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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嘭——”黑衣人的剑居然被什么力物给生生折断了。
眨眼间的功夫,就有两道黑影在我面前开始打斗起来。当然,这个危机关头我是肯定要先出去呼救的,“来人啊,有刺客,快来人啊!救命啊!”我拼命大叫,然后赶紧在假山旁躲起来,能躲就躲了,刀剑无眼的。
瞬间,灯火通明,侍卫也迅速赶到,他们却没有动手。是啊,我也不知道哪一个是要杀我的那一个了。
“还站着干什么?都拿下!”我爹果然是老狐狸啊,瞬间院子里一片大战。
“小姐,你没事吧?”晓妍来到我身边,这个丫头手都有些抖了,又被吓到了。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有点儿冷。”我才发现,我还捧着我的杯子,里面有热水,赶紧喝一口。
我似乎感觉到一道幽深的目光在凝视我,我爹?不是吧?可能是我看错了。后来我才知道,就是我喝的那一口水改变了我以后的命运,当然,这是后话。
有个黑衣人终于撑不住伺机跑了,另一个也追出去了。侍卫也要追出去,被爹拦下了。爹吩咐侍卫看好院子,又吩咐大家去休息,对我也只是安慰两句便叫我回房了。这一切似乎有些奇怪,他怎么会这般平静呢?难道是不在乎我这个女儿的安危?这倒让我有点伤心,不对呀!我明明看到他刚来时寻找我时的焦急和担忧啊!
折腾了半宿,我也累了,一觉睡到天亮。晓妍不在房里,可能是出去洗脸了。没有她,我是不会梳那些复杂的发型的,披着头就出门了,不过小姐我可有一头如缎的秀发,这点我很满意。
推开门,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还透着隐约的不知名的花香。深呼吸,看着眼前洁净的院子,我很难想象昨晚在此有一场大战。不管了,绕过回廊,来到竹园,开始我的广播体操。刚做了两节,我感到背后有一股强烈的气场,不是吧?又有刺客?
跑是不可能了,不如转身,死也要开清楚仇人是谁?我爹!
“跟我来!”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可置否的威严。
这个父亲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给我那么多“惊喜”,虽然我比较乐观坚强,但是我也不想有一个凶巴巴的父亲,这种高压家长可不是我喜欢的。一路想着所有的可能,却没有一种可能让我明白这个父亲在想些什么?父亲突然停下,我差点儿撞到他背上。
书房。
“蝶儿,昨晚上没吓着你吧?”
不是吧?这个爹到底什么时候来真的?说实话,这个时候才吓着我呢?什么呀?一会儿言辞甚厉,一会儿又温和关怀,谁说伴君如伴虎?是伴爹如伴狼,不是伴郎,是伴狼。
“爹,女儿没事。让爹担心了。”
“蝶儿,我答应过你母亲要好好保护你,给你找户好人家,不要让你卷入这场是非当中来。但是他们已经动手了,而且似乎就是要除掉你,他们这是要让爹痛在心里而且有口难言啦!爹什么都能舍弃,什么都能忍受,但是爹不能看着你被这件事情牵连。没想到他们还是不放过你,这是割我的心头肉啊!他们知道我最大的弱点在你娘,在你。我想了一宿,所以,你必须走,走得远远的。”父亲背对着我,说得很慢,我知道他说得很痛苦,但是我却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爹,既然你说的他们知道我是你最大的弱点,那我就更不能走了,女儿是一定要留在爹身边的,永远陪着您。”原来是这样,这个父亲用他的冷漠来掩藏自己的弱点,用冷漠来保护自己的女儿,既然我已经做了他的女儿,我又怎能其弃他而去。“爹,不管我能做什么,只要我在这个世上,我就要陪着您。”
“蝶儿,爹的好女儿,可是爹想要你好好的活着,活的开开心心。找一个好女婿,再给爹添几个孙子,平安的活着,开心的生活,爹就放心了。爹不想你荣华富贵,那些都是身外之物,有时还会惹来杀身之祸。知道吗?”我突然感觉到这个坐在椅子上的父亲老了,他不再是那个对我言辞甚厉,喝我下跪的父亲了,只是一夜的时间他变了,还是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爹——”我跪倒在他怀里,原来他的怀抱也好温暖。
“蝶儿,来,听爹说。你必须走,而且走得越远越好,从此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也不要再找秦家的任何一个人。因为你已经死了,昨天晚上的一场打斗,吓坏了你,引发你的剑伤,再加上你本来身子单薄,所以不治而亡。你明白吗?”我看到父亲眼里的不舍和决绝,我知道,我只能这样做了,他一定有他的理由。
“爹,女儿听你的话。女儿想问你,上次我和表哥走你是同意的对不对?”他没有说话,但是我看得出他已经默认了,所以我继续说,“你早就想让我离开了是不是?只是没想到他们的动作来得那么快,你也没想到我会挡那一剑。而且经过昨天晚上的一战,你知道第一个黑衣人是要杀我的,是他们的人,那么第二个就是表哥,是救我的人。你都知道是不是?而同时,你也知道了你的身边有奸细,而且你已经知道谁是奸细了对吗?”父亲的眼里有些许的惊讶,但是他还是点点头。
“蝶儿,你不会怪爹爹吧?我让你以身犯险。”他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加深了。
“爹,瞧您说的,我这不好好的没事儿吗?我怎么会怪爹爹呢?”我是不怪的,但是不知道他真的女儿怪不怪,毕竟她为此已经搭上了性命。或许她也是不怪的,因为那一剑无论是为父亲,还是为情郎,她终究是为爱人含笑而去。
“爹,你能不能放过她,她也是受人所迫。何况她在昨天晚上引来杀手,她知道是得不了手的,不是也救了我吗?你就看在女儿的份上饶了她吧!爹,求您了。”晓妍,好妹妹,我不知道你的组织和我爹有什么过节,但是我能帮你的也只能是这样了,我想你是被人利用,你是无辜的。
“可是女儿啊,已经晚了,她已经服毒自尽了。她让我转告你,她无颜见你了,她说她对不起你。”我爹为我擦去眼角的泪水,这个曾经我以为是真心待我的妹妹,只是她怎么能往我的药里加雄黄呢?她每次买药回来身上有海的味道,鞋上还有些许的盐,我问过张婶,药铺在东市,她去西市的盐场做什么呢?
“爹,你放心,经此一劫,女儿已经懂事了。很多事情也明白了,你不告诉我你的事是不愿意我卷入其中,我也不问了。我听你的话,我好好活着,开开心心的活着。你只有一个女儿了,就是筱筱,蝶儿已经飞了。”没想到啊,我是孑然一身来也孑然一身出走了。只是说这些话的时候心里却是酸酸的,到底我是有家不能回了。
“蝶儿,你要知道,你这一走必须是真的走了,爹不能在钱庄里给你存钱,爹也不能派人保护你,一切都得看你自己了。不要怪爹。”
“蝶儿知道了,女儿就此拜别了。临行前女儿有一句话想告诉爹。”
我贪恋了一会儿父亲怀里的温暖,接过父亲给我的一个包袱就从侧门偷偷离开了。我知道,晓妍会装扮成我的样子躺在灵堂上;我也知道,父亲和他说的他们会有一段时间的平静,因为双方都不敢轻举妄动;我还知道,小母亲轻锁的眉头会解开了,因为我告诉父亲:珍惜眼前人。
而我呢?世间已没秦凌蝶小姐,只有岳卓岳小公子。人家穿越回古代都是千方百计活蹦乱跳出府上街,邂逅美丽俏公子;我是千般不愿万般不肯伤痕累累逃命上街,躲避仇人追杀。同样都是命,半点不怜人;唉!万般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不知道另一个时空的老爸老妈怎么样了?上次临走前,赵公明答应我,给我的身体注入一个和我思想相近的灵魂,让她陪他们开心的生活。
找了一间客栈,打开我的包袱。一个是我的换洗衣服,还有上次赵公明给我的蓝色玉蝶风铃。另一个包袱是我爹给我的,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一本书、一个黑色小包和一叠银票,还有两封信。我拆开其中一封信,是我爹给我的。就是叮嘱我注意身体,实在不行的话可以回家去,或者去淮阴找他的师父怀英散人,他会帮我周全的。能去找还不直接就送我去了,明明是不能去的,有什么用?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让我这个父亲非要弃我于不顾?
另一封信居然是小母亲给我的。信里有一张药方,说是给我养伤的药方,上次她给我喝过的那个药;信里有一个玉佩,说是拿它去找一个使落英剑法的剑客陆延,他会有求必应的;信里说那个黑色的小包里装的是给我防身的东西,一些药瓶几个暗器;信里还说那本书里的东西我应该好好看,日后能用则用,不能用上就更好。书?《寻》!这是什么书?陆延又是谁?最主要的是,我这个小母亲什么时候调换了我的包袱,她绝对不是我的小母亲那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