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禁灭谷任务
第二天，天色刚刚蒙蒙亮，山林中的雾气还非常浓重，但是圣凯德已经被浓重的湿气给冻醒了。圣凯德睁着朦胧的眼睛，虽然非常疲倦，但是脑中想着老魂力师的魂力传送阵，就怎么也无法再入睡了。他掀开帐篷的帘布，发现艾比盖尔已经捧着一罐不知道什么东西，站在一边，而老魂力师老早就起身了，正从艾比盖尔捧着的陶罐里掏出什么灰色的粉末，撒在地面上的六芒星阵上。
“小子，醒来了？好好养足精神，到时候别掉链子了。”邱斯登老魂力师瞟了一眼圣凯德，自顾自地继续工作，如果不是要等圣凯德的魂力力恢复，他恐怕连夜就想启动这个法阵了。
“我没问题了，有什么可以帮忙吗？”自从昨天晚上一席谈话后，圣凯德对老头子的态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恶劣了，既然自己马上可以自由，就没必要和老头再纠结之前的事情了。
“要等等，我这就结束了。等下艾比盖尔去弄点吃的，用完早餐，我们就开始！”邱斯登语气也不像前几日那么生硬冰冷，看向圣凯德的目光也自然了许多。
圣凯德走出帐篷，到马车上抓过一壶清水，也不想麻烦别人，走到昨天用过的篝火边，就准备生火烧水。对于拉伯伦魂力师而言，区区生火的工作，不过是一个小魂力而已。但是圣凯德微微凝聚体内的魂力力，朝自己身体内的火元素储藏区运动，不到一秒，自己指尖就冒出一点猩红色的火苗。圣凯德看着这点火苗，心中不由一喜，回头对老魂力师说道：“看来你昨天说的是没错，我特殊的体质确实增强了很多……”
“喂，小子，你可别用这个火苗烧水，你知道你这点火苗等于多少普通火球的能量吗？你看他的颜色，你把他压缩成那么小，只怕一碰柴火就要爆炸……”邱斯登瞄了一眼圣凯德的火苗，心中也暗暗震惊，没想到自己二十来天误打误撞地磨练的小魂力师，居然还有这等功力，“算了，你一边等着吧，艾比盖尔，去烧火！”
说完，老魂力师完成了法阵的铺设工作，喃喃道：“还真有点老了，早上稍微做点运动就手脚发酸了，哎！”
圣凯德收起手中的魂力，问道：“等下要我怎么做？”
“看到那个法阵没？”邱斯登努努嘴。
“嗯！”圣凯德的目光转移到那个奇怪的六芒星阵上，阵型本身并无多大稀奇，只是老魂力师在六个阵脚上撒的那些奇怪的灰色粉末，就让圣凯德有点吃不准。
“我那个是全体传送法阵，所以撒了些空间属性的魔粉。”邱斯登说道，“到时候我会使用六个水晶球在凝聚空间魂力力，你的任务就是和我们一起站在法阵中间，然后朝三个水晶球灌注你的空间魂力，怎么样？是不是很简单？”
“那你做什么？”圣凯德问道。
“我来操控整个法阵的运行和咒语的吟唱——另外三个水晶球，我用你昨天灌注的空间属性水晶球代替，原来准备做成空间震爆魂力，但是遇上这档子事，只要忍痛割爱了……小子，除了灌入魂力力，你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学习怎么操控整个法阵，需要念哪些咒语，怎么配置法阵中的魂力力等等，嘿嘿，也算我给你的小礼物。”
圣凯德点点头，也不多说，等着让他略有心动的时刻——云麓城的神圣之谷里从来没有这方面的魂力书籍，也没有哪个魂力师拥有空间魂力能力，他也算是拉伯伦魂力师中的奇葩了；不过回头想想也是，如果自己不是这方面的特殊才能，恐怕魔导师桑德兰也不会亲自教导自己。
时间过得很快，艾比盖尔的手艺平平，但是做的东西堪堪足够三个大男人填饱肚子。不一会儿，大家就把早饭解决掉，然后动手，把珍贵的东西从马车上卸下，放在法阵中心。老头子是很想把整个马车传送过去，但是考虑到圣凯德那点小水管一样的魂力容量，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切准备停当，邱斯登朝圣凯德点了一下头，站到法阵中央，掏出六个水晶球，分别飞向法阵的六个阵脚，圣凯德面对的三个水晶球正好是空白的。圣凯德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伸出自己的双手，开始把体内的原始的魂力力调动起来，输入到自己体内属于空间元素的区域内，不用自己念咒语，原始元素自然而然的旋转，转化为纯净的空间元素。圣凯德调整自己体内的存在的几个元素魂力区域的容量空间，下意识把空间元素扩大到最大范围，一下子，昨天晚上冥想恢复的魂力力大半都进入了空间元素区域。
邱斯登看了一眼圣凯德的神色，心中自然明白他在干什么，心中也暗叹：这小子拥有这么神奇的体质，根本不用像普通魂力师一样念咒抽取自然界中的元素力量，再由体内相应的原始魂力力启动某个魂力；他只要在体内保留一点原始魂力力，用这点魂力力直接引动体内已经储存好的相应的元素魂力力，使出相应的招数。如果他的魂力力容量再扩大十倍，那么，他几乎可以不用依赖天地间的元素力量，直接召唤出六级魂力！而普通的魂力师，哪怕是魔导师级别，使用五级魂力都要凝聚一段时间元素力量，表现形式就是：念咒！咒语越长，说明需要从天地间抽取的魂力力越多；因此这也是为什么六级以后的魂力都需要有经验的魂力师偷偷凝聚好一切，突然出招！邱斯登不知道，在拉伯伦那场宫斗中，斯塔斯卡大魔导师那场“地震”法术就是老早在宫墙下念了五六分钟的咒语，捏着最后一个音节，突然跳出来，震慑全场！
全体人员都做好准备了，邱斯登轻喝一声：“开始！听我的吩咐，准备施放魂力力！”话音刚落，邱斯登双手挥舞，口中念念有词：“散布在天地间的时间与空间的精灵，听从我的召唤，改变时间秩序、变换空间的位置，传送我们的精神和肉体——”老头子咒语念的很慢，而且反复地念着，不断凝聚身周的空间元素。这是，散布在六个阵脚的灰色粉末渐渐浮起，翻出明亮的光辉，六个水晶球突然开始旋转起来，天地间似乎有细微的灰色能量慢慢地萦绕在六个水晶球周围。
“小子！灌入魂力力！”邱斯登咒语念了大概五分钟，突然双目一瞪，大声喝道。
圣凯德不敢怠慢，双手飞舞，操控这三个空白水晶球，一个水晶球像是活物一样飞到他跟前。圣凯德抿嘴不语，双手一翻，一股灰色的能量便迅速灌注了进去；大约一分钟，这个水晶球就被灌注满，自动飞去旋转的水晶球队伍中，另外一个空白水晶球像长了眼睛，主动飞到圣凯德跟前。如是三次，圣凯德已经把三个空白水晶球全部灌注了空间魂力力。
“好！小子，站稳了！”看着圣凯德把工作做好，邱斯登满意地点了一下头，在他的操控下，六个水晶旋转越来越快，整个魂力阵爆发出刺眼的灰色光辉——猛然“轰”一声低沉地闷响，魂力阵消失了！所有魂力阵周围的东西也消失了，只留下那辆马车停留在空地上，马儿正低头吃着地上的青草。
古米斯•蒙特利尔醒来了。
他看着自己身边陌生的摆设、身处陌生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惶急，不顾自己身体的酸痛，硬是要坐起来。这个时候，房间的门突然“吱呀”打开，一个穿着白色神服的中年神职者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低着头的侍者。中年的神职者看到古米斯苍白的脸上略略显出一点血色，不由得露出欣慰的笑容，很自然地坐在古米斯对面，声音轻柔地说道：“您好，骑士先生，您终于醒来了。”
古米斯急忙在床上坐着施了一个礼，用略带嘶哑的声音说道：“您好，神职者先生，这是哪里？”
“蒙特利尔先生不用客气，请叫我奇朋，呵呵……这里是亚利桑区域首府乌坎儿，您受了很重的伤，是好心人把您送来治疗的……”奇朋神职者温和的态度赢得了古米斯的好感，古米斯不好意思的扰扰头，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是谁救了我，我记得我最后倒在雄光大道上，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
“阿桑奇保佑您……”奇朋突然用奇怪的眼神微微朝后面一瞟，这个动作很轻微，几乎是一眨眼之间，很难捕捉到，他回复正常表情后，突兀地问道：“您记得您倒下的那个地方吗？”
“哪个地方？”古米斯皱起了没有，一副努力回忆的样子，但是脸上尽是茫然之色，“似乎有点熟悉……对了，神职者先生，高卢人入侵了，情况非常危急，我从科恩城出来就是为了向云麓城求救……”
奇朋打断了古米斯惶急的发言，用沉痛的表情点点头：“很感谢您英勇的行为，蒙特利尔先生，但是，我不得不告诉你，科恩城陷落了。不仅科恩城陷落，布鲁诺、达尔尼也陷落了……”
古米斯突然之间听到这些消息，表情一下子陷入可怕的凝固状态，甚至连奇朋接下来的问话都没听清楚。
“古米斯大人，您还记得高卢人的兵力还有其他情况吗？”奇朋问了三次，古米斯才从刚才的噩耗中清醒过来，他摇了摇头，似乎要摆脱悲伤的情绪，捂着脸说道：“高卢人最少有七万人，大部分是骑兵，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单对单的战斗中我们拉伯伦的武者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而且，我敢保证，高卢人的大王就在这次入侵军中，我们发现了他们大营里挂着王旗，而且明显比其他营区戒备森严。”
“原来如此，我们在布拉达的游骑现在也侦查到了高卢人的动向，他们大约有四万人，现在正准备攻击萨布尔。昨天刚刚拿到的情报显示，高卢人刚刚在前天攻下了达尔尼——谢尔松区域境内已经没有可以抵抗高卢人的大城了。”奇朋轻轻地说着，他看到古米斯露出深思的表情，突然又插了一句，“您记得有个叫妲丝娜的姑娘吗？”
“什么？”古米斯从深思中醒来，闪着莫名其妙的眼神，看着奇朋，“是那个叫妲丝娜的姑娘救了我吗？我记得我当时被三个高卢人追击，还真得谢谢她。她人在哪里？我能见到她吗？”
“呃……”奇朋突然感受到什么，腰部一挺，表情有些尴尬，说道：“对不起，她把您交给神庙之后就已经离开了……抱歉……”
“这样啊……如果能遇见救命恩人，古米斯•蒙特利尔一定好好报答她的恩情。”
“愿阿桑奇保佑，您一定可以如愿。”奇朋站起身来，挥了一挥手，后面两个侍者便躬身后退了，等到两个侍者都走了，奇朋走到古米斯床前，突然压低声音说道，“您现在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如果可以的话，长老和总督想马上见您！”
古米斯笑道：“应该没事了，恢复得很好，这一点还要多谢神庙。”说着，古米斯一个翻身就从床上跳到地上，刚刚开始有点不适应，在奇朋的扶持下，他很快活动下手脚就生龙活虎地穿上原先的盔甲。
“那么请您跟我来，长老和总督大人正在精舍商议呢！”奇朋彬彬有礼，在前面引路，古米斯跟着他走出了休息的房间，只见房间外两个侍者正低头恭候，其中右首的一个侍者似乎身体有些发抖。古米斯微微一笑，伸出手扶住那个侍者的身体，对奇朋说道：“这位神的仆人似乎很疲倦了，奇朋大人……”
奇朋脸上显出奇怪的神色，但是很快恢复如初，如春风拂面般，他轻轻地挥挥手，那个侍者朝两人躬身行礼之后，疾步朝后面的神职者房间走去了。古米斯看着那个侍者的身影，发出一声喟叹，回头朝奇朋笑笑，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跟着奇朋继续前进。
两人并不说话，走了大约十来分钟，就到了奇朋所说的精舍。奇朋很恭敬地先进去通报，得到里面的回应后，古米斯才走了进去，而奇朋正低头站在一位红衣长老的身后。古米斯环顾了下房间，只见坐着的是两位须发皆白的老人，一个穿红袍的自然神庙的长老，另一外穿着银色的铠甲的，便是萨布尔的总督了。古米斯赶忙朝总督行礼，很自觉地要走到总督身后，不料总督摆摆手，反而请古米斯坐在下首。
“老夫也不客气了。古米斯•蒙特利尔骑士，我查过您的履历，原先你在西部宾得利家那块土地上当过小队长是吧，后来又调到了云麓城城卫军的骑军，做的还是小队长。再后来，您应某个大人物的要求，赶赴谢尔松区域，做的是骑军中队长，直到战争爆发前，你还是挂职的骑军营官，为什么后来辞职了？”总督言辞非常犀利，没有往常的打招呼寒暄，一来就直奔主题。
古米斯也是常年混迹行伍，对直来直去的风格反而喜欢，于是就吐露真言：“因为我和宾得利家有矛盾，当年在阿莱斯楚普区域，在下曾经处罚过违反军纪的宾得利家的子孙，得罪了他们的家，所以才调到云麓城。呵呵，只是冤家路窄，在云麓城还是无法避免和宾得利家起冲突，所以在宰相……在上面大人的帮助下，才回到故乡谢尔松任职。我对十多年平凡的军旅生活有些厌倦，武者渴望的是建功立业，和平的时光太过消磨人生的斗志，所以在下在营官的阶级上辞职，去大陆游历冒险……”
“你能在二十多岁做到营官，证明你很有本事，可惜了！”总督点点头，转头看向红袍长老，长老朝总督苦笑一声，对古米斯说道：“蒙特利尔骑士，对于往事，请您不要过于执着，现在神庙很需要您的力量，希望您能够帮助我们！”
古米斯急忙躬身向长老施礼道：“在下的性命是您拯救的，神庙有什么差遣，在下无所不允！”
“很好！蒙特利尔骑士，这件事其实跟你五年前的冒险有关系，您还记得您五年前去过哪里吗？”长老语气很温和，看向古米斯目光也很柔和。
“五年前？”古米斯突然把记忆拉回到五年前，可是却一无所获，他只记得五年前自己从骑军营辞职，然后似乎和一群人去冒险，至于和谁，去哪里，他记忆中的景象好像跟梦境一般破碎，完全无法形成一件事情。
“我在治疗你的时候，发现你记忆深处有一个片段完全缺失，是受了很深的魂力创伤，这个创伤我无法治愈，于是我调查了关于你的一些记录，居然发现了很让人惊讶的事情：五年前，你曾经和三个人来这里报备过，你们要去探险，目的地是——禁灭谷！”红袍长老缓缓说出来，但是这个事情却也足够让在座所有人吃惊。
“由于你是现役的军官，本身也有在贾布伦要塞服役的战友做担保，于是我们批准了你的请求。之后，你就再也没回过乌坎儿，也没有来神庙汇报情况……我想，你记忆中的魂力创伤和禁灭谷的冒险必然有不可分割的关系。”长老盯着古米斯那惊讶的表情，继续说道，“现在，我们必须仰仗你曾经在禁灭谷冒险过的经历，无论你记忆中似乎还有印象，既然五年前你可以活着回来，这次，你也可以！”
“神庙……要我……去禁灭谷……”古米斯的脸色变得苍白，原来刚刚恢复不久的身体似乎有些打颤，但是他低着的头颅突然抬起来，“我可以答应你们，因为我这条命是神庙救的！”
“很好！如果你能从禁灭谷顺利完成任务回来，神庙会尽自己力量治疗你记忆的创伤，送你一个生命中的惊喜！”长老露着笑颜，拍拍古米斯的肩膀。
总督大人那严肃的表情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年轻人没让我失望！宾克里郡的武人绝不是贪生怕死的孬种！”
长老拍拍手，精舍外便进来一名侍者，双手递过一个匣子；长老接过匣子，放在身前，继续说道：“这是最新的情报：前天高卢人攻下达尔尼后，他们开始分兵了……一路自然是攻向乌坎儿西北方向的雄光大道关隘，估计明天就会发动对萨布尔的攻击。另一路，都出乎了我们的意料，高卢人分出大约一万多名步兵，翻山越岭，准备进入桑德斯走廊！”
“贾布伦要塞？”古米斯惊呼道。
“是的！虽然我们没法抓住他们的斥候，但是从他们的行军方向来看，他们的目标必然是莱德山脉里的贾布伦要塞……”长老说道这里，神色有些不自然。总督叹了一口气，接下去说：“如果高卢人攻下贾布伦要塞，那么我们就会和风之国岷州断绝联系——也许我们就得不到盟友的任何援助。贾布伦要塞是圣山和莱德山脉的咽喉要道啊！”
“所以，古米斯•蒙特利尔骑士，现在固希伦的情形也非常危急，我们需要有一名有经验的军官带领我们一支部队，深入莱德山脉，绕过桑德斯走廊，赶在高卢人之前，到达贾布伦要塞，挫败高卢人的企图！而你，好像是阿桑奇赐予我们的宝贝，在我们最需要这样的时候，你出现了！”
总督一口气说完，长老插了句话：“一切小心！我会派这位奇朋神职者帮助你！神庙的观测所已经向我们报告了数次，禁灭谷方向似乎有异常的变动。云麓城方面其实早就要派人过去侦测，只是来往不便，恐怕第一波人都还在路上呢！”
“多谢长老！”古米斯点头答谢，回头目光掠过奇朋，只见他还是露着恬淡的表情。
“既然事情决定了，那我们赶快行动！”总督立即起身，对古米斯和奇朋说道，“你们两个年轻人跟我来，去军营挑人去！”
“遵命！”古米斯赶忙起身行礼，跟在总督身后离开了精舍。
在切拉德、达芙妮一行进入了塔索城的时候，暮色苍苍，往日熙熙攘攘的闹事和街道显得有些萧条。三人的马车夹在士兵们的巡逻队中，显得有些滑稽，但是街上步行的几个零散人都无心去管这些闲事。
高卢人入侵的消息已经传开了！
达芙妮和切拉德在马车上商量了一会，决定改变原来前往谢尔松宾克里郡的送信的行程，直接前往固希伦的乌坎儿。可是，时间不等人！达芙妮利用自己的身份，找来了一个营官来了解事态，结果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高卢人几乎攻占了谢尔松区域全境，最新的消息是他们已经占领了达尔尼，兵锋直抵萨布尔，就算他们三人马不停蹄地赶路，估计赶到亚利桑区域之前，萨尔布也会陷落！达芙妮心中烦躁的不得了，她比这些大头兵更加明白：如果萨布尔陷落，那么下一站，高卢人一定会抢占雄光大道的关隘；一旦雄光大道关隘失陷，那么只要高卢人能坚守住，中部的拉伯伦部队就无法通过雄光大道支援亚利桑区域和贝蒙区域。别说军队了，就拿他们这三人的小队伍，都别想从官道进入亚利桑区域！难道，让他们去爬那阻隔在谢尔松和夏尔特区域只见的重重山峦？高卢人看来已经对拉伯伦的地形摸得很透，这明显就是关门打狗嘛！
但这些全不是达芙妮能管的，在达芙妮的要求下，那名营官赶紧巴结地派了一个小队的骑兵来保护神庙的神职者和神圣之谷魂力师，护送他们快捷地、安全地到达塔索城的神庙祈祷所。由于战争的消息，琳达突然变得有些沉默了，她还真有点担心圣凯德了，不止一次地向达芙妮问道：“高卢人已经打到了亚利桑区域了，圣凯德会不会有事？”达芙妮只能苦笑，安慰道：“听修尔西斯说那个老头子魂力师本领相当高明，恐怕高卢人找不到他们还是一件幸运的事！”两个当事人自然没有听到达芙妮的评价，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远在异国他乡了。
切拉德轻轻地把马车停稳，然后回头说：“两位小姐，神庙祈祷所到了！”说完翻身下车，和护送的骑兵们互道晚安告别。
达芙妮掀开马车帘子，映入切拉德眼里的是一张充满忧愁的脸孔，切拉德似乎欲言又止，只好叹了一口气，去马车前头搬运行李了。
达芙妮拉着琳达的手，走到神庙祈祷所门口，马上就有侍者过来躬身行礼，达芙妮恢复了往日那冰冷高傲的姿态，昂首走了进去。切拉德提着两个大箱子，只好讪笑着，跟了进去。
一行刚走到庭院，就看见庭院对面大殿门口站了一位身着红色长袍的中年神职者，正目光炯炯地看着达芙妮——确认自己没有认错人，这个中年男子露出了真挚的笑容，伸出双臂做出欢迎的姿态：“达芙妮！终于把你等来了！”
“格林斯？”达芙妮抬头才意识到眼前的男子是自己熟识之人，不禁也露出难得的笑容，“真的是你，格林斯•穆萨？”
“没错！你还真的一点都不变，达芙妮•帕特里克！欢迎来到塔索城！”那名男子迎了上去，给了达芙妮一个拥抱。达芙妮虽然觉得有点突兀，但是脸上并未显出不虞之色，只是很快和他分开，笑道：“真没想到能在这里和你见面，你已经是红衣长老级别了！”
“呵呵，多谢夸奖！难得能听到神庙冰美人的赞誉啊！”格林斯长老非常客气，转头对跟过来琳达和切拉德说道，“请进吧，你们是达芙妮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呃！琳达小姐进去吧，我只是个佣兵，我在外面等等……不打扰你们老友聚会。”切拉德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这是什么话！你也是我的朋友，切拉德！”达芙妮回头走到切拉德身边，拉起他的手，牵到格林斯面前，笑道：“不介意我带了两个人来蹭你的饭吧！”
“哈哈……欢迎之至！请——”格林斯面上没有丝毫做作，一挥手，两边的侍者立刻进入大殿里，给一行人做引领。
“那就多谢了！”达芙妮眨着狡黠的验光，那表情好像一下子回到小女孩的时代，“你要告诉我，你怎么在四十岁之前就弄到红衣长老职位？”
“别提四十岁好吗？我才三十二岁！离那个年纪还很遥远……”格林斯苦笑道，“晚上别客气，不管外面风雨如何，朋友难得聚会，晚上我们痛饮一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