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镜对望向她的慕容谨点点头,跟随着慕容谨转回看台上去,这时的银屏也已经从破损的船上下来,紧跟慕容镜之后。
杜风望着这一对主仆的背影,想起方才慕容镜说过的话,不由的自嘲地想道:将他划伤恩情,他杜风可是收了,还不小呢!
想到这里时,有人突然将手搭到他的肩上,杜风转头一看,就看见沈少清有些疑惑的问向他道:“你受伤了?怎么回事?”杜风撇撇嘴,道:“不就是你看到的那回事么?”
洛轻舟望向杜风道:“风的伤可有有什么大碍吗?”杜风拍拍胸口道:“一条命还死不了,本公子是谁?”洛轻舟望向沈少清与杜风道:“函来了!我们也该过去了!”走了几步,又偏头对杜风道:“风下次在与镜月郡主打交道,可真是要注意些了!”
杜风与沈少清相视一眼,与洛轻舟一同向看台走去。
而在他们后方,关注着这一切的沐影玉,却将长长的手指尖一点点的插入手掌心里……
慕容镜端坐在坐台之上,望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后带领着一帮人浩浩荡荡的走来,银白色的发丝盘成了元宝髻,髻盘端两旁插着四枝凤鸟回巢的金步摇,盘发上的空隙处饰有着五六只金凤节钗,发髻后垂的左右两旁各插着金花果纹如意簪,唯唯独特的是发髻正左不中,插着一支白玉累金丝镶红宝石鎏金银簪;在金累丝制作的佛背光托及八宝和莲花组成的底托中间,镶嵌着一尊白玉佛像,佛像站立,头戴金质宝冠,冠顶上又有一座小佛,佛像双手抱于胸前,下有莲花座,莲花座下部嵌着三块红宝石和两块蓝宝石。
厚厚的耳垂上缀着金镶松石耳环,金黄色的礼服上刺着凤鸟朝呤的图案,胸部下方挂饰着玉组佩,共有三十多快玉组成,上面分别镂雕着骑凤的寿星,其下是五行,分别雕玉叶、双鱼、麒麟、凤鸟、仙桃、宝盖及四仙人,皆挂坠于铜镀金双龙首的横梁上。随着走起路来的震动而摇摆起来,玉饰互相撞击,发出十分美妙动听的声响。苍老的手上还转动着一串玉珠。
而接近她的身旁的男子;乌发上饰有银旧色的阴琢云纹的黑带,紧束着长发顺风飘于脑后,发下眉如墨般的眉峰如剑般尖锐、锋利,眉下的黑眸阴冷的注视着前方,目空一切。高挺的鼻梁下的双唇紧闭,严峻的脸庞刻画出威严的气息…
是武雪国的战王姬函!望着熟悉的面容,慕容镜不由的向一旁斜视着。果然,洛轻舟面目清秀的脸廓,淡疏的眉峰舒展适宜,眉下一双湖水般汪谭般清澈明亮的眸子,瞬间就让慕容镜扑捉的正着!只不过,他的发饰已不像上次在寻春楼外看到的,用冠来梳理,而是用紫色的束结,扎起半边飘逸的长发,整个人在迎风而来的步伐上显得俊美无比,不由的让慕容镜微微出神!
注意到慕容镜投射过来目光的洛轻舟与慕容镜对视,两双眸子就这样相瞩着,在慕容镜看来:洛轻舟的眸子看上去纯净、亮丽。但却不是未踏入红尘的毫无沾染,反倒是像因为看穿一切,不需要任何的寻探,就可以找到属于自己路!没有什么会让他感到迷茫和疑惑…而洛轻舟望向慕容镜,却无太多的想法,有的只有一个字“深”!
慕容镜转回自己的视线,望向前方只差几步就到眼前的太后,却发现姬函的身后多了一人,只见那男子;用着与其衣物相同的墨绿色绸带,绑着乌黑的长发随着窗外的吹来的风向后飘逸着,如琥珀般的眸子若有所思的打量着前方的人群,微挺的鼻梁下弯弧红润的嘴唇,一张英俊清雅的脸似乎有着什么魔力,让人离不开视线。身上唯一的饰物便是腰间挂着一块白玉镂雕龙纹带环;其器为圆形,正面透雕一团身龙,龙的身体盘绕在环形之上。单调地显出男子的身份不凡。
“拜见太后!”一干人见到太后走近,不由的高呼行礼呼喊着。“今日是千秋赏花斗茶的日子,随意些吧!”太后坐上主位上淡淡的吩咐着。
“是!”众人听到太后的旨意后高呼着。不一会儿,清冷的场面又活热起来,大家纷纷继续斗起茶来。
“镜儿也来了么?”太后望向慕容镜问着。慕容镜对上太后的目光微微点头,心中却是有些无语的想到:照您的话,我是不该来还是怎么着?太后又转身对慕容谨道:“皇上!武雪国的寒王与华国的文王先前来东阳祝贺哀家的大寿了!想在东阳国多促进五国保持良好的交友!”
慕容谨听到后,对姬函与夏千卿道:“朕在这里多谢武雪国与华国的君王的好意!外使馆的布局向来是我东阳的一道风景线,不知寒王与文王意下如何?”
姬函与夏千卿同时拱礼道:“多谢东阳国君的礼待!有劳了!”
慕容谨挥手,几杯茗茶一一端上,对着姬函与夏千卿道:“近日朕的爱妃刚刚诞下爱子,组办了一场赏花会斗茶,不知寒王与文王可有兴趣一斗?”夏千卿拱手祝贺道:“恭贺皇上又得一子!斗茶…初春便好!初秋,本王便不凑这个热闹了!”姬函不语,望向女婢端来的白玉茶杯,轻轻的品了起来。慕容谨也全当没看见,五国谁都知道,武雪国寒王向来我行我素,不喜言语!也只好对二人说道:“斗茶之前,朕许诺过:赢的人可以帮他圆一个诺!不如就让文王与寒王审判好了!”
说完,慕容谨便吩咐道:“来人,奏乐!”话音还未落,就传来一阵阵请罪的声音,三名女子快步的走到看台上,一名红衣女子带头行礼对慕容谨与太后道:“意儿带珠儿荧儿参见父皇,皇祖母!我们姐妹三人赏花来迟,望父皇,皇祖母恕罪!”
“望父皇、皇祖母恕罪!”慕容珠和慕容荧现在慕容意后方同时行礼附和着。
慕容谨望了望自己的三名女儿,道:“起身吧!在花丛里迷了眼,倒也正常!”慕容意带着慕容珠与慕容荧纷纷坐落在慕容镜的一旁。慕容意一进来,看到的,便是姬函那冷峻的容颜,有些不知所措,一想起竟是武雪国的战王姬函,心里顿时心生爱慕之情,还在心底暗暗的想着以自己的身份与才情应该可以与他相配。哪知,转眼便看到穿着白衣的慕容镜端坐在与她们相同的座位上,冷傲的皇室之气携与一身,虽然只是静静的饮茶,一举一动都透露出旁人不可高攀的优雅,无人能及…
这种女人是很容易受到善妒同类的嫉妒与挑战。所以,带笑走去的慕容意坐在慕容镜旁,道:“原来是刚刚屏礼的镜月妹妹啊!原先在宫中都未有机会遇见你,本公主比妹妹年长几岁,镜月妹妹不如叫我意姐姐好了!以后也多了个伴!”慕容荧之前对慕容镜就是有怨在心的,听到慕容意温和的话语,不由的轻声不屑道:“假惺惺的装出来给谁看?”
慕容镜淡淡的望着三人不语,继续品茶,暗想着思量道:慕容珠是皇后的生的小女儿,而这慕容意,却是楚皇妃的独女,楚皇妃向来不理宫中事实多年,在佛堂陵墓里吃斋念佛,据说从楚皇妃出家那年起,慕容意便被封为意如公主,幼时就天资聪颖,才情兼备,与沐影玉并称金都两大才女。按照现在她的话;是在偏低自己从小就在沐府长大,而未在皇宫咬着金汤匙出身么?真是幼稚!圣贤书都快将脑子读锈了么?越是在笼子里呆久了的鸟,到最危险的时候就越难自保!自己的处境都未摸透,反倒管起别人的事来了!
不过话说回来,所谓金丝鸟,不就是心甘情愿的呆在笼子里么?都心甘情愿了,又怎会觉得自己身处在笼子里?
慕容意侧耳是听到了慕容荧的话语,望向慕容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镜月妹妹的衣服真是好看!不知道是宫里哪位衣笥做的?”听慕容意说道这里,慕容荧望向慕容镜白色的衣物,有些故作吃惊的说道:“蜜妃娘娘诞下皇子,镜月姐姐怎么穿着一身白衣来?”
这声音,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只是刚好慕容谨与姬函、洛轻舟等人能听到的一清二楚…
慕容镜望向一脸挑衅的慕容荧,暗想道:被人当了靶子还洋洋自得,还真是‘单纯’,单纯的没脑子!坐在主座上的慕容谨听到这句话不由的皱眉,在他国皇子面前,把这等事拿出来说!自己的三女儿到底是有多少的缺脑子!坐在下侧的文贵妃听到自己女儿异常明显的声音,心都不由的揪成了一截。
慕容荧见到慕容镜不语,以为她是心虚了,不由的更加没有忌惮的道:“镜儿姐姐怎么会穿白色的衣物来祝贺?不如去荧儿的寝宫换一件衣物吧!”
听到慕容荧继续的话语,慕容谨的口里都能喷出火来,但在这场面上却不怎么适合开口!文贵妃急急的望向慕容荧,脸色惨白,瘦弱的体态像是有些不堪她愁绪的负担,摇摇欲坠。
就连蜜妃也有些吃惊的望向慕容镜那一方人,但是却未说些什么,反倒有些焦急。洛轻舟等人也都纷纷抬头望向不远处的慕容镜。姬函微微抬眸;只见她依旧淡淡的喝着茶,好像从未有过什么话语针对她过,一旁的银屏接受到四面八方迎来的目光,替慕容镜着急着,心里有些自我埋怨道:都怪我!光顾着看书,未提醒郡主的着装仪态,现在可怎么办才好?心里顿时有一计生出,刚想跪下向慕容谨与太后请罪,而慕容镜,就好似看穿了她一切想法似的,目光寒射而来,让她动弹不能自拔!
这时的慕容镜放下白玉杯,在银屏的耳边吩咐了几句,在银屏的疑惑中,缓缓起身走到看台的中央……
第40章 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