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司马宰宸在看到顾长笙后觉得略有些尴尬的原因。
司马宰宸朝顾长笙笑道:“洵侯不必多礼。”
随后他走向顾芷念,顾芷念感觉到司马宰宸正在靠近自己,于是站起身来,拉起顾长笙,道:“哎呀,哥哥,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些会去吧。”
司马宰宸却十分厚脸皮地拉住了顾芷念的胳膊,对顾长笙道:“洵侯且先下去吧,我与王妃有话要说。”
顾长笙不易察觉地微微蹙眉,却笑道,“是。”
顾芷念看着顾长笙信步离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真的是亲哥吗?
好吧,他本来就不是。
顾长笙眼眸含霜,第二次了,先是商录珩有意无意地说顾芷念终究会嫁给司马宰宸的,现在司马宰宸又称顾芷念为王妃。
顾长笙当然知道这些都是必然发生的,但是他却仍是不愿听到。
顾芷念还有些呆滞,本想追着顾长笙一起离去,却被司马宰宸紧紧地攥着衣袖。
“有什么话,快说吧。”顾芷念觉得自己竟然逃不了,就听他说完快些离开就好了。
司马宰宸迫着顾芷念看着他的眼睛,顾芷念倒也配合,毕竟这可以少浪费一点时间,反正顾芷念十分有自知之明地知道她是挣不脱司马宰宸的禁锢的。
“能别那么冷淡吗?”司马宰宸深深地望着顾芷念的眼睛。
顾芷念勾唇一笑,满是冷意和讽刺,道:“那我该怎么做呢?对一个不守承诺之人,我还要跑过去摇尾乞怜吗?司马宰宸,我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人!”
司马宰宸知道顾芷念说话根本就不顾及,也没什么不悦,“但我现在就站在这里,站在你面前。”
顾芷念垂眸一笑,道:“司马宰宸,你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再一再二不再三?”
司马宰宸皱起长眉,顾芷念继续道:“你若不满意我们之间的婚事,那么现在悔婚还来得及,我不会死缠烂打的,只是原本的那五千两黄金和五千两银子,你要一个铜板不少地给我送到我顾家去。”
“我从没想过悔婚。”司马宰宸突然说出这七个字。
“从没?呵,这可不是一个已经悔了两次婚的人该说的话。”顾芷念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话这么带刺。
“总之,我一定会娶你的,你不要想太多。”不得不说司马宰宸真是个好脾气的人,这样挑刺的话,他也没有恼羞成怒。
也许他觉得他对不起自己?
顾芷念眯了一下眼睛,斜斜一笑道:“我可以走了吧?”
司马宰宸晃神地松开顾芷念,微声道:“嗯。”
顾芷念一甩衣袖,朝玉阶处走去。
“虽然是我错了,语气也不至于这么差吧?女人什么时候这么嚣张了?”司马宰宸其实也是不喜欢顾芷念这样冷漠,仿佛他发生什么都不管她事一样,想到这里,司马宰宸心里闷着一丝不郁。
而这边安邑公主回到了皇宫之后,满脸珠泪的她就直奔太后殿而去。
安邑公主夺门冲入太后殿,也不顾后面李福吉和其他侍婢的制止和阻拦,而太后正躺在贵妃榻上借着烛光读佛经,听到李福吉的声音,放下佛经坐了起来,安邑公主跑到太后身边,趴在太后身上就放声大哭了起来。
“怎么了?”太后抚摸着安邑公主柔顺的长发,心疼地问着。
安邑公主抬起头,啜泣着说不出话来,缓了良久才道:“母后,你可知皇兄要将我许配给谁?”
太后抚摸着安邑公主的手一顿,惊讶地看着安邑公主,“安儿,你怎么会知道?”
“看来母后也知道,你们就打算一直瞒着我吗?”安邑公主皱眉流泪,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我真没想到,连母后都瞒着我!”
“安儿!”太后突然皱眉道,“母后并不想瞒你,你的婚事自是由你皇兄定的,只是现在有三个人选,还没选定,自然是没有告诉你。”
安邑公主听有三个人选,冷哼一声,“至今都没有决定是在考量那个能带给他更多的利益吗?”
太后看着神色冰冷的安邑公主,疼惜道:“安儿,这三个人选都是极好的,你嫁过去绝对不会委屈你。”
“只要那三个人中没有顾长笙,对我来说都是委屈!”安邑公主愤然地看着太后道。
啪地一声,太后一巴掌打在安邑公主的脸上,安邑公主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一脸的愕然和难以置信。
“司马馥安,身为一国公主,你必须负起你作为公主的责任。”太后的眼眸突然冷了下来,“李福吉,把安邑公主带回公主殿,没有哀家的允许,安邑公主不得出公主殿半步。”
安邑公主冷笑一声,“不必了!你就把我关在公主殿好了,永远不要让我出来了,让我死在那里!”
说完安邑公主起身,跑出了太后殿。
李福吉走进了太后殿,看太后扶着紧皱的额头,一声连一声地叹着气,李福吉开口道,“娘娘,公主刚刚的言语十分偏激,只怕心情难以平复,若是公主作出什么傻事,可该怎么办?”
太后忙坐起来,道:“快,你快去看着她!她要是看见哀家一定闹得更厉害!”
李福吉福了一身道:“是。”
说完便急忙退出太后,朝公主殿走去。
去到公主殿的李福吉只听到公主殿内安邑公主砸东西的声音和殿内侍婢的劝慰声,倒是放下一些心来。
这时公主殿的小太监看到李福吉后,高喊道:“太后殿李公公到。”
安邑公主一听一脸冷笑,风风火火地走了出来,道:“怎么?母后怕我把公主殿毁了?我当然不会,这里可还要给皇兄的女儿住的,我怎敢毁了?”
“公主误会了。”李福吉躬身道。
“她怕我会寻死?哼,”安邑公主冷哼一声,“不会的,我倒是十分感兴趣,我的驸马爷是哪一位,至少也要知道驸马爷是谁了之后再决定,不是吗?李公公。”
李福吉依然躬着身,谦恭道:“公主说的极是,公主愿听老奴一句劝吗?”
安邑公主瞥了李福吉一眼,他的态度,她倒是十分满意,于是道:“你说。”
“是,”李福吉又是一拜,继续道:“公主,老奴知您仰慕洵侯,不是老奴咒骂洵侯,只是洵侯缠绵病榻,身体虚弱;再者,公主之所以情系洵侯,只是没有见过那么多人罢了,皇上为您挑选的三位夫婿皆是名满天下之人,并不比洵侯差,如果老奴说知道这三位的身份,公主您可信老奴吗?”
安邑公主微一思索,她知道李福吉是她母后的心腹,想必她母后也是跟李福吉说过,商量过的,如果李福吉说他知道那三个人分别是谁,安邑公主也并不觉得奇怪。
再说她生活在皇宫之中,只在小时候去过将军府,那时她也只见过顾长笙一人,连顾延英都没见过,因为身强体壮的顾延英从小就被顾城老将军带去战场和兵场历练。
所以李福吉说的不无道理。
于是她道,“自然是信的。”
“那就请公主安心呆在公主殿,静候即可。”李福吉躬身一拜,笑道。
“好。”安邑公主说完之后,苦涩一笑,虽说李福吉说的十分有道理,但是第一次爱的人哪里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再说那时顾长笙也说她享受着皇族的特权,自然也要承受着一份责任,若是自己自杀了,那真是折了皇家的面子,也只会让人瞧不起她这个公主。
她就算死也要死得让人尊敬,才不愧对她公主的身份。
第三十章不得于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