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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选秀

我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怎样来到这里的,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更过分的是我还没搞清楚究竟我是谁,那个泪流满面把我送上轿子的母亲便将我送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我现在的身份是待选的秀女,可恶的是这居然是大清朝的规定,八旗子弟的女儿满13岁的都要参加选秀,否则不能自行进行婚配。什么破规定?真让我郁闷,我可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交给别人。不过,这儿的风景不错,最重要的是空气还真是不错,想来是没有工业的原因吧,还记得,第一次来北京的时候,我差点被沙尘暴给吹走了,那架势可真不是盖得。再加上,我一想到第二天不用起大早忙公演,心情就好的不得了。再一听说还可以进宫,不就是故宫吗?虽然已经去过了,可有些宫殿不是今天维修,就是那天不开放,扫兴的很,现在则不同了,我可以真真切切的在里面生活了,一想到这儿,我就兴奋不已,忙安慰我这个慈爱的母亲,“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自己的。”看着两位父母亲诧异的表情,看来他们的这个女儿原是不愿的,然而这规矩对他们来讲就如同圣旨,岂是他们不愿就可以了事的,不过,他们还是很疼这个女儿的,否则也不会为明知道要发生的事情而伤心不已吧,
“孩子,不要怕,不愿意了,就等着到了年纪再出来,阿玛一定帮你找个好人家,再不愿意了,阿玛就养你一辈子。”我太惊讶于这言语的熟悉度了,还记得我一个人上北京读书的时候,老爸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把我感动的一塌糊涂,我岂会不知他的艰辛,母亲走的早,他一个人又当爸又当妈的拉扯我长大,同时还有个公司要养,他一个人……每每想到这,我的泪水就……看来我是很有父亲缘的,无论到了哪,都有一个好父亲。
不自觉的笑了出来,
“又在这一个人傻笑,就不知道你天天哪来那么多开心的事儿。”
是沁儿,我在这儿交的第一个好朋友,一个出挑的美人儿,就是性子倔了点,
“不愁吃,不愁穿的,也不用工作,当然高兴了。难不成我得愁眉苦脸的?”
“哈哈哈……瞧这话,真不敢相信是出自尚书家女儿的口,你就这么点要求?”她不怀好意的看着我,
“不过也是真话,以妹妹的样貌,说不定当真就是个娘娘呢。到时候只怕是吃不完也穿不完了呢。呵呵……”
“就知道取笑我,我可没那心,我还等着我老爸……阿玛养我呢。”
“呵呵……你可真有意思,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秀女要一直懒着自己阿玛不走的呢。”刚笑完,她的脸便沉了下来,求证似地问我,
“你阿玛真的这么讲?”
“如假包换!”
看着她黯淡下去的眼神,一股莫名的愧疚心油然而生,生在这个年代,这样的人家,哪一个不是希望自己女儿可以飞上枝头当凤凰,若是有幸得皇上恩宠,不仅仅是她,连带着这一家子都会兴旺起来,又会有几个家庭会像我这个父亲一样的慷慨。
“沁儿,你看。”我拿了一面镜子端在她的面前,
“瞧,多美的人儿啊,你肯定行的。”沁儿认真的看看镜中那张略带稚气的俏脸,再看看我,
“真的吗?”我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沁儿,其实不光是娘娘,或许许个阿哥对你而言更好呢。”她的眨了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若有所思的顿了会,露出一个美丽的笑脸。
其实我说的是实话,虽然这实话不一定好听,毕竟现在已经是康熙四十年了,而我们就只有十三四岁,说句不好听的,以这个年代,他可以当我们的爷爷了,倒是不如嫁给他的儿子。
好容易熬到了选秀的那天,我有早上洗澡的习惯,所以今天特意早起了一些,
说实话,这里洗澡还挺舒服的就是没有上下水麻烦了很多,很费时间,这可苦了我这个酷爱洗澡,却又有些惰性的人,还好有沁儿帮忙,这些日子还就这样的过来了,不过今天特殊,我可不准备让我这个宝贝的好朋友那么早就过来帮忙,省的她发挥不好。
我完全放松的靠在浴盆里,享受着着这透骨的温暖和那醉人的花瓣香味,反省着我在这里的一切,以及我即将要面对的“大事”。这里的一切对我来讲都是非常新鲜的,弄的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感受这里的方方面面,只是被皇帝看中,做他的妃子就算了,虽然清朝剧我看的不多,但那惨无人道的后宫争斗我还是很清楚的,不光是大清朝,打从私有制开始就这样了,哎,万恶的旧社会!可是,以琳琅的这张脸蛋,恐怕想不被注意都难,从我拥有这张面孔开始,就连我自己都爱不释手,就更别说在这个以貌取人,男人当政的年代了。
“谁?”,门突然间响了一下,该不会是谁偷看我洗澡吧?这里的人也太没素质了,这皇宫里的人不都是些有教养的人吗?我忙穿好衣服,一推门才发现自己居然被锁在房间里了,可恶!是谁做的?出不去可怎么选秀?选秀?对了,肯定是这帮秀女干的,都怪琳琅,生的这么个样子,MyGod!我该怎么出去啊?不去是不是就不会被选上?这样的话不正是我想要的吗?可是,昨天的公公不是说今天要在鈡粹宫集合的吗?到时候点名我不在,会不会被砍头?一身的冷汗一下子涌了上来,古代的人不经常会不知道什么的时候就被砍头吗?不行,我一定得出去。
“有人吗?外面有人吗?”
“我是琳琅,开门哪!”我又使劲的推了推门,可惜没有任何推开的迹象,我又看了看四周,难不成我得爬窗户出去?小时候不是没爬过,可是现在?为了我的脑袋还是拼了吧。
幸好这房子不高,我竭尽全力爬上窗户,看着距离五米之高的地面,一跃而下,好痛!迅速穿上花盆底,朝鈡粹宫跑去。问题是鈡粹宫在哪?
也没管那么多,就跑了出去,可是越跑越觉得方向不对,越觉得不对,心里就越慌,越慌反而跑的更急。没办法,我是个地地道道的路痴。一路狂奔,我一定没想到自己居然可以穿着这样奇怪的,不合健康的古代高跟鞋跑这么久。暗自庆幸时,一个转弯,撞到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上。
“哎呦!”基本上是同时发出的惨叫,可是机灵的我借着对方的力,一个美丽的平转,安稳的在一边站立,可对方则是一下子摔倒在地。
“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旁边跟着的小跟班忙去搀扶,一张扭曲了的俊脸印入眼帘,十六七岁左右。
“不好意思,我赶时间,改日赔罪。”
也顾不得那人是有多气愤了,我继续我的狂奔,功夫不负有心人,鈡粹宫我到了。
那个领头的太监很不满的看着满头大汗的我,相信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在这么重要的一天,打扮成这样,还迟到到选秀结束的时候才来的秀女吧。
“兆佳氏琳琅?你还知道要来的吗?”
“不是,我……有人趁我洗澡的时候锁上我的门,我才会耽搁的。”
“还狡辩?我看这几天的规矩你是一个都没学会,得让人再教教才是。”凶神恶煞的样子真让我厌恶到极点,可是没办法谁让我这么倒霉这个时候才来。更何况这宫里本就是规矩大于人情,说实话,这里哪有什么人情。看着他那不安好心的样子,肯定是在琢磨着怎么公报私仇。说来这私仇不过是我不愿意昧着良心和其他秀女一样,把白花花的银子拱手相让,不仅如此我还生生的贬了他一句“不知道报父母恩,跑来做这行”,当时着实把他气的鼻子都歪了,只是顾及着我这身份恐怕有变,才不得已得放了我一马,不想今天反而被他抓了个小辫子。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被小人欺负。
我正想着他该怎么报复我的时候,又来了一个好像和他官衔差不多的公公,在他耳朵旁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看他失望的劲头,就知道这次我又妥了。
“兆佳氏琳琅,你今天触犯规矩,本应该把你分在浣衣局,可眼下储秀宫缺人,把原本分在浣衣局的都调了去,你也去那儿吧。”
“谢谢公公。”他不满意得凑到我的耳边,狠狠的说,
“算你走运!可这里是皇宫,不是尚书府,别指望着每次都有好运,哼!”
“哼!谢公公提醒!”
这天毫无疑问的给每一位秀女都定了型,在这宫里没被皇帝看中的,就是在妃嫔那做女官最好了,主要是做女官活不重,干净,幸运的被阿哥看上了,就可以提前出宫,再不然就只有等到25岁放出宫去婚配。我不希望被皇帝看中,所以今天的结果我很满意。哼着小曲一路溜达着回到我的房间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一进门就看见沁儿顶着俩个红通通的兔子眼睛做在我的床边,
“怎么了,沁儿?”沁儿一见我,马上停止了轻微的哭泣声,一下子扑到我的身上,抓着我的手,
“你到哪里去了?前儿你得罪了陆公公,今儿大选你却不在,我担心你是不是……”
原来是为了这个,
“我的好沁儿,我这不好好的,放心他不能把我怎么样的。”
她又擦了俩下,破涕为笑了。
“那你……”
“我被分到了储秀宫做事,你呢?”
沁儿的眼立刻黯淡了下来,转过身,
“我也做了女官,不过是去宜妃娘娘哪里。”
宜妃?不就是那个康熙微服私访都一定要带在身边的那个?
“沁儿,不要这样,只是好事啊,宜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宠妃,你在她身边做事很划算的,难不成你还真希望自己被皇上选中?”
见沁儿低头不语,想必还是过意不去,
“沁儿,说不定你被他的儿子看上了,做个诰命夫人,也是一样的,不是吗?”
沁儿深深的看着我,“是吗?”我重重的点了点头,她又想了想,微笑着看着我,
“琳琅你真好,为什么你的生日比我小,你却总可以把事情看的这么淡?而且道理也是一通一通的?而我……虽嘴上叫你妹妹,倒像我是你妹妹似地?”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难不成要跟她讲我只是一个过客,一个旁观者,我是一个来自未来的舞者?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想必就是这样的吧。
她见我不语,有些不好意思,又像刚想起什么,
“琳琅,以后我们不在一块你可要知道爱惜自己,你的性子怕是要受苦的,你可要收收,特别是那些个大道理,我知道你读过很多书,尚书大人把你当男儿养,可毕竟我们是女儿家,现在还是在宫里,就比不得外面,有些事情明知道龌龊可还是要做的。”
我知道沁儿指的是什么,只是我的性子向来如此,也不是说改就可以改了的。否则我想我早已在舞界的最高舞台上崭头露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