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穿越重生> 重生之嫡女无欺>第二十二章 不知今夜属何人

第二十二章 不知今夜属何人

宝林诗会的主审官之一林书堂听了这大汉如雷霆般的声音,便匆匆追到前面,诧异问道:“这位壮士可是罗家的?”
睿太子坐在那儿,未动分毫,夏云卿也就只能呆在原地默默观看。
只见那大汉二话未说,只是从腰上拽下一块牌子递了过去。林书堂待确认之后,点点头,便接过大汉手中的画轴,询问道:“不知罗七爷有何吩咐,请详细道来。”
那大汉也是憨实之人,挠挠头,道:“我家老爷也没说什么要求,只是说,让诸位学子看着办。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老爷说了,这画便可以代表他,他人就不用到了。我的事办完了,我就先走了。”
语毕,那罗家大汉便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便已离开。
林语堂小心翼翼的捧着手中的画轴,在主审官前方最大的书案前,将手中画轴铺陈开来,然后第一便请太子爷和一众学子品鉴。
沈焕摆正了身子,津津有味的看着画卷,眼神随着线条的起伏变幻莫测。
夏云卿淡淡的扫了一眼,因为她本是站在太子爷身侧,所以较之其他人更容易观赏到花卷的全景,只是一副平常的渔翁垂钓图啊,小桥流水轻舟……
林书堂清了清嗓子,很是郑重地说道:“宝林诗会能得罗七爷赠画,实乃宝林诗会与会众人之幸,第二轮本欲请主审之一沈侍郎赠诗出题。不过,罗七爷之画可遇不可求,不如众人集思广益出诗来和此画,选中最好的题诗如何。”
沈焕“呵呵”笑了,接口:“沈某也正有此意。”
夏云卿嘟哝了声。
沈焕抬眸,假惺惺地笑了:“刚才夏小姐应对白兄的诗乃令堂的,不如,为此画新题上一首,抛砖引入如何?”
睿太子看了眼夏云卿,故作推辞:“卿儿年纪尚小,在沈状元面前作诗,恐贻笑大方了。”
若是睿太子不说话,夏云卿定是要与沈焕争辩一番的,可是未料到,睿太子接腔,下巴的刺痛感提醒着她的不甘与屈辱。
夏云卿便昂头直视沈状元,袅袅行礼:“小女才疏学浅,不敢在大方之家面前出丑,不过既然沈状元亲点,那小女便恭敬不如从命。抛砖引玉,希望能博诸位一笑。”
夏云卿慢慢踱步至那画前,她仔仔细细的察看一番,从左至右,正好九步便招手,九鼎识趣的递上毛笔,弓着背,便让夏云卿草就。
夏云卿见九鼎给自己造势,便也不阻难,将宣旨铺在小九后背,一挥而就。夏云卿心中腹诽:“笔尖太软,还是快点完成的好。”
片刻,诗已成,夏云卿几乎一笔挥就。那字迹,恐怕除了她没人能认得出。
睿太子皱眉。
林大儒摸着胡须,莫测高深。
沈焕凤眼眯起,饶有兴趣地盯了夏云卿两眼。
夏云卿偷偷庆幸多了层面纱,不然她的脸能被此人盯出两个大窟窿。那贼贼贱贱的表情让人生怕。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这姑娘写的是什么呢。
睿太子终于咳嗽了两声道:“云卿,与众人同享下你的九步诗吧。”
夏云卿偷偷撇嘴,不过很快支声:“江中蓑笠翁,独钓春江水。飞花何所去,轻舟度万重。”
沈焕不禁笑道:“有那么点意思。”
林大儒皱眉:“夏姑娘的诗句颇为大气豪迈,不似闺阁之作。诗倒是好诗,只是,意境太大了。罗七爷在这画边写了‘闲钓小桥’的字句。夏姑娘此作有些出题了。”
夏云卿经过提醒凑近一瞧,果然在最下角有个闲钓小桥的字样。夏云卿本不在意太多,于是洒然一笑道:“林大儒所言甚是,小女只着意看画了,漏了标题,实属出题,多谢林大儒赐教。”
林书堂闻此言,甚是惊讶:“没想夏家倒是又出了一洒脱儿孙,若是你是男儿身,如此豪迈之心胸,定能闯一番功业。”
夏云卿微笑,不过心中想起的却是白岳缮的那句“可叹男儿千千万,谁教女子觅封侯。”从林书堂的只言片语中,虽然没有得到多大夸奖,她却很是高兴,她终于有了种她没有愧对瑶钺女侯后人的想法。胸中愤懑皆散去。看向睿太子,他的无情,此刻想想,其实也不算什么了。
夏云卿随之悄然退下,宝林诗会也继续举行。众学子皆跃跃欲试,若是谁的大作能够题到罗七爷的画作上,那便是流传千古了,所以宝林诗会在第二轮此刻便掀起了高/潮。
夏云卿待走出八宝楼正楼侧门时,却遇到一熟人。
沈焕正慵懒的靠在柱子边,笑意盈盈。
夏云卿心中一咯噔:“沈侍郎有何赐教?”
沈焕砸了咂嘴:“哎,夏小姐怎生如此见外,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我们这都第三回了,莫说熟,就算生米……”
夏云卿嘴角一抽,哪里听得如此混账话,故一拧腰,便要偏过身子,离此人越远越好。
沈焕唉声叹道:“夏小姐,如果沈某告诉你,无论你从哪道门都走不出呢?”
夏云卿一惊:“你从何得知?”
沈焕贼贼的笑道:“叫我允之,我便告诉你。还有刚刚有个清秀可人的小丫鬟寻你呢。你想知道他在哪儿么?”
夏云卿咬牙切齿,一字一顿:“沈——允——之,你狠!”
沈焕听了舒服的眯起眼,掏掏耳朵:“字正腔圆,很有中气,以后常念念,保准令卿念而忘忧。”
夏云卿气得发抖:“说……”
沈焕面有愁色道:“我告诉他,你往后院走了,那里有处出口。”
夏云卿绝对不会以为此人会有好心,告诉她或者九鼎出口在哪里。
夏云卿怀疑道:“带我去,若真有,我便相信你。若是没有,休怪我不客气。”
沈焕一脸惊悚:“夏小姐会如何不客气?小生是否要期待一下呢。”
夏云卿顿生有些恼怒,气得脸都红了。
沈焕收起玩世不恭地样子,突然拽起夏云卿,巧妙越过柱子边的栏杆,蹭进一处狭小的遮挡物里。
夏云卿顿时抬起手,捏起拳头狠狠捶了过去。
“噗”的一声闷响。沈焕瞪了夏云卿一眼,嘴角一撇,夏云卿这才扭头一看,八宝楼的掌柜还有一些穿着禁卫军军服的人匆匆跑过。可能是睿太子兴奋之余,发现夏云卿不见了吧。
夏云卿着急,用口型说道:“怎么办?”
沈焕却故作镇定,扭头不理夏云卿。
夏云卿又举起手,才抬到半空就被沈焕轻易的擒住。
夏云卿便狠狠抬起脚,结结实实地踩在那双大脚上,甚至用脚后跟还碾了碾。
沈焕突然贴近夏云卿,夏云卿惊得不敢动弹。周围还有匆忙地不间断地脚步声。沈焕却惬意地笑了,贴着夏云卿的耳朵,他的呼吸拂过夏云卿的耳垂,整个身子顿时酥软起来,朦胧间传来他低沉而磁性地声音:
“借问飞花何所去,且向闲云过暮春。一树梨花一溪月,不知今夜属何人?”
夏云卿迷蒙间只听得“闲云院”“今夜属何人”,不由得杏眼圆睁:“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