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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重温

我已不是一次两次的喝醉酒,意识还算清醒的我被敏蓉一步作两步的搀扶着。脚步不听使唤的左弯右拐,敏蓉不时的提醒才能让我明白我还在酒醉之中。
卸下所有的防备,感觉一生轻,敏蓉为我熬了醒酒粥。“什么时辰了?”我揉了揉疲倦的双眼问道。
“现下已过了丑时,娘娘您是要等王爷回来再歇息吗?”敏蓉也不急着为我卸妆,只是一味的为我扭着肩。
再过些年,敏蓉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安华走了之后的这几年都是她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先不说我以后的日子如何,我私心是不愿意她陪着我受着,守着。
“敏蓉。”我口中喃喃的叫着。
她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停住了揉着肩的手:“娘娘,您叫我?”见我没有响应,又问道:“您若是困了,奴婢伺候您歇息吧!还是不习惯这熏香,奴婢这就去换来。”
我拦住了她将要迈开的步子,示意她坐到我的身边。她疑惑的照做。我盯了她一会儿,被我盯着直看的敏蓉,不自在的低了低头:“娘娘,有什么话,您说,奴婢听着!”
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这丫头真是一个美人胚子,红樱小嘴微微翘起,青丝黑缕盘云鬓,身子板虽瘦小,但平日里干起活来却看不出一丝丫头模样。想起木匣子里那些珠宝首饰,便升起一个念头。
“再过几年你也是到了婚嫁的年龄,我捉摸着你也不能陪着我一辈子,寻思为你找寻一个好人家,后半生不能像我一样……”还未待我说完,敏蓉却跪了下来。“敏蓉,你这是……”
“娘娘,求您不要赶奴婢走!”敏蓉带着哭腔央求道,泪水划过俏丽的脸庞,抑制着抽泣。我的心被这娇声软了下来,而我并不是要赶走她的意思。急忙扶她起身,她却纹丝不动:“自奴婢伺候您以来,您从未问及敏蓉身世,但奴婢心中明白,大公子那件事以后,您就开始怀疑奴婢,这也正常。但奴婢发誓,从未对娘娘生起害心。这几年娘娘的所作所为奴婢都看在眼里,要说还有哪位主子能有娘娘这般宅心仁厚,事事为下人们着想的,就算是您让敏蓉死,敏也也会笑受。”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奴婢出生卑微,唯王爷与陈叔收留,若不是如此,只怕奴婢现已是红尘歌妓,他们的恩德敏蓉无以回报,娘娘真赶奴婢离去,还让敏蓉如何报答此恩?”
面前跪着的人已泣不成声,整个屋子只留这沥沥啜泣之声。“我并不是要干你走,你先起来。”这一记定心丸才让她稍微安下了心,单膝起身又坐回了木椅上。
“我亦是出于市民,本就不懂得权贵心机,只余基本的为人处世还尚存。前几年也无大事也算过来了,然经后这王府又添了一位主子,对她我自然是不会有所害心,但保不定会引起瓜葛,我可不愿意养尊处优的过一辈子,或许却由不得我,这些事情本与你们无关,如若是我的人便免不了牵涉其中。”我毫不隐晦的挑明心意,抱着试探的心说着,现在我也不得不拐弯抹角。
以敏蓉的聪慧是明白我话里的意义,她却不如我这般拐来拐去,不过此时她放宽了心,也不再哭泣,就回道:“您的意思,奴婢懂得。您并不是孤身一人的,敏蓉会一直在您身边,奴婢在王府呆的日子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今日,您如此说了,那敏蓉也不隐瞒。这里大多的人用一个“财”字便能收买,这您放心,这些年奴婢可不是白过的,拉拢他们奴婢还是有信心的。但要如何应付,现在都还不知道那位主子的手段,我们静观其变,见招拆招。”
既然有如此深的城府,演技必定是不低的。我不能全盘听信她所说的话,先前的落泪是做给我看的还是什么,我也不可能挑明。
我起身朝着梳妆台走去,拿出其中的一个木匣子,从中取出一件首饰,在手中掂量了几下,便放到敏蓉跟前:“你让我想起了曾经的一位故人,我曾多次来到王府,你也是知道的。当我最后一次进入王府时她却离开了,一直压抑着这份情感,今日总算是有了发泄,这对白玉手镯就当是你我姐妹的信物。”说着我就拿起其中的一只,通透的白玉似乎所说这尘封的苦恼,从见天日的兴奋。
我放下木匣子,将拿起的那一只玉镯为敏蓉戴上手腕,白皙的肤质再配上这剔透的玉镯,再合适不过。她起身就要谢过,却被我烂了下来,我向她摆了摆手,表示不必。这画面让我回想起那个晚上,那个人,
“您说的故人是湘如吗?”听到这个名字,我心中又暗了下来。我道不明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只是坐了回去。当埋藏心底的东西被人说出,总是让人觉得不适应。她也没再说什么,我也一直坐着。
这些天总感觉自己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每日到黄昏十分,我便懒洋洋的靠在西窗边目送夕阳西下,也就是这个时间,莫名的倦意如期而来,睡眠时间提前了。陈叔以为我是白天操劳过度,也没在意,劝我把事情吩咐下去让下人们做。而我自己知道,这不会是一个好兆头,因为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
“请宫里面的太医为你瞧瞧吧!”敏蓉将我从靠旗上扶坐起身。我迷糊的睁开双眼,知道今日我照常的又睡着了。
“不用了,还是别惊动了王爷。多歇息精神自会好起来。”我劝说着她,同时劝说着自己。
“奴婢为您泡了水仙茶,您先用些。”我双手接过满载赤黄的紫砂杯,喝了一口、“王爷今日一早便回了府,把自个儿锁在书房,这都一整日了,除了陈叔谁也不见。陈叔说王爷今晚可能会来宏轩阁,让奴婢提醒您在子时之前千万别睡下。”
我望了望天,看样子这才刚过了戌时,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坚持两个时辰。便说道:“再添些熏香吧。”
一个时辰过去,四五杯茶水下肚,只要觉得睡意来袭我就灌下一杯,看得身侧的敏蓉担忧的为我一杯一杯的倒着茶水。看着天色从浅蓝转为深蓝,再从深蓝转为墨蓝。
“王爷或许已经在书房歇下了,奴婢还是伺候您睡下吧!”敏蓉不再为我掺茶,我知道她是想让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我只能自己来。看着她心又是紧了紧。
我这又是为了什么?我完全可以对陈叔的话置之不理,是啊!我对他是没有感情的,可我这又是为了什么坚持到了现在?而且还要坚持到什么时候?
一阵“咯吱”的推门声打断了还在沉思的我,敏蓉迅速的起身,上前叩拜,也顾不着半躺着的我,我木然的看着她的动作,她的动作在我眼里是那么的缓慢,是那么的轻,就那么一个叩拜之礼仿佛是用了一炷香的漫长时间。当我意识反应过来之时,王爷已走到了我跟前,全然没有搭理还跪在地上的敏蓉,
敏蓉没有吩咐也不敢起身,只能转过身不住的向我递着眼神,打着手势。我怎么会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我全身就是没有一点气力能够支撑起身子,以双手为支撑点几次都以失败而告终。
换谁都会看出我的异样,王爷看着我这副狼狈的模样,轻叹了一口气,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必行礼了。又抬手一挥,只见敏蓉随着这手势慌忙的起身,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退出门之前还不忘忧心忡忡的看了看瘫软的我。
我用尽全力方才得以坐直身子,欲要开口,他却抢先说道:“管了这么多茶,还是无精打采,怎么不让太医来瞧瞧?浓茶一次不能多喝,伤身。”温润的口吻没有半点的不满与责怪,或许是他对礼数抱着无所谓的缘故,
他对我虽然是这么说着,却不忘为自己倒上一杯,我一看他用的还是我的那杯:“王爷!不可!”
“到底怎么了?”他对我的话也不理睬,问着注意力又转向放在红木桌上半掩着的木匣子,还不等我回话又问道:“这白玉手镯怎么少了一只?”
“这是您赏赐给臣妾的东西,自当由臣妾自行处置,你还要知道手镯的去向吗?”也许是我猜到他不会为了这玉镯对我法发难。
他像是拿我没办法的样子摇了摇头,拍了拍双膝,站起身走到西窗边背对着我:“这些本王都不会在意,但以后本王不愿看到你比这更让人担心的样子。今日已晚便算了,明日一早就吩咐人去宫中将太医请来看看。”
几米开外那伟岸的影子在烛灯之下摇摇晃晃,心里难受的紧,说不出的感觉。嘴唇动了动,又放弃了。
睡意越来越重,眼前的事物已看不清晰,恍惚之间从远处飘来的一个影子。我只觉身子被这个影子公主抱起,我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却毫无气力。虽然已是不清,但我还是知道这个人是谁……
“雪儿?醒醒!”隐约间似乎有人呼唤着我的乳名,又感觉一双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脸颊。我吃力的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是谁,那身装束让我明白,是王爷。
屋子里灯火通明,我分辨得出还是夜晚,不对劲的只是自己浑身滚烫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