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莫莫道“你?哦,对我听尧儿说了,说你昨日大闹栖鄀斋,骂了静昔师太,折辱的龙盘诗社一众人!好像还很麻烦的样子!”
苏慕言闻言,不禁愣在当地,脑中不断重复着叶莫莫的话“静昔师太龙盘诗社静昔师太龙盘诗社”
一时之间,头大如斗!
叶莫莫见状不禁道“很是严重吗?不会有事吧?”
“呵呵不严重,一点也不严重。那个,我先走了。要是有人问起,便说没有见过我!”
“啊?什么?”叶莫莫忙拉住苏慕言,不明所以。
苏慕言慌忙挣开,落荒而逃。
叶莫莫拉之不及,不由愣在当场。
苏慕言鬼鬼祟祟从侯府出来,便一路低头前行,直到一处小巷,方拐到一户门前,大声叫道“亭叔,快开门啊!我是小言!亭叔!”
过不多时但见一位大汉将门打开,一脸笑意道“是小言啊,怎么想起叔叔我了?快进来!”
苏幕遮道“我是听鼐叔说的,说你来到了彭淮,我料想你定是在此处,便一路过来了!嘿嘿!”
“哈哈是吗?算你小子有心!还知道来看我。对了你老爹还好吧!没被你气死吧,哈哈!”说到此处,不禁打起趣来。
闻言,苏慕言顿时道“老头子自然是极好!亭叔放心吧,对了,亭叔,我想在你这里住一段日子,亭叔,我还想和您学习武艺呢!好不好?亭叔!”
苏慕言口中的亭叔正是当日刺杀苏幕遮的廖云亭,而后虽然沈鼐答应他不计较此事,可廖云亭还是不敢出现在侯府,索性便一直住在自己在彭淮的院子,等到苏一白大寿之际再去祝寿!
廖云亭素来行事鲁莽,只是对苏一白忠心不二,因此与苏慕言也是向来没大没小,苏慕言也甚是喜欢这位叔叔,从小便与他腻在一处,学习武艺。
闻言,廖云亭爽朗一笑“小言想来陪我,我自然是高兴极了!不过我听说大少爷回来了,我记得你小子向来爱粘着他的,这次怎么”
苏慕言搭拉着脑袋,低头道“别提了!哎,这真是一言难尽啊!”
于是将昨日之事,细细与廖云亭说了。
廖云亭听闻事情经过,当即大怒道“嘿!这静昔老贼尼当真该骂,大哥也真是的,怎么因这罚你!哼!我看大哥便是在彭淮呆得久了,都忘了当年驰骋沙场的样子了!”廖云亭此时是怒气在胸,浑然忘了自己是多么崇拜苏一白。
苏慕言连连点头“是极是极!”
于是二人就着苏一白应当如何如何,静昔应当如何如何而谈了一上午。
苏慕言寻之不见的大哥现在何处?
苏幕遮此刻正在离彭淮不远的一处小山上,与他一同的还有朱琏。
昨日朱琏便一直在尧儿处与她畅叙别情,今日总有时间指点苏幕遮修行。
尤其苏幕遮方突破,功力不稳,正是需要指点之时。
二人只是随意坐在石上,并不见多么正式。
朱琏道“阿遮,没想到不过数月你便给为师一个惊喜,当真是,哈哈!”思及此处,朱琏不禁大笑。
良久,朱琏感叹道“当年随侍在你师祖左右的,还有你的两位师叔,一位是你师祖的女儿,另一位也如我一般,是被师父收养的!”
说到此处,朱琏眼中出现缅怀之色,停顿良久,方道“我们师兄妹三人的名字,还很是有想出呢!师父向来拿我们的名字打趣,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好怀念那段时光!后来,师弟下山入仕,而我也承继了榣炽山一脉。”
苏幕遮轻道“师父,从前从未听您提起过两位师叔呢!”
朱琏道“她叫珠儿,是我的妻子,在生下尧儿后,便失血过多,而长眠。”停顿片刻道“我很爱我的妻子,真的!”
苏幕遮看着朱琏不似伤心的模样,心中有些疑惑。
朱琏似乎看出苏幕遮的疑惑,道“你是不是在奇怪,为何我不见伤心神色!”
苏幕遮犹豫片刻,点了点头。
朱琏笑道“因为,我已经找到的复活师妹的方法!”
“什么!”苏幕遮立时站起,“这不可能,虽然我从未学过医术,但也知道,这是在逆天行事,师父,您”
朱琏摆手道“阿遮,你冷静一下,我们榣炽一脉本就是在逆天行事,人命于上位者来说,本如草芥,既然可以操控死,又为何不能操控生?我便要她活!”
苏幕遮不知当如何劝说,只是心乱如麻。
朱琏笑道“阿遮你放心,至多两年,你便可以看到你的师娘了!”
苏幕遮点点头。
朱琏道“阿遮,你从小便爱舞文弄墨。孰不知文采只是小节,在这个世上,真正得人尊重的还是武力!”
苏幕遮低头道“我知道。”
朱琏呵呵一笑“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我便也是如此哈!若是一味的追求武道,不免无趣,像我,便喜好吟诗作对,你是师娘便是精通医术,说来我这一身医术还是与你是是师娘学得呢!而你的另一位师叔,却是位消息大师,从前我们一处的时候,总是受我和珠儿的嘲笑,说他最爱一堆木头,人也是木头,哈哈!”
苏幕遮也禁笑道“师父,不知那位师叔的名讳为何?”
朱琏的笑忽地顿住,道“罢了,不提他了!”
苏幕遮不由一愣,但也只好不再多提。心知那位师叔定是与师父发生过什么。
朱琏道“你现在已经突破了三生坐忘的第五重,也算是登堂入室了,今日我便与你说说,这四五之别。”
苏幕遮也重新坐在石上,细细听着。
朱琏道“若是说这第四重,你恃此可在世上博得一席之地,那么,今日之后,你便成为真正的高手了
人尽皆知,四绝之下,唯有白芷生一人,然而四绝也只是明面上的高手,据我所知,四绝之上,至少还有几人,其中一位还是为师在六年前遇到的,那时正是大周前太子遇害之际,我正是无事,便与一位渠安的好友相聚,却不料与那人不期而遇,为师只与他对了三招,便已落败,于是他与我约定七年后在渠安再行切磋。”
闻言,苏幕遮皱眉道“这世上还有如此人物!”
朱琏亦是感叹“是啊,我当时便也是如此想的,而后每年九月十八,为师都会去渠安寻他相互印证,如今也有六年了。他姓秦,名唤秦倦。”
苏幕遮喃喃道“秦倦,秦倦。”不知为何竟会想到在彭淮相识的秦晤歌。
朱琏道“后来他曾与我说过,这世上可堪成为对手的不过三四人而已,因此,我料定,在四绝之上定有高手。”
苏幕遮皱眉道“竟会如此!”
朱琏道“还有一人,是为师在十年前遇到的,那时我的三生坐忘也只是刚刚破了第六重而已,然而在见到他时,却有种高山仰止之感,他指导我三天,于我也算有半师之恩,至于他的名字”
说到此处,朱琏不禁犹豫起来,苏幕遮道“师父,怎么了?”
“没什么,他的名字是问不得。”
“问不得?为何问不得?”
朱琏有些尴尬道“不是的,是他的名字便叫做问不得,姓问,名不得。”
苏幕遮不禁笑道“这位前辈当真有个性!”
朱琏道“是啊,当时他与我提了一个名字,唤作‘峭摩天’,我怀疑这是一个神秘组织的名字,只是这么多年我明查暗访,却始终无所得。后来与秦倦相识,他也不知。哎!或许是我还不够资格吧!”
闻言,苏幕遮悚然而惊“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朱琏道“如今你也算是半个高手了,也当知晓这些,我辈修行,便应怀着敬畏之心,否则,终将埋没在历史长河里,阿遮,你非是普通人,便更当如此,为师今日与你说这些,本不是要打击你,你可懂!”
苏幕遮道“师父之意,我懂,您放心,我必会以‘生死契’为目标,一刻也不放弃!”
朱琏点头道“好!你能这样想,我便也放心了!你刚刚突破,为师便与你说说,下一段的修行!”
师徒二人在山上密谈良久。
直到午时将至,朱琏才起身道“今日便到这里吧,对了阿遮,你将那药给了你身边的那小子?叫什么叶莫莫?”
苏幕遮道“正是,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毕竟,还从没有人试过药。这几日,我已经让叶莫莫留在府里,以免发生不测,好在师父您来了。”
“那药不过是我炼制的失败品,虽然内藏药力驳杂,但的确能另人脱胎换骨,只是那小子难免受一番痛苦。罢了,既然阿遮你拿他试药,为师也只好帮你一把了!”
苏幕遮笑道“多谢师父!”二人,下得山来。苏幕遮道“师父,孩儿与人有约,这便要去‘归去来’一行。”
朱琏道“你去吧。”
于是二人分道而行。
第十六章 天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