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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跟我单挑

他们几个穿过外场来到酒吧正中,贾航航突然回过头来对他们吼道:“快看,这就是传说中的歼10!”大傻、路引、郑一栋三人抬头一看,四架威风凛凛的战斗机依东南西北的方位停降在这个足有半个足球场大的酒吧内部,酒吧顶部安装的镭射灯不断地扫射在歼10的机身之上,战斗机刚冷坚韧的钢铁外壳传递出来的金属质感及其威猛无俦的外形,在灯光的照耀下,霸气十足;四架模型机的机舱均被改装成小型的酒吧吧台,坐在驾驶舱里的人可以操纵仿制的仪表盘,向对面的战斗机发射灯光炮弹,音箱里会相应传来命中目标的爆炸声;酒吧的中央是一个飞机登机台,一个披头散发的摇滚乐手正在歇斯底里地吼着黑豹的《无地自容》,加上战斗机引擎此起彼伏的轰鸣声和爆炸声、重金属的摇滚乐、寻欢作乐的人们声嘶力竭的歌声、各种各样鬼哭狼嚎的尖叫声,以及从四架歼10尾鳍的排气孔里不断喷出的人造烟雾,使得酒吧里的人如痴如狂,贾航航等四人也是如坠梦境。
大傻兴奋地对贾航航说:“我靠,你是怎么发现这个地方的?太牛掰了。”
“哈哈,我从小就迷各种各样的飞机,尤其是战斗机。歼10是中国空军最传奇最富神秘性的战斗机,目前还处在研发阶段呢。歼10是我们准备用来对抗俄罗斯的米格-29、苏-27,美国的F-16,法国的阵风、幻影,瑞典的雷和雄狮的。这个酒吧的老板也是个战斗机的超级发烧友,我小时候参加的航模俱乐部就是他办的,那人的绰号就叫战斗机,圈内人没有不知道的。我一听说是他开的酒吧,肯定要来捧场啦。哇噻,太牛掰了,牛掰程度超乎想象啊。”
“歼10还没有研发出来,这个老板哪里来的歼10的模型?”
“这是按照歼8的原形打造出来的,据说老板光是做这几架机模就砸了四百多万呢。”
“要是能上去坐一下就更牛掰了。”大傻指着像模像样的歼10模型说。
贾航航问了一下酒吧内的服务员,服务员说上歼10喝酒要提前预定,“包机”一晚上要两千元,酒水另计。他吐了吐舌头,对大傻等人说:“靠,太他妈贵了,我们还是坐底下吧。”他们在向南的那架歼10的腹部找到一张空桌坐了下来。贾航航要了一打蓝带,啤酒上来之后,他和郑一栋玩起色子来。郑一栋虽然长得怪异,玩色子却有一手,贾航航屡战屡败,幸好他酒量大,一仰脖子,一杯啤酒就灌下肚了,他拍拍滚圆的肚皮,又继续跟郑一栋死磕。
大傻要了杯加冰的马坚尼,给路引点了一杯芝华士。路引看着舞池里跳迪斯科的人群在四架歼10发射的五彩镭射光中不断地晃动,他们的身影在缭绕蒸腾的烟雾中有如鬼魅般忽闪忽现,喝着杯里的酒,想起了哥哥的那坛醉生梦死,觉得世间所发生的一切是如此真切又如此虚无。这时,郑一栋递给路引和大傻一人一根烟,路引顺手接了过来,郑一栋为大傻上了火,随即把火机移到他胸前,对他说:“来,抽一根,兄弟,烟是个好东西,跟酒一样,能让人忘记一切不开心的事情。”因为老杨说过抽烟会使肺活量减小,路引在大学期间从来没有碰过,只是小时候出于好奇和弟弟偷偷地抽过一回父亲的芙蓉。路引听他这么说,把烟凑到火苗前,借着火光,看见烟身上写着几个英文字“SEVENMILE”,似乎是种外烟。点燃之后,他浅浅地吸了一口,口鼻间嗅到一阵淡淡的烟草香味。他忽然间就喜欢上了这种味道,觉得这种烟是如此的沁人心脾,让人过口难忘。其实,他想要的只不过是一种抚慰,而烟,在某些特定的时刻就能起到这种作用。七星烟清淡不失香醇的味道,在这个疯狂的酒吧里,成为他最好的安慰。路引和大傻把杯中剩下的酒全喝光了,大傻又点了两杯新加坡产的葡萄酒,喝了两口,只觉口感酸涩,味道古怪,像硫磺水。
贾航航说他要上厕所,郑一栋说他也要去,顺便买盒烟回来。他们俩刚走开,一个方脸汉子走到路引跟前,对他说:“哥们,我们大哥叫你过去喝杯酒。”路引瞟了那人一眼,见是个生人,以为他认错人了,转过头来,没搭理他。那人当即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借着酒劲说:“小×卵子,老子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撒?”说着把杯中的酒朝他脸上直泼过去。路引头发被他揪住,没闪开,被泼了一脸的酒,受惊之下本能地一肘朝那人脸上击去,那人闪躲不及,吃痛之下松开了他的头发,却一脚踹向他的腹部,路引顿时摔倒在地上。大傻随手拿起一个酒瓶,护在路引身前,如果那人还要冲上来他就准备用酒瓶来对付他。
酒吧里面震耳欲聋的音乐声、引擎的轰鸣声及虚拟的炮弹爆炸声淹没了这场打斗,其他人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有一两个看见了也充耳不闻视而不见。在酒吧里发生这种事情,实在太司空见惯了,这些人或许早都麻木了。这时,方脸汉子身后走过来六七个人,把路引和大傻围了起来。路引认出,他们当中一人正是去年踢球时江大的那个五号。
五号的那张脸变成了猪肝色,显然是喝高了,他口中叼着一支黄鹤楼,嚣张地说:“九号,咱们又见面了。去年那场球,听说你很红啊!”
路引见对方人多势众,并且都像是道上混的人,如果动起手来,自己这边最猛的一员干将贾航航又不在,眼下只怕是凶多吉少。
五号见他不答话,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得事,想请你们过去喝杯酒,叙叙旧,走。”说完,他身后两人分别上前用匕首抵在路引和大傻的腰后,把他们往后面的那排包厢里推。形格势禁,路引与大傻不明对方的意图,不好贸然挣扎反抗,被他们推进了一个包厢。
刚进得包厢,江大的五号就狠狠地一脚踢向路引的小腹,路引低头捂腹的时候又被他“咣”地扇了一个耳光,半边脸都肿了起来。大傻意欲挣脱按着他的那两个人,方脸汉子朝他臀部踢了一脚,用刀指着他说:“不关你事,最好莫动!”
大傻:“不是说来喝酒的吗,上次那场球只是一场友谊赛,我们又不是故意的,你们干吗打人?”
五号走过来对大傻说:“上次那场球,你们两个婊子养的害老子输了两千块!么样?想喝酒是不是?好,让你们喝酒!抓稳他。”他拿过方脸汉子手上的刀,上前揪住大傻的一撮头发,旁边的人把大傻摁在沙发上。大傻见五号手中拿着亮晃晃的刀子,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不然一不小心脑袋上就会多一个窟窿,就不再动弹。那人“噌噌”地割下大傻的一撮头发,放进一个酒杯里,端起酒杯走到路引面前,说:“喝了它,过去的事就算了。”
路引一看,这不是想让大傻的头发刺穿自己的胃壁和肠子吗?此人用心委实歹毒。这一年多来,叶小曼的狠心决绝使他感到无比的痛苦,伤心、压抑、无望,诸种情绪一直郁积在胸,无处宣泄,面对即将横加在身的侮辱,血气上涌,再也按捺不住了。他手臂被旁边的两人反绑在身后,但腿还能动,一脚把五号递过来的酒杯踢翻了,酒洒了五号一身,其中还沾有大傻的碎发。那人也不动怒,直勾勾地盯着他,拿纸巾慢慢拭去身上的酒水和碎发,走到他跟前,阴恻恻地说:“小×,你还挺硬气的。你知道‘死’字怎么写吗?”
路引大吼一声:“你有种就跟我单挑,像去年踢球那样,一对一!”
五号听了哈哈一笑,信手拿起桌上一个盛放牛肉干的盘子往他头上敲去。只听“砰”的一声,盘子碎了,路引身体一晃,却没有倒下。五号皮笑肉不笑地说,“哟呵,头还练得挺硬的,看样子头球的功夫应该不错。你听着,不要说老子不给你机会,你小子要是想站着走出这个包厢就给老子跪下来。放开他,让他跪下。”路引身后的两人放开了他,他晕痛迷糊,但听见这句话,强自支撑,身体站直了,并没有扑倒在地,也没有跪下。五号见他如此犟,拿起一个酒瓶往他左膝用力一敲,他腿一软,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