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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初见彩叶

推门进去时,莠莲给我递了个眼色,不甚明白她的意思,只得小心些说话便是。“水仙姐姐,今日怎有空来芙蓉厅喝茶?”故作热情,小步走到莠莲身旁坐定。
“阿雅妹妹可是怪姐姐之前不与妹妹亲热?”水仙嘴角扬着,柳眉一弯,那模样真是娇俏得劲。
“妹妹岂是那么不懂事理之人。水仙姐姐天生一副妙音嗓子,怕是每日来听姐姐唱曲的客人不会少,哪是我们这等清闲之人可以比得上的。”本是奉承之语,水仙听言似乎并不高兴,这花娘的心思可真不好猜。
“该是我们去拜访姐姐的,只是最近受伤静养着,还请姐姐不要责怪。”莠莲出言解释道。也只是台面上的话,我们可从来没去拜访过哪位不相熟的花娘。
“妹妹们不必客气,今日姐姐前来,一是探望下两位负伤的妹妹。”清了清嗓子继续道:“二是想请阿雅妹妹帮个忙。”要探望早来探望了,何必等到如今身子大好了,只是冲着第二点来的罢了。
仍有些诧异,“水仙姐姐请直说,有什么能帮到的妹妹定会尽力。”嘴巴倒是比脑子反应快,转念一想,同是凤凰阁的姑娘,应该不会提出什么无礼的要求。何况刚出了含羞之事,没有谁会在这个浪尖上来得罪我们。
水仙却似是犹豫了会:“只是想请阿雅妹妹明晚在登台演出前为姐姐梳妆打扮一番。”心头一震,右手食指失灵的事情大伙还不知道,这上妆定然是办不妥的,却又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见我愣神,莠莲暗地里拽了拽我的衣袖,道:“阿雅她自是愿意的,只是怕手艺不精,反而误了姐姐的正事。”
“阿雅不必紧张,姐姐也是见你之前为莠莲妹妹和红妈妈化妆都出乎意料地好,所以也想借些风采,若是……”
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倘若我拒绝了岂不等同于掌了对方嘴巴,正打算硬着头皮拒绝,莠莲已说道:“既是水仙姐姐不嫌弃,阿雅妹妹定当尽力而为。”
水仙笑意更浓,又与我们聊了会便回房了。
待她走后,莠莲才终于微微舒了口气,“阿雅,你今日似乎不大对劲,可是有事瞒着姐姐?”尴尬一笑,摆了摆手:“姐姐想多了,只是平日并不与水仙来往,所以难免有些认生。”连忙转移话题又唠叨了会。
之后无聊地在房间里转悠了起来,却发现莠莲的目光一直尾随着,还带着几分不明的意味,似乎想窥探我内心所想。脑中无法安静去思索解决水仙之事的办法,不免心浮气躁。只得无奈对莠莲道了句去寻春兰说话,便迫不及待地踏出门去。
走得急,却没见到正推门进来的阿丽,撞了个正着。还好有人从后头扶了我一把,回头一看,是守门唤作阿勃的小厮。“谢谢你,阿勃。”对方愣了愣,旋即羞红脸低下了头。竟是个腼腆的小伙子,还真出人意料。
莠莲见我险些摔倒,担忧道:“今日心神不宁的,莫去打扰春兰了罢?免得唐突了人家。”
心中还担心着明日化妆之事,难免一急,不耐烦道:“我自有分寸。”话刚出口便觉得有些伤感情,不敢去看莠莲的脸色,逃也似地大步下楼了去。
酉时(下午四点)还未到,花娘们已起身,正张罗着梳妆打扮,丫鬟们忙进忙出,好不热闹。在一楼拐弯处,一个拥挤,不小心便撞倒了地上放着的水桶,淋湿了衣摆和鞋袜。一个丫鬟急忙跑过来,满脸惊恐地道歉着,摆了摆手不想理会。
不愿回房,径直走到厨房,阿真正在烧火。“阿雅姐姐,你怎么来了?”打量了会:“姐姐这是怎么了,鞋子都全部湿透了?”我冲她摇了摇头,拿了些柴禾垫着便在火灶旁坐下。
阿真打趣道:“还以为姐姐失足掉进水坑了呢,怎么不先回房换身衣服再出来。”不想回话,用手紧紧地环住膝盖,把脸埋进臂窝里。阿真怕我着凉,将火烧得大了些,然后开始说些厨房里的琐事。
脑袋里嗡嗡作响,一会想起水仙让我给她化妆,一会想起莠莲那似乎要将我看透的眼神,不知不觉又忆起梦中红妈妈、含羞、素素,甚至爸爸不许我接近公子的警告,心中越来越难受,道不明的憋屈,不自觉便抽泣了起来。
感觉到气氛不对劲,阿真从兴奋的述说中缓过神来,看见我抽泣不禁惊讶,“姐姐,是妹妹说错了什么话吗,姐姐怎么哭了?”立马手忙脚乱地开始给我抹眼泪。
鼻子有些不大顺畅,释然道:“只是……心里有些犯赌,现在好了,没什么事。”既不是生气,也不是难过,有时候就是憋着了想哭一哭,女孩子真是奇怪的生物。
“我送姐姐回房换衣服吧。”默然点了点头。现今也只好如此,想必阿真也不知道该怎么应付我的突发情况。让小厮送了洗澡的热水上楼,没有过多的言语,净了个身,没吃晚饭便睡下了。
虽是十分反常,莠莲也没有询问什么,只是叫丫鬟阿丽伺候着,跟阿真在门外头说了些悄悄话。见我不悦,平日活跃的阿丽也噤了声,格外小心。
在床上并没有即刻入梦,思索了会理不出任何头绪,心中不禁有些落寞起来,若是有莠莲相助,定不会如此被动。只是,自是知道不该告诉莠莲食指受伤之事。或许,平时太过依赖莠莲了吧。有些懊恼地捏了捏右手,食指依旧只有感觉,就是不听使唤。
胡思乱想了会,竟然有些困顿,便直接睡下了。
终究是心里装着些事情,睡觉并不踏实,半夜就不知被什么声音惊醒。莠莲已经歇下了,厅外传来些靡靡之音,虽是来了这凤凰阁十来天了,竟还真没在这个时候出去转悠过。心中忽升起好奇心,便穿上外衣,在黑暗中将发丝随意盘至脑后,蒙了面纱想出去走走。
看了看莠莲,睡得挺实沉的,想起今日对她说话似乎重了些,心中有些愧疚,帮她扯了扯被褥,便轻声踱步出去了。门口恰逢小厮在换班,阿勃他俩站了一天是该休息了。我冲他们微微一笑,表示感激,转身打算去楼下转悠。
“阿雅姑娘这是去哪?”竟是阿勃对我说的,记忆中他还是第一次主动与我搭话,不由仔细打量起来。很清秀的一张脸,有几分书生气,但是手掌上带着茧子,想必也是生活得辛苦的,总体感觉便是既秀气又踏实,不由顿生起好感来。
“一时没了睡意,便出来透透气。”
“姑娘这时辰出来,怕是不妥。”他似乎有些担心,看来是挺尽职尽责的,心中有了几分暖意。
“只是下楼走走,无碍。”
见我坚持,他也不想扰了我的兴致,“还是由我跟着姑娘去吧。”语气中透着些无奈,也好,反正孤身一人也无趣,有人陪着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有劳了。”
一路走着,阿勃总是要在我身后,距我一步左右的距离。不置可否,在明面上我还算不得花娘,倒是不需要如此恭恭敬敬的。对他招了招手道:“我充其量不过是半个花娘,不必离那么远的。”
他听言愣了一愣,随即脸像烧了般红彤彤的,分外可爱。稍微近了一些,只还是在我身后,估计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我也无可奈何。
慢慢悠悠地到了大厅,心中一惊,画面有些露骨,脸也红了大片。客人们大多喝醉了,不断挑逗着身边的花娘。几个放浪的更是绕着桌子追着花娘不放。有些后悔看到这些场景了,心跳加速起来,第一次见到不免有些害怕。
连忙退了脚步,回头望见阿勃已经将脑袋埋了下去,这小伙子,竟是比我还纯良,看来这凤凰阁里也不是任谁都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的。
此地不宜久留,心中暗想。刚想转身却有个醉汉从身后拦住了去路,调整了下呼吸,低着头退到了一边,把路让出来,以免得罪人。
来人却晃着身子在我面前站定,一只带满金戒指的手隔着面纱将我下颚捏住,心中暗道不好,已经下意识地将头偏到一侧去,不想碰到那双“富贵手”。
“哟,这是新来的花娘吧,还蒙着面纱……少爷我今天心里舒畅,来,就让你伺候了。”说罢竟是对我拉拉扯扯起来。我自是不肯,又不知该如何是好。终归力气没他的大,踉跄了两步,竟要被他拽进怀中。不免焦急起来,向阿勃投去求助的目光。
阿勃先是一愣,没想到会闹出这么一出。旋即向前擒住对方的手,拉扯终于停了下来,心中却不能松懈下来。“这位客官,阿雅姑娘还不是正式的花娘,尚不能伺候您。”阿勃皱着眉头说道。
那位自称“少爷”的公子不悦起来,带着浓浓的醉意破口大骂:“哪来的畜牲,爷的事还用你管。”说着便是一脚踹上了阿勃的大腿。阿勃紧紧擒住对方的手,退避不了,竟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三人纠结在一块,引来许多人的目光,心中懊恼万分,却不知该如何解决这事。目光扫到正战战兢兢望着我的丫鬟阿香,旋即递了个眼色,示意她去请莠莲。阿香立马一路小跑地上楼去了。现在红妈妈也不知在不在这凤凰阁,只得去劳烦莠莲了。
“狗奴才,这凤凰阁的人还不都是爷想玩便玩的,哪轮到你一个下人碍事,还不给我滚。”说罢用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就扇起阿勃的脸来,后者却依旧没有放手。见他嘴角流下的血液,心中更是紧张了几分。
就在我打算不顾凤凰阁的规矩,与这恶霸奋力一搏时,充满磁性却透着分冰冷的女声传来:“王公子这是闹的哪一出啊?”是莠莲,她疾步走到我身边,握了握我垂着的那只已经冰冷的手。
“哟,这不是莠莲姑娘吗?听说前几日风光了,千金难求啊,今日倒是管起闲事来了?”这恶霸竟还是没有放手,心中气急,却说不得话。
“阿雅姑娘是我房里的人,还请王公子卖个面子,莫要与她计较了去。”
王公子似是酒醒了些,却依旧恶狠狠地道:“今日已经惊动了这么多人,若本少爷依旧拿不下这个花娘,岂不是失了面子?”莠莲听言脸色越来越难看,却不知如何应对。
“若是公子执意于一个还未上过台面的花娘,岂不失了身份?”一缕悠扬的女声传了进来。围观的人纷纷让出一条道来,一女子在丫鬟的搀扶下踏了过来。
女子穿着浅绿色长裙,缀着粉色小花,头顶也插着浅绿与粉色相间的珠翠,蒙着面纱,隐隐约约便知道是位天仙人儿。有些疑惑,并未见过这位女子,有丫鬟相随,想必还是身份比较高的花娘。
王公子听言,扭头一看,面露贪婪之色,随后又是一个激灵,似是想到了什么,放开我的手,正色道:“彩叶姑娘说的是,我堂堂户部侍郎之子,怎会看上个低贱的丫头。”轻哼一声,又晃着身子走开了,其他闲着的花娘见状立马迎了上去。
“还不谢过彩叶姐姐。”莠莲低声对我说。
正要道谢,彩叶却喘息着咳嗽了两声,“妹妹不必多礼,同是凤凰阁的人,相互照应是应该的。”言毕与莠莲对望一眼,点了点头,便又在丫鬟的搀扶下上楼了去。
早听说过除了夏荷之外,另一位花魁便是彩叶,看样子身子骨似乎并不好,倒是个颦然而立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