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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屠有金上前一步,摊开手道:“你们咋这样狠毒呢?墙头上弄的啥?把我手都划破了!”
屠大海和温倩是点了灯出来的,举着油灯往屠有金的手上一照,但见一片血糊糊和着泥巴碎石子,还有荆棘茬子,看着就疼。
屠大海吸了口气,看着屠有金道:“你这孩子,这么淘气呢,走正门多好,非要爬墙头。”
屠有金是老二家的大儿子,也是屠家的大孙子,今年十六岁。被荣氏养得一身肥膘,又壮又凶蛮。闻言,瞪起眼睛:“我爱走正门就走正门,爱爬墙头就爬墙头!你们扎了我的手,赔我银子!”
屠大海眯了眯眼睛。
他和温倩回来时,先去了祖屋,那是没分家前屠老汉和李氏住的。谁知,敲开门一看,屠家二老根本不在,住着的是屠大江一家。因着天晚,屠大海没跟他们计较。此时看着屠有金,官场里摸爬滚打的心眼,就转起来了。
却说屠大江一家,乍见屠大海,吓得不轻。好半天才接受屠大海没死的消息,然后歪心眼便转了起来。屠家是怎么一点一点起来的,荣氏看得一清二楚。要说屠飞鸢有本事,她根本不信,只以为是屠大海临走前留给他们的,只恨从前没找着。
荣氏心里想着,屠大海这番回来,屠老汉和李氏必定拉着他说话到很晚。一旦歇下,再爬起来就难了。便嘱咐了屠有金,仔细翻一翻,老大此番回来带了什么好东西,
屠有金本打算神不知鬼不觉摸进去的,谁料墙头上糊着一层扎人的东西,害他露了形迹。
反正是来弄银子的,既然被抓住了,就光明正大的要。屠有金扬起嗓门,嚷了起来:“瞧我的手都扎成什么样子了?你们安的什么心,在墙头上糊那些玩意?赔我银子!”
“谁让你爬墙头?扎死活该!”李氏骂道,“还想讹银子,做梦去吧,一文钱都不会给你!”
屠有金扬起脖子道:“你是不是我奶?咋一点不疼人呢?我都从墙上掉下来了,你还这么说我?”扭头看向齐晖等人,“奶奶,他们打了我一顿,也要陪我银子!”
“赔个屁!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三更半夜爬墙头,干贼偷的行当,摔死你都活该!”眼看着大孙子的厚颜无耻,李氏只觉得脸都丢尽了。
屠有金瞪起眼睛,忽然盘腿坐到地上,大声哭嚎起来:“老天爷啊,欺负人啦,再没见过这样的爷爷奶奶啊,还有大伯大娘啊,简直要把人欺负死啦——”
他的声音又粗又嘎,哭起来像破锣被敲响。大半夜的,更是瘆人。屠飞鸢皱起眉头,说道:“堵了他的嘴,打一顿丢出去!”
“你们敢?”屠有金瞪起眼睛,看向屠飞鸢破口大骂:“小贱人,赔钱货,早晚要跟人跑了的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地儿?”
他不骂还好,屠大海本想着堵了嘴丢出去就算了,打一顿却不必了,总归是他的亲侄子。闻言,立时沉下目光,一扫齐晖等人,低声喝道:“还不动手?”
齐晖等人应了一声,走过来堵了屠有金的嘴,扯了他的腰带绑起手脚,往门外走去。
一阵拳头交加在肉体上的闷响后,齐晖等人回来了,闭了大门,回话道:“大人,已经丢出去了。”
“嗯,辛苦了,回去休息吧。”屠大海点了点头。
“真是气人的狗东西!”李氏一边回屋,一边骂道:“都被他那个娘给教坏了,什么德行!”
屠飞鸢扶着李氏的手臂,给她顺着心口:“奶奶,不想他,咱们回屋睡觉。”
“等等!”屠大海从身后叫住,等屠飞鸢回过头,冲她眨了下眼睛:“天王盖地虎。”
屠飞鸢的眉头一挑。
“唧唧复唧唧!”屠大海见她不吭声,又换了一个。
屠飞鸢挑起的眉头又平下来:“爹,你在说什么?”
“呵呵,没什么,你去睡吧。”对暗号失败,屠大海掩饰一笑,抓着温倩的手回屋了。
屠飞鸢的嘴角勾了勾。
一夜无话。
次日,屠飞鸢早早起了,打水生火准备做饭。
“屠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齐晖一个人从营帐里走出来,溜到屠飞鸢身边,满脸热情和殷勤。
屠飞鸢瞄了他一眼:“睡饱了就起来了。”
“哦。”齐晖站在灶边扭捏着,欲言又止。
屠飞鸢有趣地瞧着他:“你有什么话想说?”
“没有,没有。”齐晖连连摆手,但是脸上分明写着纠结。扭捏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出来:“屠姑娘,你姐姐何时再来?”
屠飞鸢勾了勾唇:“家里房子盖完了,再喊我姐姐来做饭,不是欺负人吗?”
“是,是欺负人。”齐晖一脸惋惜与懊恼,纠结地走了。
屠飞鸢有些好笑,摇了摇头,聚精会神地做起饭来。
烧了一锅黄豆汤,舀到缸里,又烧了一锅绿豆汤,在盆里凉着。馒头饼子蒸了两轮,盛在几只筐子里。看着锅底下的还未熄灭的火苗,心中一动,用筷子插了两只馒头,伸过去烤了起来。
不多时,白生生的馒头皮上,便开始生出淡黄色的气泡,渐渐变硬,又变得焦黄。屠飞鸢转着筷子,又去烤另一边,直将两只馒头烤得金黄色才拿出来。
阿容揉着眼睛从西屋里走出来,软软说道:“阿鸢做了什么?真香。”
“给你烤了两只馒头。”屠飞鸢举了举手里的筷子,将两只黄澄澄的烤馒头给他看。
阿容眼中露出喜悦,亮晶晶地看着她:“阿鸢,你真好。”
“给你吃两只馒头就成好人了?”屠飞鸢逗他。
阿容扬着下巴走过来:“只我有,别人都没有。”
屠飞鸢轻哼一声,嘴角弯了起来,将馒头单独放在一边:“快去洗手,一会儿就吃饭了。”说着,调了料,拌了两样小咸菜,一会儿给众人下饭。
做完这些,屠飞鸢端了两份饭菜到东屋里了。
斐仁烈醒了,正准备起床,被屠飞鸢按下:“你少动,不然伤口又撕裂。要什么就喊我,我给你拿过来。”
“这点伤,不碍事。”斐仁烈心里不当一回事。这些伤看着重,其实都没伤到要害。从前,再重的伤也经历过无数回了,他都习惯了。然而看着屠飞鸢拧了眉,想了想还是依了她。
“对了,我爹娘回来了,一会儿我叫他们来给你行礼。”屠飞鸢还没来得及把斐仁烈在的事告诉他们。
“不好。”斐仁烈听罢,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坐起身,“我做客在此,岂能叫主家给我行礼?”
屠飞鸢连忙按住他:“既如此,那便算了。你快躺回去,别扯动伤口。”
柔软的小手按在肩上,透过薄薄的单衣,带来一股温和的热意。斐仁烈肩头一紧,半边身子都紧绷起来。恰时离得近,他微微垂眸,就看到那张仿佛豆花堆起来的面孔,软软嫩嫩,又白又香,在面前晃动着。情不自禁地低头,想要喝一口。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动静,麻衣老头醒了,不吭也不响,跳起来就往外窜。屠飞鸢见状,忙跑了出去。
错失时机,斐仁烈恼得拧眉,攥起拳头捶在床板上。
外头,已然乱了起来。
麻衣老头冲出东屋,来到院子里,冲到阿容身前“扑通”一声跪下:“太——”
“阿容快跑,别叫这疯老头伤着你!”屠飞鸢眼见麻衣老头要喊“太子”,忙高声打断。
阿容最听她的,走过来抱住她的手臂,目光盯着麻衣老头,娇声说道:“阿鸢,他是谁,好可怕。”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往后移了移,下巴从后面靠在屠飞鸢的肩膀上,一副怕怕的样子。
屠飞鸢扭头瞪他一眼,叫他别作怪,然后指着麻衣老头道:“疯老头,不许你伤害我家阿容!这个院子里,你谁也不能伤害!”
此时,众人都起了,或坐或站,在院子里等着吃饭呢。满满腾腾,足有二十人。
被四十多道目光扫过来,尤其是屠飞鸢的两道充满警示的目光,麻衣老头心下凛然。慢慢站起,方才激动的神情沉了下去,变得一片平静,只不过眼神还有些激动:“太……太像了,太像我家主子失踪多年的幼子了。”
众人心中虽疑,倒也没什么可问的,笑道:“恐你认错了,阿容可是有爹娘的。”
“他爹娘是谁?”麻衣老头看过去问道。
齐晖一指屠飞鸢:“你问她,她最清楚。”
麻衣老头便看向屠飞鸢。这一看,不禁眼皮子跳了跳。只见他家太子躲在小姑娘身后,伸出两根手指头,玩弄人家的耳垂。被人家打了一巴掌,竟然还瘪起嘴,一副委屈的模样。
“我瞧着你有些眼熟?”这时,温倩走了过来,将麻衣老头打量起来。
她跟仪兰性情相投,行止亲密,偶尔仪兰身边的暗卫,她也能见到几面。这位麻衣老头,颇像是仪兰的一张底牌。温倩只见过一面,若非记忆力超群,也不敢认。
见到温倩的模样,麻衣老头大吃一惊。温倩见过他,顶多不过一两面罢了。他却在暗中,见过温倩不止一两面。这个偶然进入月圣国的女子,跟她的男人一起,被主子器重。为了他们,主子不惜跟圣山上的人加剧纷争。
目光一转,果然看见与温倩形影不离的屠大海,更是惊讶不已:“你们怎么在这里?”出了月圣国,他就将屠大海和温倩丢在了大荒中,再没想过还有见面的机会。
“你是仪兰身边的人?”温倩此时确认了,他就是仪兰身边的暗卫,转身一指阿容,“他是仪兰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