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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待夏云卿焚香沐浴,梳妆打扮好之后,来到庆王府花厅,见到的是如此这番情景。
睿太子言笑晏晏,谈笑间意气风发,志得意满之状。
庆王爷云振庭不是与睿太子交换意见,又跟新到任的礼部侍郎沈焕沈大人促膝长谈,交谈甚欢,整个花厅沉浸在一种和谐互爱,欣欣向荣的气氛之中。
夏云卿真的很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氛围,不过,很快,睿太子发现了她,高兴地站了起来,这让夏云卿不得不步入花厅,给太子他们见礼。
沈焕似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满是疑惑地问道:“这就是庆王府嫡女?果然名不虚传,顾盼间美目流转,神采俱佳。恭喜太子得一桩好亲事。”
睿太子听了淡然一笑,只是不避人地前去扶起夏云卿,一副沉迷宠爱的摸样。
庆王爷听了,摸着美髯,不住点头,心中甚是高兴。
夏云卿暗暗撇嘴,能将谎话说得如此行云流水,姓沈的果然有出仕的资本,睁着眼睛说瞎话,本事炉火纯青,让人自叹弗如。
正当夏云卿腹诽不已的时候,沈焕却一本正经地拿出一卷明黄色圣旨来,声音略低沉:“皇上圣明,圣上既已得知夏小姐心意,自是为小姐成就一番美满姻缘,想必令慈在天有灵,也会深感欣慰。”
夏云卿此刻已然跪下,低着头,知道这是特使在颁布圣旨之前,他转达皇帝的训诫。果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上面的意思很明显,她欢喜睿太子也罢,不欢喜也罢。全天下臣民面前她就是。那张无形的天罗地网早就布下,哪里容得了她反驳。只是听得夏莫瑶在天之灵那句,夏云卿心中一酸,一阵钝痛,她已经被推倒风口浪尖,即使她的母亲复活,也是无能为力的罢。
“臣女夏云卿谨遵圣上教诲,定不负陛下圣望。”夏云卿恭恭敬敬地俯身下拜,面无表情。
“如此甚好,甚好。庆王爷,烦请您请出您的家人,摆设香案素果。恭迎圣旨吧。”
柳氏带着二个侍妾三个通房丫头款款做来,一股浓郁的脂粉香气顿时飘散开来,这些人中除了柳氏明眸皓齿,柳腰纤细,打扮雍容富贵,其他人随在柳氏的身后,都是有些怯懦,一看就是小门小户出来的。
夏云卿注意到沈焕只是瞟了一眼柳氏,其他人都没舍半点眼神。庆王爷面色有些不愉,似乎也觉得在新晋礼部侍郎跟前下了面子。不过很快就被眼前庆王府联姻皇家这桩大事给揭了过去。
未几,一切准备就绪,沈焕便拿着圣旨立于香案之前,展开明黄卷轴,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庆王云振庭与瑶钺女侯夏莫瑶之嫡女夏云卿娴雅淑仪,温良纯厚、品貌出众,太后与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年若二九,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适值夏云卿待字闺中,与皇太子堪称佳偶天成,太子妃不二之选。念夏氏女年纪尚幼,特准汝待及笄之后择日完婚。届时上表宗庙,禀明历代先帝,昭告天下。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谢恩!”
圣旨宣读完毕,各人脸色不一,庆王爷长舒一口气,似乎圣旨宣读之后一切才尘埃落定。柳氏笑容满面,似乎特别高兴,还偷偷的拿眼瞧夏云卿,见到夏云卿看来,还递过去与有荣焉,兴奋地眼神,夏云卿顿时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到了。至于云舒儿,显而易见的不忿……柳氏见了忙用身子将云舒儿挡住,截住了众人的视线。其他的那就不一一细表了。
沈焕宣读完毕,将圣旨亲自递给庆王爷云振庭,贺喜之声不绝于耳。庆王爷亲自将圣旨请至香案之上,叩拜之后,才笑容满面回来应酬。
夏云卿见一切事务已了,看着眼前虚情假意地人情往来,顿时觉得有些恍惚,便准备离开。
睿太子见到,急忙跟着上去询问:“卿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夏云卿摇头:“谢太子关系,臣女只是累了。”
太子眉宇间才舒展开来:“的确,今天确实让卿儿疲累了。本宫也是知道,所以特亲自过来一趟,礼仪已简洁了很多呢。”
夏云卿兴致缺缺:“是吗?那多谢太子劳神了。”然后便告了个罪:“臣女因为疲累感觉身体不适,可否先行离去,好好歇息一番。”
睿太子紧紧地盯着夏云卿,眼神莫测,半晌:“准了。”
夏云卿转身就走。其实今天的圣旨,已经比她预测的好了太多,毕竟及笄也是两年后的事情。看来夏老爷子在太后那边下的重注也不算太亏。只是,她真的感觉有些疲倦,她只是有些……想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