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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命运的初始

宁可被痛骂,也不愿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有时候没有一句责备的话,才让人后怕。
我这勤快麻利的干活的作风姐姐看着还真不习惯,一个劲的摇头,嘴里还喃喃道:“太阳今儿还真打西边出来了呢!”段大哥像看怪物一样打量着我,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我却不以为然:“姐姐,你是不是还得给我分工钱?”。
姐姐带着笑,手指像脱了节般打着算盘。“这几日客栈生意不错,大家都挺累,今日早些打烊吧!”姐姐话音还未完,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下手中的活,顺手端起桌上的瓜子便开始嗑。姐姐又气又笑:“本性难移啊!”
“洛兰,我出去办点事,午饭别做我的。”段大哥说完挥衫而去。
“雪儿,你说过你想做些什么事,对吗?其实姐姐早有打算让你做点事儿,就怕你不愿做。”姐姐打破了段大哥走后的安静。我对上她温柔似水的眼眸,答道:“嗯,我说过的,不单单是姐姐的意思,其实我也想要做些事的打算。”
“我记得你因为想帮着解决酒的事儿,方才说要做事。”
“不是的!”我为自己开脱,“姐姐,我是真的想做事了。”
姐姐搁下算盘坐到我身边:“姐姐相信你,”
“姐姐,那我可以做些什么?”姐姐最了解我,我懒惯了,以往就只会擦桌,刷碗,烧水,从未做过正经事。姐姐笑道:“我认识一个舞坊的坊主,前几日我去问过她可否教你跳舞,她答应会找人教你的。你从小就爱动,身材也不错,是个跳舞的料,而且……”她突然停止讲话陷入沉思。
“而且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她,她回过神继续道:“而且这个机会很难得,如若不是舞坊如今缺人,我与舞坊当家也较为熟络,也不会收没底子的女子,姐姐也希望你可以借这次机会不仅仅只是为了打发空闲。”
我自然接受了这个机会,自己不爱跳舞是事实,但这或许又是最好的出处,那两字“而且”后面的话未出口,却绝非姐姐所说,姐姐满腹心事的情态极少表露,不知她今日是怎么了。
说来也怪,自从上次后,平静无波的生活反而让我不安,仿佛有什么事即将发生。巧的是刚进舞坊不久,就出事了。
锦城“巨人帮”的帮主,人称“巨霸”,出了名的难缠。看上了舞坊的舞女蓉儿,欲要强抢,我不明其身份看不顺眼就出手将他用力拉开,推倒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介女流轻而易举的推倒,他面子难搁,说是要舞坊的人好看。坊主当时不在舞坊,没人做的了主。“巨霸”碍于面子匆匆离去。人虽然走了,但我自知摊上了大事儿,更要命的是得罪的是“巨人帮”。
原本我是想把这事告诉姐姐,却不想连累他们,思前想后决定将这事一个人揽下来。
姐姐见我心神不宁的样子,问道:“想什么呢?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来,吃些水果,这几日集市的瓜果正新鲜,可甜了。”说着递过一个火红的苹果,接着说:“给姐姐讲讲你们舞坊最近发生的趣事吧!”
我接过苹果就是一口。寒意顿时侵入口中,这么大一块冷物冷的我直嘚瑟。姐姐含笑:“瞧你,又没人与你争,慢着吃。”我白了她一眼:“是冰了些,不过很甜。”,我继续刚才的话题:“趣事没有,坏事倒是有一桩。”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若不继续说下去,这就坦白从宽了,就说是坊里别的姑娘好了。
姐姐好奇的问,:“说来听听!”
“你可知道锦城好称恶霸组织的’巨人帮’的土匪帮会吗?”姐姐摇头,“我想你也不会知道,这是一个以锦城中一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哥组成的帮会,收买人钱,无恶不作。那些人整天游手好闲,仗着有几个臭钱有事没事就欺压百姓,听舞坊的姐妹说前几年甚是猖獗,去年他们所依仗的某个达官显贵被贬了官职,才有所收敛。民间议论纷纷,都说那伙人如此,定是有更多的贵族后盾。也有可能这些赖皮只是某些高层的棋子,唯恐天下不乱。又或许是不为人知的计划的一部分。比如说,借助民间混乱谋权篡位……呜……”还没等我说完姐姐立刻捂住我的嘴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不怕被人听到吗?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我从没见过像此时此刻严肃惧怕的姐姐,“以后不准再说了!”我用力的点着头,姐姐方才慢慢松手。
喘着气发现拿在手中的一半苹果被我捏的已不成形。
“姐姐,你怎么了,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至于吗?”刚被姐姐捂着嘴时都不敢看她的眼睛,那是一种怎样的神色呢?只觉后怕,是谁也不会想到此般温柔的女子会有这般眼神。说是惊恐,又不像,说是愤恨也不是,总之我是第一次见,我瞟了她一眼,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柔欲滴,怎比变天还快呢?
“以后姐姐可不想再听到你这么说了,答应姐姐,好吗?”,柔中带刚之势使我无奈的点了点头。
之后,她也没再追问那件有关舞坊的事,我也庆幸她没有问下去。可这又为何?不闻世事,而畏惧危言?就算怕世,那举止,言辞又从何说起?锦城和平盛世岂怕谋篡?不得不让我怀疑。
“小事现大”,自认为对姐姐一知半解,温柔、贤淑、明事,是表面。十来载同住屋下,却不料全然不明其心性。终究是姐姐,总会有我不知道的过去,不知道的难言之隐。我也不知从何时起,忆不起自己的过去,仿佛一片空白。
樱娘,也就是舞坊坊主,平日对我极好,可能是姐姐的缘故。
走到她房门前,举足不定,犹豫不决:“茵娘,是我洛雪,我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悦耳之音,我却感觉身子微微颤抖。她端坐于红木靠椅喝茶,似乎知道我要来,“坐吧!”优雅的放下茶杯说道。她是聪明人,我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的说:“虽然错不先在我,但就因为我出手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锦城中人人都赞舞坊替天行道,仗义有为。但有心人会就此生事,即便我没资格说什么,也没能力做什么,若有办法让舞坊躲过一劫,你把我怎么都行。只是我有一个请求,不要让姐姐和段大哥受牵连,陷入困境。既然事因我起。就应我一人承担。”
樱娘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嘴角微翘,似笑非笑的盯着我,盯了好一阵才开口:“你闯下这么大的祸,能做什么?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巨人帮的水到底多深,连我都不知晓,何况我们得罪的又是帮主,他虽说也不过只是顶着个好听的头衔,但也不是什么好惹的货,他上头的人不容小视。其实你这次从另一个角度想想,也不只是害处,舞坊和巨人帮早有仇怨。本不该与你说,可你已牵扯进来,我这个坊主也只不过是虚名。这样。你随便找个理由应付你姐姐先在舞坊住下。其他的我来处理,有事再与你计较?我可以保证,洛雪和段安逸不会有事。”
我似信非信,没想到其中还别有玄机。“上层势力明争暗斗,民间表面风平浪静,实际已成水火不容之势,只要东风一到,便可一触即发!”
“你不怕我泄露秘密?”
她轻呵一声,容颜未变:“你不会,你既然陷进来,早晚会知道,现在告诉你也好让你做事有点分寸,别再往火上浇油。”
“那又为何要我住在这里,对舞坊威胁不是更大?”
“问题也别太多,要想改变当前局面,就得听我的。”
留下来也好,至少姐姐那里是相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