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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幕后的往事

第二十章幕后的往事
拉伯伦王宫的城墙被鲜血的颜色浸染,在阿桑奇的光辉下,显得异常可怖。几处城墙上还有未凝结的血流顺着墙壁一滴一滴地往下流淌,空气中充满了腥臭味道,可是站在宫墙上的人们却好像没吸够空气一样,胸口起伏地厉害。
拉伯伦王萨尔多•穆萨正站在亲卫队的阵营当中,不住地咳嗽,有几次都忍不住要干呕。皇帝看着周围跪倒一片的亲卫队士兵,和对面剑拔弩张的宾得利家的士兵们,面色铁青,握着佩剑的手掌都微微颤抖着。
“侯爵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萨尔多盯着对面的老丈人,目光投射出无尽的恨意,但是他还是忍住自己的冲动,没有直接喊出对方是叛逆!
宾得利侯爵冷哼一声,嘴角微微一挑,说道:“陛下,老臣受命先王辅佐陛下,今天不得已兵谏,就是为了清君侧,扫除搅乱拉伯伦的逆臣?”
“是吗?侯爵大人真是忠君体国啊!可是这一地的厮杀,侯爵大人该怎么解释,如果我不来,是不是侯爵大人就要领兵冲进王宫以要挟?”
“老臣不敢……”口里说着不敢,但是表情没有丝毫不敢的意思,反而用凌厉的目光瞪了皇帝一眼,浑不在意。
萨尔多皇帝双目迸射出的光辉如果能够杀人,恐怕老侯爵已经死了无数次了,可是皇帝咳嗽了两声,突然严厉地说到:“宾得利一族忠于拉伯伦三百多年,侯爵大人好胆色,今天大概是要把宾得利一族的脸面都给丢弃不成?”
宾得利侯爵心中大怒,他心中暗骂:我做这些事情还用得着你这个小子来教训!但是他面色不变,淡淡地说道:“陛下误会了,老臣是真的不忍心拉伯伦被奸佞误国,几次劝谏陛下无望,才出此下策。陛下宽宏大量,一定可以明白老臣的苦心。只要早除奸佞,还拉伯伦帝国一个清明的天空,老臣就算家破人亡也在所不惜。”
萨尔多气的咬牙切齿,可是如今双方僵持在墙头上,只能说势均力敌,如若继续厮杀,有破魔箭的存在,皇帝即便有黑衣卫的保护也难说可以全身而退。而宾得利侯爵也是有苦说不出,如今自己的儿子生死不明,手下干将施瓦布失踪,康拉德身死,身后虽然还有三千多劲卒,但是卫戍军没了施瓦布坐镇,恐怕人心相背还是两说。最让宾得利侯爵忧心的是神庙的态度,如果神庙的裁判者倾巢而出,恐怕宾得利家府邸里上下数百口都被屠戮殆尽。面对萨尔多的冷眼,宾得利侯爵更是百味杂陈,一年前扶这个最没用的王子登上拉伯伦王位,就是有朝一日能够让宾得利家族的孩子能从穆萨家手中拿回应得的东西,可是,没想到,萨尔多这个小子一做皇帝,脸变得那么快,自己也是无奈才举兵起事,现在形格势禁,该如何解决呢?
萨尔多知道如此僵着也不是办法,如果宾得利阵营中有一人暴起,恐怕今天胜负还真难说了。于是萨尔多挥挥手,黑衣卫点头退开,不多久,便把一个捆成粽子一样的人推上城墙。
“施瓦布……”宾得利侯爵立刻认出了被捆的男子正是他得力的助手,此刻他垂头丧气,满脸淤青,嘴巴里被堵着一块破布,唧唧哼哼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施瓦布大人是卫戍军统领,帝国的高级武官,受封伯爵,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待遇?陛下还请自重,不要让有功之人寒心才是。”侯爵觑了眼被丢在地上施瓦布,虽然他早已算到施瓦布可能落入敌手,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幕,内心还是有些震动,只是面上不做丝毫变化,只是冷冷地质问道。
萨尔多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像死狗一样的施瓦布,轻蔑地说道:“施瓦布胆大妄为,昨天夜里居然带着卫戍军士兵硬闯亲卫队驻地,恰巧我要慰劳亲卫队将士,正好撞见施瓦布和亲卫队统领争执不下,动了刀兵。侯爵大人,诺瓦德爵的行径与造反何异,我命黑衣卫将他拿下,他居然还想拒捕,真是该死!”说完,皇帝还踢了施瓦布一脚,痛得他嗷嗷直叫,可惜发不出任何声音。
什么慰劳亲卫队,什么恰逢其会,侯爵心中已然明白,自己的小动作一定被黑衣卫察看的一清二楚,自从杜德一死,康拉德接手情报系统,宾得利家就像一只无头苍蝇,有时候连眼皮地下的事情都没发现。如此说来,自己发动兵变,甚至采取的步骤可能都被皇帝料到,怪不得一直蛇鼠两端的神圣之谷和神庙这次会那么坚定地站在皇帝这边!该死!如果不是自己意外地寻到破魔箭传人,恐怕连彩虹桥都不用开启就已经落败了。现在,自己虽然落入下风,但是自己意外的这一颗棋子——破魔箭,依然是能够致皇帝于死地的绝杀之招!这也恐怕是皇帝匆匆赶来镇住场面的原因,或许,神圣之谷那边也出了岔子,不然彩虹桥多坚持一会,自己恐怕真的身首异处了!
今天没有赢家!
可是,侯爵大人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皇帝一登基性情就大变,为什么之前谈的好好的条件,为什么一登基就翻脸,如果不是皇帝的变卦,自己何至于走这一步,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萨尔多咳嗽地更厉害了,他苍白的脸色突然涨得通红,胸口也起伏的更加频繁,皇帝指着宾得利侯爵,很想说句话,可是剧烈的咳嗽偏偏让他话咽下去。突然,萨尔多“哇”一声,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倒在了宫墙上;留下一地的亲卫队的官兵和黑衣卫完全不知所措,口瞪目呆。
尼尔斯•帕特里克正在赶往王宫的路上,可能是算定今天可能会出大事情,街道上一片萧条,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尼尔斯开始还是志得意满,一切都很顺利,只要赶到王宫,由陛下宣布宾得利家的罪状,然后褫夺宾得利家的兵权,再将宾得利家的后妃废为庶民,一切便都可以结束。
可是,形势却以完全意料之外的局面出现,他接到了情报显示:神圣之谷的彩虹桥屏障提前消失、斯塔斯卡大魔导师身亡、桑德兰魔导师不敢动手。宾得利侯同样损失惨重,根本无力全歼亲卫队,如今兵围亲卫队的驻地,将宫墙的角楼围得水泄不通。黑衣卫虽然只有数百人,但是彪悍异常,把守宫门毫无缺漏,宾得利侯爵完全得不到便宜。
陛下生死不知!
怎么办?尼尔斯•帕特里克脑袋高速的运转,事情既然到了这步田地,如果……万一宾得利家凭一股锐气攻破宫门,弑杀君主,那么可谓一击必杀,尼尔斯和神庙还有神圣之谷等于前功尽弃,但是,只要能够迅速扑灭宾得利手中残余的力量,那么无论陛下是生是死,所有人的性命都能保住!这是最关键的一战!
尼尔斯看了一眼身边的红衣长老提尔普斯,沉声说道:“阁下,如今的形势,如果神庙袖手旁观,恐怕结局我们会很难看!”
提尔普斯也暗自点头,造化弄人,原本一切是相当顺利,神庙可以完全不用和宾得利家正面相对,毕竟百年前的和宾得利家、穆萨家订立的精神契约是神庙不可逾越的一道障碍。现在怎么办?难道真的就听从宰相的话,从神庙调兵?如果神庙出手正面击杀宾得利家的子孙,会不会被阿桑奇所鄙弃,神罚会不会降落下来?
“宰相大人,事到如今,我……我也只有直言了,并非是主教大人吝啬武力,只是,只是,我们神庙和穆萨家、宾得利家百年前有过誓约……”提尔普斯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什么誓约?”尼尔斯也觉得困惑了。
“百年前,拉伯伦遭遇大难,穆萨王朝几近失国,是宾得利家子弟带领神庙的裁判者平定叛乱,攮除奸凶……所以,当时的穆萨家就和宾得利家誓约,如若再享国百年,子孙当禅让王位给宾得利家,为的就是报答当年的恩情。这件事是辛秘,只有神庙作为中间人知道真相。而且当初的主教便是姓宾得利,他也立下规矩:百年后如果王位更迭,神庙裁判者不得对宾得利家子孙动手!也是神庙大多倾向穆萨家族,所以,那位宾得利家的主教也不敢公开支持百年换位,只能立下这样的誓言,要求百年后的每代主教必须应允!”
“……”尼尔斯听到这个秘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世间怎么可能有如此荒诞的事情。让位?那只有在风之国上古传说中才出现的事情,太可笑了。百年前的大难,尼尔斯当然知道是什么事情,可是史书上轻描淡写,并没有把那次灾难描述得如同长老口中那么严重啊!“那宾得利家知道神庙这个誓言吗?”
“这样的誓言,怎么可能让宾得利家知道,如果外泄,宾得利家将有恃无恐……”提尔普斯轻叹一声,又把话题绕回来道,“哎,我第一次听主教大人讲,也觉得不可思议,当年到底是什么大难,竟然能让穆萨家会以王位相谢?于是那天我便去把神庙内我可能找到的典籍都翻了一遍,可惜,对那段历史的描述都如同史书上说的那样,虽是大难,却不严重到那个地步!”提尔普斯摇摇头,又说道:“我并不灰心,我仔细地检查这些看过的典籍,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所有讲到百年前旧事的书籍都在奥尔多陛下在位时全部修订过了……奥多尔陛下可是第一位立了百姓之女为王后的拉伯伦皇帝啊!”
尼尔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有些惊讶地看着提尔普斯,红衣长老看着宰相的表情,当然知道他心里已经明白了事情的某些关键点,于是就说着:“百年以来,我拉伯伦王的王后大多是宾得利家的女子,从百年前大难之后,后位基本没有离开过宾得利家,就是奥尔多陛下是个例外……奥多尔陛下是当今皇帝的祖父……”
“可是,奥多尔陛下最后迫于压力,还是立了宾得利家后妃所生的先王作为王位继承人,这点毋庸置疑啊……”尼尔斯揣揣不安地说着,看他的神色,也不似先前那么慌张,反而变得有些沉重。
“先王在位二十年,有六个儿子有资格继承王位,长子是宾得利王后所生;呵呵,可笑的是,大王子不仅不为先王所喜,甚至连宾得利侯爵也看不上——宰相大人自然知道的。”提尔普斯嘿嘿一笑,“那王后原本宾得利家是送进宫中最低贱庶支,偏偏先王不立侯爵的姐姐为后,反而立了这个女人。我想,先王不过是在报复宾得利家人吧。”
尼尔斯点点头,虽然先王刚刚辞世不过一个月,公然讨论先王的旧事似乎非常不敬,可是如今提尔普斯讲的可能关系到王宫内胜败的秘闻,他也只有静静听着,有些他已经知道,有些则是连他都闻所未闻的。
“二王子到六王子,据说是其他嫔妃所生,先王最中意的就是二王子,那一年甚至还明诏立二王子为王储,那年,宰相大人似乎刚刚出道吧。”
尼尔斯点点,那年册立大事,他印象非常深刻,就是从那一天起,他扎根在云麓城的官场上,开始了自己一辈子的奋斗。
“王储虽然立了,可是,先王陛下却从未省心,二王子以下,个个都绞尽脑汁要夺得王储的资格,哪怕二王子已经优势在握。接下来是十年的腥风血雨,王子们有被杀,有被流放,遭遇虽然不尽相同,可是,最后剩下居然只有如今的陛下和二王子了。宾得利家自然不喜欢二王子最后能够登上王位,自然就找了四王子,也就是如今的陛下合作,甚至侯爵大人还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可是,现在居然是这么个结果,宰相大人,您如果是宾得利侯爵,您能想到结局会是如此吗?”
“哎,侯爵的姐姐,先王妃无嗣……”尼尔斯只能苦笑着,他可不像提尔普斯那样地位超然,说起皇室的秘闻就像拉家常一样。
“也是啊,宾得利家的大小姐嫁给先王,居然无嗣,而侯爵大人又偏偏不喜欢那个庶支所生的孩子,所以好处就恰巧落在当今陛下身上了,呵呵,所有人都以为当今陛下是走了好运,可是宰相大人,您也那么认为吗?”
“岂敢!长老这是打趣小臣了,为人臣者哪里会有这样的心思。只是小臣也异常奇怪。陛下登基在即,居然数度召见我,而且言语中不断暗示我,要我助他匡扶皇室,扫除奸佞……实话说,刚开始,小臣还以为陛下是诳我,后来事情多了,小臣才相信陛下有振兴皇室的雄心,所以才……”
提尔普斯突然打断道,说了一句奇怪的话:“所以说,从奥多尔陛下开始,穆萨家族就不想履行那个契约了,奥多尔陛下深谋远虑,岂是常人能够预见的,说不定今天的事情,五十年前的奥多尔陛下已经料想到了……”
尼尔斯突然惊呆了,他还未回味这句话里的含义,只见提尔普斯已经闭目不言了。尼尔斯揣测着这句话,想象着百年前那场大灾难到底是怎样的浩劫,再联系如今的形势,好像眼前就是一团乱麻,可是这一团乱麻似乎有好几个结点,奥多尔陛下、萨尔多陛下,似乎他们身上的秘密才是一切的根源……
宫门口的战斗因为皇帝陛下的病倒,又重新爆发了,眼看着胜利果实就要落入自己的手中,哪怕再付出更多的牺牲也完全值得。宾得利侯爵心中暗想:回去一定要好好拜拜阿桑奇,今天的形势逆转如果不是神佑又是什么呢?至于神庙那群神棍,他们根本就是骗子,阿桑奇肯定是被他们蒙蔽了,他们除了敛财、欺骗还会什么,只要今天事情一了,无论是神庙还是神圣之谷,一个都跑不了。
虽然胜利的天平突然转向了宾得利侯爵一边,可是胜利的果实却迟迟不肯落下。黑衣卫虽然人数不多,但却扎手,自己这边十几个士兵往往才能堪堪顶得住一个黑衣卫的攻击,不过,好在他人多,只要萨尔多醒不来,自己获胜还是很有把握的。
宾得利侯爵此时看看角楼的战斗一直比较稳定,虽然拉锯了几十分钟,但是自己这边可以说稳超胜券。于是,侯爵赶忙跑去,找到洛萨罗的身体,一股奥义之力注入儿子的体内,只见洛萨罗嘴唇微微颤抖,看来还有气息。侯爵大喜过望,只要儿子在,自己一切的努力还是有意义的,将来的拉伯伦,一定要以“宾得利”为王。
“照顾好公子,我再到前头看看!”侯爵立刻吩咐自己的下属,转身又跑到战线前面,只要自己亲自督战,应该再过一刻钟就可以拿下角楼。嘿嘿,有破魔箭传人在暗处压阵,桑德兰肯定不敢出来搅局,除了黑衣卫有点麻烦,其他一概不论!
就在这个时候,尼尔斯和神庙的长老出现在了宫墙下,他们两人的身后跟着五个黑衣裁判者,个个神色肃穆,表情严肃,让人一见心中就有气血不畅的感觉。宾得利侯爵回头已然看见了尼尔斯的身影,此刻他表情变得异常狰狞,好像濒临疯狂的边缘——难道神庙这群神棍真的带着人马来了?
尼尔斯心中完全知道神庙根本不会出手,但是作为用阴谋的老手,他不介意狐假虎威,想必神庙也不会介意——只要不面对面伤及宾得利家人。
“侯爵大人,停手吧!一切等陛下的裁处!”尼尔斯平静地喊道。
宾得利侯爵坚强的意志几乎要崩溃了,今天在这段城墙上,他经历了多少起落,恐怕一辈子都没今天那么丰富。他恶狠狠地盯着尼尔斯,眼中快要喷出火焰,恨不得立刻将那个可恶的身影烧成灰烬。就是这条老狗,一步步设局,一步步暗算,才导致我们不得不走这一步,百年前的誓约难道就在今天破灭吗?
“侯爵大人,负隅顽抗,不过徒增伤亡,息兵吧!”尼尔斯又喊道。
宾得利侯爵双眼通红,他看了看身后不远处重伤的儿子,还有身边的士兵,似乎在考虑,又像是下决心……忽然,角楼内传来一声清喝:“陛下有令,尼尔斯宰相、宾得利侯爵即刻觐见!”
宾得利侯爵呆了,一时互相交战的双方也呆滞了一小伙。一个黑衣卫突然跳出战圈,大声喊道:“你们没听见吗?陛下要见你们……其他人都给我住手!”
侯爵完全懵了,不知道萨尔多这是唱的哪一出,尽管他不愿意,可是他的士兵都迟疑地回头看着自己,好像在问自己:打还是不打?神庙的长老和裁判者陪着尼尔斯出现,让士兵们内心有了震动,如果这个时候能停战,士兵们是相当愿意的。
似乎为了显示皇帝的诚意,宫门突然打开了,但是周围的宾得利家的士兵却站着不动,他们面面相觑,等着侯爵的决断。那名黑衣卫突然跃到侯爵跟前,说道:“陛下说百年誓约不敢忘,侯爵大人没有胆气进去吗?”
一听到百年誓约,宾得利侯爵双目一亮,回头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哼了一声,抬脚就跟着黑衣卫走了。尼尔斯看到宾得利侯爵动身,便向提尔普斯告个罪,朝宫门走去。
角楼内,黑衣卫侍立两边,皇帝正躺在原来亲卫队统领的座位上,气喘吁吁,如果细心观察,还可以发现座位下有几滴鲜血。桑德兰魔导师滴着汗水,正从身上抽取法力,灌注在皇帝身上,饶是如此,萨尔多皇帝脸色还是诡异的通红,不住地咳嗽。
尼尔斯一看到皇帝这个情形,心中暗叫不好,赶忙跪倒在地,磕头不言;而宾得利侯爵根本无视周围的黑衣卫,傲然站起,睥睨众人。
“很好……你们来了……”皇帝看了桑德兰一眼,说道:“多谢桑德兰大师,您也辛苦了,跟黑衣卫们一起休息吧……”
桑德兰知道未来将由这三个人来决定,便欠身施礼,和众多黑衣卫退出角楼,经过宾得利侯爵身边的时候,恶狠狠地瞪了侯爵一眼,那目光充满了仇恨。
萨尔多看着两个臣子,脸上不见什么表情,只是非常虚弱地说道:“侯爵大人一定非常恨我吧,呵呵,我当了皇帝,却把您的恩情给丢了,您心中的不平之气恐怕现在还没消呢!”
宾得利侯爵冷哼一声,便不答话。
“您一定非常奇怪我为什么那么做?”皇帝刚说到这,便不住地咳嗽,尼尔斯赶忙冲上去,扶住皇帝的身体;咳了一分钟,皇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很简单,就是因为百年誓约……再过一年,就是百年誓约的日子了,我如果立了你家的外孙为王储,岂不是给你篡位制造方便!”
“什么篡位!那是我们宾得利家应得的!”宾得利侯爵暴怒道。
“您还是这个脾气,照您这个脾气,我真的很奇怪,您怎么在宫廷中活了那么久,嘿嘿——尼尔斯大人,你如果有什么不明白,等这里事情了解了,去问神庙的主教大人,就一清二楚了。”皇帝以为尼尔斯完全不知道缘由,便这样叮嘱道,他继续说着:“我不知道祖先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祖先到底遇到什么大劫难,当初居然要用百年后的王位来报答你们家族。但是我知道从我祖父起,还有我父亲,他们做的没有错!我们穆萨家的子孙,要是能登上王位,就决不能再参杂宾得利家的血脉了!
“呵呵,侯爵大人,您一定很疑惑,奥多尔陛下之后即位的先王明明跟您是表兄弟啊,哈哈……你们都错了……都错了……咳咳……父王的二十年王位,不过是奥多尔陛下借的,迟早要还的!”
“什么!”宾得利侯爵突然整个人打了一个寒噤,仿佛抓到了事情某个关键点;而尼尔斯联系起方才提尔普斯说的话,也整个人惊悚起来。
“父王的王位不过是过渡!为了让皇室的血统以后都能纯洁,王位必须由我来坐!”萨尔多笑道,那笑容却带着凄惨,带着迷离,带着一丝阴狠,“我才是奥尔多陛下最后一个儿子!奥多尔陛下临终敕令黑衣卫效忠的对象!”
“天啊……”宾得利侯爵完全惊呆了,他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嘲笑,表情显得很无奈。
“哈哈……我的母亲是奥多尔陛下晚年最宠爱的妃子,但是陛下从来不曾将她带到公众眼中;我还记得……呵呵,记得很清楚,奥多尔陛下快要仙去,叫来母亲和我,托付给先王……先王即位之后,没多久又册立了我母亲作为他的嫔妃,哈哈……心计啊心计……先王能即位的条件,不过是死后立我为拉伯伦王!”
“你……”宾得利侯爵听的毛骨悚然,这种事情简直匪夷可思,穆萨家族的人为了王位,居然……居然……宾得利侯爵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是多么幼稚,怪不得女婿刚才还嘲笑自己“怎么活了那么久”。
“呵呵,侯爵大人,您以为我奇货可居,却不料一切都在奥多尔陛下的算计中啊……呵呵,就算你帮助其他王子上位,最后黑衣卫还是会拥戴我坐在御座上。”皇帝看着宾得利侯爵的表情,内心突然畅快了很多,好像数十年的重负一下子就减轻了,“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奥多尔陛下意料中的事,只是神圣之谷的表现让人有点失望,哎!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现在,我把你们叫来,不是为了看胜负成败,也不是让你们听这些辛秘的……奥多尔陛下千算万算,就算错了一点,我的身体……咳咳……咳咳……恐怕要辜负他的重托了……说到底,宾得利家,好像赢了半局……
“今天,你们必须握手言和,不管我身体能支撑多久……高卢人、高卢人大军已经攻陷了谢尔松区域……你们要……反击……”话未说完,皇帝便歪倒在尼尔斯身上,昏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