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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章 贼和尚与泼猴

1.年仅三十三岁
且说苏浅每日混迹与长乐坊,与坊主游永言竟是成为了好友,游永言人俊嘴贱,他也想加入江南四大才子的小圈子,却总是不得要领,眼见‘斐玉’轻而易举的就融入了进去,便对‘他’十分的钦佩。
苏浅从游永言的口中听到了不少八卦,例如唐伯虎他爹唐广德经营了一家唐记酒店,十分的赚钱,食客多是唐伯虎的仰慕者;例如文征明他老子曾经也是个知县,他却不愿靠他老子的关系打通仕途,只想凭自己真本事中举。
当中最为要紧的一则消息,被苏浅牢牢的记在了心里,裘广德曾经亲自到长乐坊捉裘颜夕回家,并扬言她要是再到此处厮混,就找个先生到家中,天天教她四书五经,她不是喜欢这些有才气的男人么,就让她天天跟书本打交道,看她腻歪不腻歪。
裘颜夕本不把他哥的话当一回事,从小就他哥最疼她,他怎么舍得用那些她看都不想看到的书本来折磨她呢,却不知裘广德已然在偷偷的招募俊朗且饱读诗书的文人,只一门心思的想把小妹拴在家中,不要再出去丢人现眼。
苏浅派人在裘家大宅附近打探到这个消息真实可靠的时候,当真是喜不自禁,心说或许她不用干那丧尽天良的恶事,兴许还能促成一对佳偶。于是背着个小行囊,拉着徐祯卿,大喇喇的就上了门。
“你倒是挺自信的,怎么就觉得我一定会聘用你呢?”裘广德眼见登门的两人一个丰神俊朗,一个样貌平庸,心中已然有了计较,不是他看不中样貌平庸的,实在是他妹口味太刁钻……
“我一不图财,二不图色,只为帮朋友求得佳人。”苏浅说罢咧嘴轻笑,将徐祯卿推到身前。
徐祯卿闻言俯身一拜,心说如果事儿成了,这人日后就是他大舅哥,当得此拜。
“使不得,使不得,你这是为何?”裘广德被徐祯卿唬了一跳,心说这人莫不是为着他妹这个人来的?
“裘家把裘姑娘教养得如此不俗,当真令人钦佩,徐某只求裘家能给我一个机会,我定是会对她好,再不会看其他女人一眼。”
徐祯卿一番话说得裘广德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这人到底是真的在夸他妹,还是在讽刺他家管教无方,看他似是个老实人,可是说话怎地这般不中听呢。
苏浅听徐祯卿说出这话,急忙在后面掐他的后腰,心说这个完蛋玩意,当真是一紧张就什么都说,于是急忙帮他打圆场:“裘大爷,祯倾句句发自肺腑,绝无编排影射之意,他只是一心想娶裘姑娘为妻,想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不图你有显赫的家世背景,只看你对我妹是否能够一心一意,掏心掏肺。”裘广德对徐祯卿的大名早有耳闻,他也是他妹追逐着的人群当中的人,如若这人当真对他妹是实心实意的,他也算帮他妹完成了她的追求,家中二老早就因着他妹的婚事愁白了头,他也当真要将小妹的婚事定下了。
于是苏浅和徐祯卿就被裘广德留在了府中,分文不取,只为求得美人心。裘广德就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每日监督着徐祯卿的言行,又整出各种事端考验徐祯卿的人品,可是让苏浅哭笑不得,却又无法伸手帮忙。
苏浅负责教裘颜夕四书五经,她故意学着老学究的样子照本宣科,可是把裘颜夕烦得够呛。然后教徐祯卿给裘颜夕讲些或凄美或跌宕的民间故事,直把裘颜夕勾得每天嚷着要上徐祯卿的课,根本不出家门。
裘广德看徐祯卿的目光越来越有看未来妹夫的意味,心说这人果然有几分本事,竟是当真将她妹拴在了家中,且对他有些痴迷。
徐祯卿自是对苏浅感恩戴德,将自小挂在脖颈间的小玉坠子都要双手奉上,苏浅直接一脚把他踹趴下了,直说那玩意混合着他的汗臭味和泥污,她才入不得眼。
这日苏浅给裘颜夕上完课之后,眼见她乐颠颠的去找徐祯卿,心中暗喜,只觉当红娘的滋味当真是不错的,可转念一想,却又有些悲伤。
徐祯卿于明正德六年(1511年)卒于京师,年仅三十三岁,为四才子中最早过世和享寿最短的。她若当真促成了这桩婚事,就表明是她亲手将这个短命的男人送到裘颜夕身边的……她终是觉得自己愧对了她……
苏浅如是想着,不觉间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回廊,她听到回廊尽头似是有人声,急忙藏到了一个圆柱之后,因为其中一个声音是裘广德的,他正在说药材的事情。
2.贼和尚与泼猴
“贫民百姓根本买不起如此高价的药,朝廷要收药,又不让我卖,二爷之前跟我说好的收益他七我三,这眼看着有钱不赚,广德不懂。”
裘广德的声音中隐隐带了气,这个二爷神龙不见神尾的,从来不露面,每次都是派家仆来与他沟通,就连当初授意他买这些药材的时候,都没有出现,也不知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至于这样掖着藏着的么。
“二爷也是有自己的打算,如今灾情泛滥,你还怕这药卖不出去不成,二爷的意思是,你先抻着,等朝廷再加价的时候再松口,这样不是能多赚些么,你这个打从祖上就经商的,怎么还不懂这些个道理呢。”江东被裘广德缠得不行,却不能不搭理他,心说汉王真是给他安排了个好差事,每次到苏州府来,他都觉得备受煎熬。
“我怎会不懂,只是怕得罪了朝廷,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裘广德心说你们可倒好,藏在暗处,都不用跟朝廷打照面,他可是站在最前线的,有什么都他自己兜着,这可是当初人家给他出点子的代价,他承诺过要负全责的。
“哼,跟你透个实底儿吧,二爷也是朝廷的人,你不用这么畏首畏尾的,有二爷撑腰,整个儿大明也没人动得了你。”江东被烦得不行,终是吐了口,心说跟裘广德交些底子,好让他安心,省得他一来苏州府他就缠着他没完没了的絮叨。
“哦,如此甚好。”裘广德闻言终是放下了心,却有些狐疑,他到底是搭上了什么样的大人物,也不知是福是祸。
“什么人在偷听?滚出来!”江东察觉到附近有人,急忙大声喊道,如若此事被泄露了出去,汉王非打死他不可。
苏浅被吼得哆嗦了一下,心说自己躲得够远的了,那人莫不是什么武功高手吧,这样都能被他发现。
苏浅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出去该编些什么说辞,已然汗如雨下,却听到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是膝盖落地的声音:“老爷,蜜儿不过是想去厨房给老爷煮些银耳羹,路过此处恰巧碰到老爷和贵人谈事情,怕搅了二位谈正事,所以才不敢出来,绝不是想偷听!”
“快起来吧,你这身子现在跪不得。”裘广德见状立刻将地上的蜜儿搀扶了起来,蜜儿这是第二胎了,希望能再给他添个女儿,那样才是儿女双全。“江爷不必担心,蜜儿是广德的妻,自是不会出去多言的。”
“二爷的意思我已经传达到了,也不便久留,就此别过吧。”江东看了看大着肚子的蜜儿,也没再多话,请辞之后就转身离去了,他心中惦念着府中的媚儿,心说如若她也能为自己孕育孩儿,那该多么好啊。
苏浅待所有的人都走了之后,才偷偷的离开了此处,待她回到了自己的房中,禁不住又抖了三抖,心说这个‘二爷’恐怕就是朱高煦无疑了,如果她没有记错,某次朱高煦出游的时候,就是让家仆唤他二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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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二爷’定是朱高煦无疑。”道衍从皇上的书信当中,得知朱高煦检举裘广德一事,将所有的事情连在一起,便知朱高煦这是想将裘广德放到自己手中保护起来。于是将皇上的书信拿出来放到了苏浅手边,却不多言。
苏浅吃了一口碧螺虾仁,将书信看了一遍之后便心下了然,却不知接下来当如何做,不觉皱起了眉头。
“想不出鬼主意了吧?”道衍抿了一口酒,心说当地的女儿红当真是佳品,回头一定多买些送到南京去。“你可以从裘家退出来了,我这就派人乔装打扮,然后到裘家大宅去送信,说朱高煦搜集了他囤积居奇、大发不义横财的罪证,已然交到皇上的手里,不日定会办了他。”道衍说到此处就住了口,苏浅是聪明人,应该能想明白了。
“哦!!你是想让他们狗咬狗!”苏浅不觉啧啧称妙,并在心中暗骂贼和尚,他还说她有鬼主意,明明是他肚子里坏水儿最多。
“那你如何能让裘广德信服呢?”苏浅又吃了两口碧螺虾仁,心说这道苏州菜当真是绝了!
“我让他们露一露官印便好,让裘广德清楚自己被卷入了朱高煦和朱高炽的争斗,量他也不敢不信,如此还可以借势威胁他尽早把药材卖给朝廷。”
“贼和尚!”
“泼猴!”
“秃驴!”
“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