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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骤变前夕

“雪儿,你害怕骑马吗?”段大哥问道。
“谁怕了!”我不服气的叫道,“不就是骑马么,有什么好怕的!”可一上马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容易的,手脚乱蹬不说,就是这缰绳也是不好操控。
我哭嚷着道:“段大哥放我下去,放我下去,我再也不骑马了,再也不骑了!”
……
而今日,有人为我招架着这野性的骏马,不听使唤的缰绳也是别人为我拿着,做着相同的事情,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只因上次慌忙的赶路,期间美景,目光从未停驻。现如今细细品味,也不失闲情雅兴。溪径流水潺潺,时而湍,时而缓;河畔雏鹰险涉,沙鸥翔集,缩到住处去,美不胜收。
“没骑过马吗?”他问。
我不愿意再忆起儿时的美好童欢:“从未骑过。”说完便陷入了一段沉思。
“老申!”
“王爷您叫奴才?”随同出行的马夫叫申明,听到传叫便从马车后行驰而来。瞧着也不过十七十八的年纪。
“本王与王妃策马先走,你跟在后面来。”他吩咐着。
“可是王爷,您的伤势…”,蹲了片刻又道:”那行,不过这正值雨季,山路崎岖且滑,您可要当心着。”
“驾!驾……”策马狂奔,棕马一对前蹄向上一翘,迎着急促的狂风奔腾而去。一袭骤风割得我眼麻,紧眯着双眼,侧过头扑在了身后人的肩膀上,他被我双手这么一环,立即又用尽了气力将缰绳拉高,连带起奔马惊不住的一声长啸。
“啊!”马身一个回旋,停了下来,我只觉身体一震,头皮作痛。他环抱着我下了马,当立地的那一刻,身子不住的瘫软。
回顾四周,似曾相识的景象,轻松白柳、碧水蓝日、山峦耸峙依然死这番景致。去日那株晾晒衣衫的小树枝也已足有二米又余之高,树干上客满的坑坑洼洼的条条皱皱,记载着岁月划过的初始断痕。那人又一次的出现我的眼前,那些话源源不断的再次重现。
“回想起了什么吗?”他晃来一根带针刺的枝桠,险些划破了脸。我伸出去的手抚在那棵昔日的记忆里,不舍的收回手道:“没什么。”不在意身旁愣着的人,独自走到湖边,坐在绿油油的草坪上。不同的是对对岸停靠着一艘船舶。船身一半隐在烈日的阴影下。
他走到我身边理了理裙摆也坐了下来:“真是一处绝佳的清闲之地啊!”他感慨道,顺着我的目光望着对面。“你也知道这里?”我问道。
“痕也喜欢这里,本王待到闲时,常与他们一同出府狩猎,这儿是我们偶然觉察到的一处猎场,那时候,本王正直青春年少,颇有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意志。可惜啊!所有的往日情怀也都被葬送在了这里。”说道感伤之处,禁一声叹息。
他们应当便是痕与隐梅姑娘,对以往的怀恨之感,在他口中却是谈如止水。“走吧!时辰也不早了,老申或许都已经到了!”他的提醒我才收回了驻足的心。
再次登上马,他减慢了马速,路途也没那么颠簸,渐渐地一些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那一座久经风雨的独木桥,还有东边那座险要的断壁残垣,打心里又从阴霾的情绪中解救出来。
“终于到了!终于到了!我要下马!”我欢呼雀跃的叫道。行路人却投来异样的眼光,我早已顾不了那一串联的声声杂舌。手舞足蹈的蹦跳道一边的面食铺,小店老板仰着头直呼:“卖包子咯!卖新鲜出炉热腾腾的包子咯!”说完了用抹布敷脸继而吆喝,分明眼前就站着两个顾客,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真正卖力呢!
“宋大哥,来一笼热包子!”被我叫做宋大哥的人嗖的一下如嘴巴卡住了壳,一愣一愣的似乎还没缓过神来,放下手中的草纸:“你…你…不是洛姑娘吗?怎么…怎么…呵呵,都一年来没见着你了啊,这不,你瞧,少了你的光顾,小店冷清萧条了好多啊!”
“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呢还是怎么着,光是吆喝,也不睁眼看!”我嘲讽道,而他却没有要打趣的意思,目光竟落在王爷的身上:“这位是?”还不等我介绍,王爷自己便毛遂自荐:“在下是你口中这位洛姑娘的夫婿,卓繁。”
“洛姑娘的夫婿?怎没听你姐姐洛兰姑娘提起过?”他抓摸着脑袋,我却站着无言以对,不知如何作答。而王爷只是莞尔一笑,拿来一张板上的草纸随意包着几个包子,丢下一锭银子道:“宋大哥,不用找了,我们夫妻俩还得赶路,实不敢耽搁,”说完拉着我便离开。
我回头看了一眼还专注于王爷身上的目光,他猛然疑惑的看向我,我冲他尴尬地笑了笑,就不再看他。
“以后别再这样冒冒失失,你要知道此次出行,圣上是一点也不知情的。”他对我说道,却无丝毫责怨的语气,可我还是装着一副委屈,默默地点了点头。
不出一刻钟已到达客栈前,试着推了推店门,店门紧锁着,可就是不见门锁,似乎没人的样子,我上前又敲了敲,可还是无人回应,心中又是恐慌,又是纳闷,暗暗自语道:“怎么回事儿?”
身旁人暗叫不好:“是从店内将门锁上去的!被人捷足先登了!”我想姐姐与段大哥难不成已经凶多吉少?朝着店门嚷嚷:“姐姐!段大哥!姐姐……”喊叫了半晌,我已口干舌燥,也无人回话,
“没用的,看来人已经被转移到别处了!”他不似我激动不已,就差暴跳如雷,他走到石板之下一滩湿处,镇静自若的勘探:“这里有马靴踩踏的印迹,而且还是不久之前遗留下的,”
“那又能说明什么?”我一如既往焦急的问道。也朝向那漉漉的湿地处看去,还能辨别出凌乱不堪的脚印,大小相差不远,有的地方甚至还黏上了些许淤泥。“靴印虽杂乱,但是你看,以这些印记的走向来看,却都朝着一个地方去的,并且这一深一浅的泥浆说明这些人还带着伤者。若是算上你姐姐与段大哥,绝对不会超过六人!”他冷静沉着的一字一句的解说道,可我还是耐不住性子,听不进一字半句,也不管几人只想找到姐姐与段大哥。
“有伤者?难不成…不行,他们是从哪个方向去的?我们赶紧跟上!”此时的我已经急赤白脸,腹热肠荒,狗急了都还跳墙呢!说着就要走。
“瞒着!这只是本王的猜测,若是起初那些人一旁还站着些帮手怎么办!所以现在急不得,眼下我们只能从长计议!”他向我呵斥道,怒光中射出一股咄咄逼人的决绝,我吓得直往后退,靠倒在店门之上,泪水已如剪短丝线的珠子滚落,姐姐和段大哥可不能出什么事儿啊!
他走上石板,用拂袖擦拭我满脸的泪花,将我揽入怀中说道:“有本王在,不必太担心。为何我们一来,你姐姐与哥哥就神秘失踪,事情恐怕并非那么简单,那伙人要是冲着本王而来的,就不会对他们怎样?”炙热的胸膛也淡不了我心中的痛如刀绞。
我收敛了泪颜色,怀抱着我的双手也退了开来。蚕虫叮铃之声扰得越加焦虑。“你家客栈可又后院?”他突然问道。我忽的一念:“有,有的,就在西北角。也就是前堂的左处,你想到什么了吗?”
“走,去后院!”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先前的柔情万种瞬时荡然无存,又沦为一脸的冷颜冰霜,而我还来不急适应这突然的骤变,便被他一手拖去。
通往后院不仅只有店里的一条路径,与别家店铺相隔的狭窄空间之中还隐蔽着另一条由铺就而成的青石路,苔痕上阶绿,光照原由,常年阴暗潮湿,一不小心便会踩滑。我两相互搀扶,一前一后的走着。屋墙之上贴满了爬山虎,手掌既没了支撑,就变得更为寸步难行。
二三十米的距离,我们却花了双倍的时间走到尽头。我以为在如此恶劣的处境中,他会受不住,而一路走来,他连喘气都未曾有过。“到了?”他问。我一眼瞧见那枯萎的白玉兰,尸骸被无情的散落一地,就连那昔日朝夕相处的向阳花,苦黄色的惨败。
“是谁如此狠心!”姐姐多年来的心血却被这些人毫不留手的践踏,我见着怒火冲天,狂喷道:“是谁!到底是谁!出来!”我童声喊道,我要罢了罪魁祸首的皮囊,看你有心无心!
“不用再喊了!”听到此人的声音,我又是几个机灵。“段大哥!段大哥!是你吗?”
闻声是从厨房那边传来的,我与王爷两人瞠目相视一对,同时回首看去,在厨房之上的屋檐边半蹲着一人,不是段大哥还是谁?“段大哥!怎么只有你一人呢,姐姐呢,姐姐在哪儿?”而檐上人却发出一阵如同地狱一般的笑声,听的人毛骨悚然,四肢瘫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