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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层层剥茧兮

苏幕遮仔细盯着他的眼睛,道“海逢天,王爷可还记得?”
萧关脸色一变,苏幕遮又道“净宣蓝竹,王爷知道是何意吗?”
萧关看着他,“还请小友解惑!”
苏幕遮倒了杯茶给萧关,说道“净宣产自高阳。蓝者,海也。”
“这也不能说明,是海逢天。”
“海逢天,善画竹。”
萧关颓然坐在椅子上道“是我太异想天开了!”
苏幕遮道“既是如此,王爷可否将当年之事言明。”
“你知道些什么?为何笃定我便会晓得?”
苏幕遮笑道“十多年前,金崔嵬曾是齐王府幕僚,后来颖王看上了她的妹妹,收为妾室,从此金崔嵬便投在颖王麾下。
而钟朔游乃是太子的梅卫首领,当年太子年幼,钟朔游则是直接听命于皇上,
至于盛叶甫则与齐王交好,再则,当年清河王叛乱,皇上只怕惟有相信你这个硕果仅存的弟弟了吧,
所以,你一定受过密谕,要暗中铲除清河王党羽,那么当年海逢天在济阳失踪,只怕是齐王殿下做下的吧!”
萧关道“不错,当年我奉命处死海逢天,便在济阳。那天我四人用了些不光彩的手段,方令海逢天受擒,之后,之后便秘密处死了。
至于他的家人,听说是一把火烧成了灰烬了吧。这件事是钟朔游处理的,我也并不知全貌。”
苏幕遮道“《清河轶事录》记载‘聘邱氏女,次年得弄瓦之喜定光四年二月,天游济阳,后不得其踪’
这弄瓦之喜,便是说海逢天得一女,只怕并未在那场大火中故去,而是以另一个身份出现了,如今,正在为自己的父亲报仇!”
萧关动容道“她是谁?”
苏幕遮看着他,“我也只是怀疑,并无证据,因此还不便相告。”
“既是如此,我便不再多问。”
沉默良久,又道“数月前,我曾去寻三水婆婆,幸得见尊颜,并付出极大代价,得到一句预言。”
言罢,便看向苏幕遮,只不过,苏幕遮并无甚反应,只是笑道
“哦?没想到,这世间竟有人会寻到三水婆婆!”
萧关见他并不接言,只好开口道“三水婆婆预言的内容是:词中之圣可定国。”
苏幕遮心神剧震“难怪,难怪他会如此!”
只是面上却并无表现,只是淡笑着,萧关道“你出身榣炽山,必得见经纶之义,或可成为匡扶大周之人也未可知!”
苏幕遮笑道“齐王殿下不会是将我这山野之人错当明珠了吧!在下不过是一介布衣,又素有山水之志,只怕不会见容于朝廷。在下只好多谢齐王厚爱。”
萧关道“年轻人有些志向是好的,不过不可恃才而骄!”
苏幕遮并不接言。
萧关自讨无趣,便起身要告辞而去。
苏幕遮将他送到门前,萧关道“浅浅之事还请小兄弟费心!”
苏幕遮道“王爷尽可放心,我不会见死不救的!”
待齐王走后,苏幕遮喃喃自语“原来竟是三水婆婆的预言,看来,变天了!不过,今日净宣蓝竹案只余尾声,还尚有几个谜处未解。”
于是便低头沉思,不过不知为何精力竟无法集中,抬起头来看向尧儿的房间,心中忍不住一阵涟漪“究竟是何病患,能欺瞒予我?浅浅,你为何不肯说,是因为,我们还不够”
不多时,辰儿至,见苏幕遮独自一人孤立于院中,忙上前见礼,道“见过公子,敢问公主现在何处!”
苏幕遮从思绪中清醒,道“在那间房中,现与尧儿一处。”
辰儿道了谢,便径自离去。“公主,已然收拾好了,公主现要下榻何处?婢子好收拾出来。”
浅浅与尧儿并肩而出,“我见西北角拿出屋子淡雅清幽,甚合我意,便在那处吧!”
尧儿皱眉道“那岂不离我甚远?不过,倒是离师哥蛮近的!你与师哥一般,都偏爱清幽之所,看来你们啊,真是天造地设呢!师哥,对吧?”
苏幕遮笑着摇摇头“浅浅贵为公主,又岂是我一介凡夫俗子能觊觎的?尧儿莫要胡言,唯恐有伤公主清誉。”
浅浅听尧儿之言,本是十分羞赧,不过见苏幕遮此时模样,不禁心中有气“我倦了,回房了,辰儿,我们走吧!”
辰儿道“是!”
尧儿心中无语,竟不知二人之间有何不快之处,待见浅浅走远,忙跳到苏幕遮身边道“师哥,你们是怎么了?”
苏幕遮摇摇头“没事啊!不过倒是小言,怎的不见踪影?”
尧儿噘着嘴“还不是在如埙姐姐身边献着殷勤呢!”
苏幕遮道“天色见晚,小言也该归来了,否则岂不是失了礼数?”
尧儿吐了吐舌头,心道“你那位弟弟,何时有礼数了?”不过见苏幕遮此时心情不甚好,便没有接话。
月东升,展飞在城东十里的一处庭院处静候,不多时,便见一条人影掠来,展飞身子一震,慌忙见礼“属下见过主子!”
来人正是明千意,明千意全身笼在黑纱里,见展飞行礼,背过身去“不必多礼,展大人雄才伟略,竟然不辞而别,看来是我无妄崖之过,竟无甚好处能留住展大人!”
展飞低下头去“是属下之过,先时并未和主子打过招呼,属下本想若能立得功名再上秉天师,也能给天师个惊喜,却没想到,刚出京城便被宵小之辈使诡计请了去!”
言到此处不禁心中惭愧,便听明千意“哼!”了一声,
连忙又道“我并未受伤,主子无需担心!”
明千意叹道“长庚,我知你心,只是天师隐迹二十年,若要成事,需徐徐图之,万不可操之过急,毕竟你是七曜之首,若然出事,是对我无妄崖的打击,你可明白?”
展飞道“主子尽可放心,如今我以掌刑执事身份出现于世人面前,便是希望有朝一日,我七曜众人皆可独当一面,我也算是探路先锋吧!”
明千意道“如今济阳发生命案,正是你的机会,你可要好生把握!”
展飞蹙着眉“只是属下对此事一筹莫展,还请主子指教!”
明千意道“我想,苏幕遮或许已然知晓真相了,不如你去询问他吧!”
“苏幕遮?”
明千意愣道“是木遮,你听错了!”
展飞苦笑道“只是我先前的罪过他,只怕他心中怨恨,未免藏私,不肯明言。”
明千意道“这你尽管放心,他不会的!”
“主子何以认定?”
明千意沉默良久方道“长庚,日后你待人接物务须有礼,虽然七曜地位超然,但你身边毕竟还需要朋友。”
展飞脸上一红,“你又不是不知晓我,我只觉世上之人尽是肮脏之辈,如何能折节下交?岂非污了天师的名声?”
明千意笑道“便你是自己之过,何须怪到我身上来着?”
展飞见她始见笑颜,便知此事已然揭过,心中一喜道“需怪得,需怪得,若非你,我又怎养的如此性子?”
明千意啐道“赖皮!”
待明千意归来,已是月上中天,便悄悄摸进房中,关上了门,房中却突然大亮,明千意谨慎的反身,只见苏幕遮坐在桌旁,手中拿着火折子,正一脸审视地看着她,明千意走到他身边道“这么晚了,你还没睡?”
苏幕遮笑道“是啊,这么晚了,公主还要外出?”
“你也知我身份,我有要事处理。”
苏幕遮道“既是如此,公主可还有要事与我说呢?”
浅浅一愣“什么事?”
“这么说,公主是不愿说了?”
浅浅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我出去,只是见了计长庚而已。她还活着。”
苏幕遮摇摇头“我想听的不是这个。”忽地捉住浅浅的手腕,浅浅本能的躲避,苏幕遮见此,只好自嘲一笑,
便道“夜深了,公主且休息。”于是便反身出了门。
浅浅则是愣在当地,“他究竟是为何有怨气?当真奇怪。”
苏幕遮从浅浅房中出来,一路向府外走去,不知不觉间,竟已出城,登上了一处小丘,苏幕遮登高而望,见济阳郡已陷入一片黑暗,偶有灯火明灭,也只是星星点点,
忽然意有所动,回过身去,见是忘机从树后转出,苏幕遮笑道“何时来的?”
忘机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而你却不知,看来,阿遮已然堕入俗网不能自拔,现在却是连警觉性都没有了,怎么一个人登高极远,难道又困于心事?”
苏幕遮道“你这和尚不念经文,竟自毁佛心。”
不过心中却是十分感动,只是未溢于言表。
忘机道“是与那位公主有关?”
苏幕遮道“知我者忘机也。”
“那位公主十分不简单,今夜看来,竟是位高手,我见她出门,本想尾随,却哪料她轻功自成一家,我竟追之不及!”
苏幕遮苦笑道“她的身份,说来,与你也颇有渊源,她是新任天师。”
忘机道“原是如此,难怪我竟有熟悉之感,那便不奇怪了。只是天师传承之人怎会是位女子,他究竟是怎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