乎大了一号。
第9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