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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好个不能羞!
夏云卿任由丫鬟婆子侍弄,可是脑中却一刻都停不下来,各种情绪填满了胸臆。
“姐姐~~姐姐~……”声声呼唤打断了夏云卿的凝思。
声音虽然童稚,可却带着那无比熟悉的娇媚。
这几声娇嗔童言却让夏云卿心脏紧缩,眼神一凛,正视着眼前不断摇晃她手臂的……庶妹。
云舒儿不知为何,一向被她哄得团团转的姐姐,眼神却如此陌生,迫人的压力迎面扑来,她不自觉地畏缩了一下,抓着夏云卿衣袖的手不自然的滑落开来。云舒儿并不知夏云卿对她观感全然改变,只当夏云卿不习惯她的触碰,于是缩缩鼻子,嘟起小嘴,眼泪如串珠般一颗颗滚落下来,端得是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她不时轻轻啜泣道:“我就是没人疼的,连姐姐都讨厌我了,我……我……全都欺负我……”蒙住脸的手指缝却露出她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不时在打量夏云卿的脸色。
夏云卿眯起眼睛,柔化僵硬的嘴角,挤出笑容缓缓开口:“舒儿想和我一起进宫这也未尝不可……”
“真的?!”云舒儿高兴得跳了起来,哪里见得到之前的悲戚之色。夏云卿心里低叹,若是之前的她定是认为云舒儿只是小女儿情态,乖巧机灵,此刻,她却无端的感觉到一股戾气很是厌烦。只不过,她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她是姓夏,她还要钓出那只老狐狸。
“自然是真的,不过这事得柳姨娘劝王爷恩准。否则难办啊。”夏云卿抬起袖子扶额,掩住眼中一抹厌恶之色。
“我娘?!问题是她不同意我去。如果她替我说话,我能到姐姐您这儿哭吗?”云舒儿刚展开的笑容顿时便垮了下来。
“舒儿,不许胡闹。”柳姨娘侧扶着娇俏丫环的手徐徐进了来,虽然已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可是皮肤光滑白皙,身材保养得宜,依旧婀娜。看上去最多二十出头,被水灵灵的丫鬟衬着更显得雍容,毫不失色。柳姨娘人如其名闺名若水,温柔似水,柳腰轻摆,虽之前是小家小户出身,自当家主母去世之后掌管庆王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也没见出什么乱子,可见其不能小觑。
夏云卿斜倚着身子,装作摆弄袖口,扫了眼,正不满嘟嘴的云舒儿,便笑着开口:“姨娘也莫生气,舒儿也是小孩子性子,想去就去吧。有爹爹在,还能出什么乱子吗?”
“这……”柳氏似乎有些为难:“云卿啊,你不能总惯着她。”
夏云卿抬眼,柳氏神态极为无奈似乎真的不想让云舒儿进宫赴宴。夏云卿接口;“那依姨娘的意思?”
“娘!”云舒突然大声叫道。
“放肆。”柳氏似乎动了真怒:“你这孽女,在嫡女面前,你怎敢叫娘,庆王府还有没规矩。来人……”
云舒儿似乎吓了一大跳,噗通一声跪下,眼泪在眼眶打转,委屈道:“姨娘。你不能这样对舒儿。舒儿也只是想出去见见世面。”
柳氏面上冷肃,根本不买账,对下面的丫鬟婆子说道:“拿家法过来。”
夏云卿本不想管,可是按着她之前的性子,不管也就可疑了,按照她的性子陪着云舒儿一起跪的可能都很大,可是她现在不想跪,柳氏也不配。夏云卿无奈说道;“姨娘啊,舒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就别跟她计较了。饶了她这次吧。”
柳氏疑惑的瞟了夏云卿两眼,却不做声。
云舒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歪倒在地上,甚是可怜。
夏云卿也不开口,整个屋子只能听到云舒儿啜泣的声音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柳氏才慢慢开口;“这次可不能轻饶。”
正当夏云卿疑惑的时候,犹豫是否再次出声。
如洪钟般的声音从院外就传了进来。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老远就听到哭哭啼啼的!怎么回事?”说着,庆王爷便大步流星的跨进了门槛。
夏云卿此时心中冷哼一声,柳氏等的人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