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回到了皇宫,幸尹似乎只是一个梦中的人物,一掠而过一样。
十爷和八爷他们一度又恢复了他们的公子阿哥的摸样,夕桐有点心寒。或许在他们眼里,女人,不过是闲适生活中得一点调味料而已,加与不加他们照样吃得津津有味,夕桐在床上躺了两天。身体也好的七七八八了。
刚才四爷身边的小公公捎信来让夕桐到琼花树那边去一趟。夕桐老早到了,坐在亭子门口,玩了好一会儿草。终于见到他来了。
几个月没有见,他居然瘦了那么多…
夕桐站了起来,四爷驻脚,不断射过来炙热的目光,不知不觉,也有四个月没有见到她了吧?怎么一离开我的视线就憔悴了那么多呢?眼睛肿肿的,又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伤心去了。
被四爷这样看的有些不自在,便主动走过去,拉起他的手到树下坐下来了,四爷有点“受宠若惊”。而夕桐却认为,既然已经是“男女朋友关系”了,这些也没有什么关系了。两人坐下来,此时夕桐想放手,却被攥的更加紧了。她也懒得挣脱,轻轻地叹一口气。自己又何尝不是四爷的调味料呢?
“夕桐…”四爷缓缓出口,夕桐回过神来,对上他的眼睛,满满的怜爱。“三个多月快四个月没有见到你了,你别转头,让我好好看看你。”夕桐很听话地停在那儿。四爷的眼睛黝黑不见底,夕桐又想起幸尹,十爷曾经有多爱,如今又有多冷漠。爱新觉罗的男人,不都是这样吗?皇上后宫三千不照样不死心去选秀女?
他,未来的雍正,在年妃去世之后,还不是继续新宠别的妃子?
“夕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夕桐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赶紧用手拭去眼泪,四爷干笑一声。
“你想我也不用这样,我不是好好地在你面前吗?”
夕桐撇了撇嘴巴。“才没有呢,‘我今因病魂颠倒,唯梦闲人不梦君。’你别那么自恋好不好?”
四爷乐了下,用食指弹了弹夕桐的小脑门,“瞎说,不管总算明白,爷在你心中不算闲人……”夕桐呆了一下,还是别顶嘴了,他的狡辩能力那么厉害,等下吃亏就更加多了。四爷见夕桐不说话,得意地笑了笑,“没有想我就算了,爷想你了。”伸出手搭在夕桐的肩上,缓缓地移到背后,正正地抱着夕桐,夕桐的头顺势地搭在他的肩上,四爷的呼吸沉稳又夹杂着几丝紊乱,为什么每次抱着她都有点不踏实的感觉,总觉得她会溜走呢?
夕桐心血来潮,偷偷抓住了四爷的长辫,摸索着解开了,这清朝的男人啊,前额都是光秃秃的,后面头发却是这么的长,真是奇怪,找个机会一定要摸摸四爷的额头。
四爷好像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像是生气,像是偷笑地指了指夕桐的鼻子,“你啊…”赶紧弄好自己的头发。
夕桐思索这自己是不是闯祸了,见四爷弄好头发赶紧说“我有事,先走了….”福一福身,正要转身离去。却被四爷反手拉住,夕桐失去重心,而四爷顺势地按住她贴在树干上。
看着眼前这双清澈水灵却充斥着丝丝慌乱的眼睛,终于按捺不住,吻下去了。
夕桐的背贴着粗糙的树干,而面前的四爷却紧紧地按住自己的肩无法动弹,唇舌间不断传来涌溪火青的气味,四爷双眼紧闭而睫毛尽在夕桐眼前,夕桐也慢慢地闭上眼,静静地享受这种…恋爱的感觉?
好一会,夕桐有点透不过气,挣扎地拍着四爷的手要他放嘴,四爷没有搭理,夕桐一把推开他,“你想憋死我啊~!”
四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夕桐的脸霎时红了,见四爷举起右手想要摸自己的脸,而自己的脸怕是早就热的不行了,赶紧躲开,嗫嚅道“真…真的有事,四爷我先走了。”
也不等四爷回答,夕桐便三步一个拍子快步走远了。
四爷看着那个纤瘦而美丽的背影,摇着头笑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感觉呢?
是她提出让自己别娶她先,还是她为美菱流泪?是她在众人面前的一颦一笑的美丽,还是她在草原抱住自己说懂自己的时候带来的安稳?是她奋不顾身不假思索地为皇上挡箭所带来的震撼,还是她不卑不亢地与予佳据理力争?是她出面为子灵争取出宫的机会的勇气和毅力,还是她拿着鞋子扔自己时候满脸可爱的怒气?是她忘记生命地去给太子平反,还是她给小阿哥们讲故事时候脸上的温柔和精灵,抑或是,几个月里不停煎熬自己的对她的思念?
原来不知不觉中,夕桐已经给我们这些人留下了那么多得形象,四爷笑了笑,抬头看了看那棵琼花树,或许十三弟说得对,她远远不止是棋子,我也不舍得她当棋子。
予佳是越来越得宠了,皇上一回京就奔去她那儿,这几天也是待在予佳的住所这边,德妃这边看也没有看,夕桐站在皇上身后,看着予佳和他说说笑笑的,可是他全副心思都摆在了予佳的那个笑得灿烂的嘴巴,丝毫没有察觉她眼睛里面的厌恶与抵触,予佳这边端着茶杯想喝一口茶,不料却干呕一声,皇上赶紧宣来太医。
她不会是….怀孕了吧??夕桐很担心,这到底是皇上的儿子,还是皇上儿子的儿子啊?
果然~!
太医拱拱手,皇上赶紧说了句免礼,“这予佳到底是怎么了?”太医轻轻一笑,“皇上德泽天下,予佳主子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皇上大笑,打发太医下去领赏和准备些安胎药,又轻轻坐到了予佳的身边,满眼怜爱地看着她,而予佳表情恐慌?难受?或是大难临头的不知所措?
皇上扬扬手,夕桐识趣地跟着整屋子的宫女出去了。
夕桐心里堵得慌,急急忙忙地跑起来,她知道自己要去找谁。
他果然在那儿,和四爷,十三爷在圆明园中饮茶论事,夕桐轻轻上前一福,避过了四爷的笑容和十三爷的疑惑,直接跑到目愣口呆的十七爷面前,拉着他便走了。留下两双空洞的眼神,两个人又跑到了没有人的亭子。
十七爷大力地喘了几口气,饶有兴趣地问,“夕桐,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去找我们四哥谈情去了….”夕桐白了他一眼,自己调整了下呼吸,才小声缓缓地说,“你听我说,予佳有喜了…”
十七爷却不以为然,“有喜就有喜了吧,干我们什么事情?”
“可是,这到底是….”
十七爷做了个“嘘”的手势,“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你好像不明白我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让你别管,装作不知道…明白么?”
“可是….”她怎么可能装不知道啊
“知情不报,同样是欺君大罪,这趟浑水你还是别插进来,明哲保身才好,也别到处嚷嚷,该怎样就让它怎样吧。”
夕桐满眼疑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这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人的眼中,也闪过了无奈和不安。
再怎么光鲜,曾经怎样纯真和个性,在这个深宫的斗争中消磨着日子,也会被或浅或深地感染吧?夕桐看着眼前的人,只好生硬地点点头。
两个人沉默了许久,忽然十七爷举起右手,轻轻地拂过夕桐的脸,“要不是….”
夕桐一听感觉不太对劲,赶紧躲开,他又自嘲般笑了笑,“你回去吧别想太多了,想太多老得快,就不讨人喜欢了。”
夕桐撇撇嘴巴,这男人还真是视觉动物啊,幸亏自己是连人带魂穿越过来的,不然穿越到一个平庸的人身上谁会在意?
慢慢地回到住所,却发现四爷和十四爷坐在自己住所前的石桌边,夕桐惊讶了下,难得他们兄弟两都过来了,又赶紧上前行礼。
十四爷“夕桐,我和四哥都等你老久的了。”夕桐尴尬地笑了笑,偷偷地瞥了下四爷,他正低着头玩弄着自己的扳指不说话。
夕桐“你们怎么一块来了?”
十四爷笑了笑“刚来的路上遇到四哥也往这边来,便和他一起过来了….也好久没有喝你泡的茶了。”
夕桐抿了抿嘴笑了,从屋子里取出茶具,受四爷影响,自己的屋子里也只搁置了涌溪火青,也只能那这个去招呼他们了,想了想,又取出出塞前泡好的蜜饯。
两位爷轻轻呷了口茶,夕桐见四爷眉间藏不住的喜悦,忽的见他抬起眼正对自己的眼睛,夕桐霎时脸红,想起那天背后突兀的实干,还有那个充斥着涌溪火青的绵长的吻,赶紧打开那罐蜜饯,给两位爷尝尝。
四爷尝了一个不说话,十四爷倒是连声称赞,“夕桐,这蜜饯味道很是清新宜人,用的是菊花蜜还是桂花蜜?”
果然是吃惯了好东西的人儿啊,夕桐点点头,“两样都有哦,四爷呢?四爷觉得怎样?”未等四爷回答,十七爷抢着说,“夕桐,你忘记了,四哥是不喜甜食的….”夕桐尴尬地笑了笑,上次忘记问他了…
第二十五章 唯梦闲人不梦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