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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回

才消停没多久,苏画又开始犯贱了。
手臂松松地搂着我的腰,他垂眸凝视着我,笑得不怀好意道:“马上就要下雨了,咱们该回家了。”
兀自想着事情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他眼底闪着的狼光,因此听他这样讲,我几乎是以郑重不已的心情在考虑他的提议。
仔细想想,柳邪已经被我杀死了,这表示我完全没有必要再留在皇宫里,像笼中鸟一样。不过若是随苏画回丞相府的话,我估计待遇比笼中鸟好不了多少。虽然很想和苏画在一起,但是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完成,而且不能告诉苏画。
开玩笑,倘若让苏画这个吃占有欲长大的家伙知道了我要救活凌宸的话,他不拿狗链子把我拴起来才怪,哪敢指望他帮忙。何况我并不打算将他牵涉进来。
一开始我就说过,救活凌宸这条路,我一个人走就好。
所以,随苏画回丞相府什么的,我才不要。
想及此,我看着苏画,语气坚定道:“刚复合就想我跟你回家?你想都不要想。”
闻言,他眉梢诧异地一挑,眸中的狼光却不见颓势,反而愈发绿油油的了:“之前不是已经就此讨论过了么,既然没有分手,又何来复合?听话啊,咱该回家困觉了。”
“就算没有分手,我们也只是恋人关系好么。”手一抬挡开了他企图亲我的嘴巴,我不紧不慢道:“虽然开放如前世,未婚先同居是再正常不过的现象,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封建的时代不是吗。所以,同居这件事我不同意,而且,为免他人说闲话,我们最好连接吻也不要。”
眼帘半阖,他一边握住了我双手的手腕,一边以唇点着我的鼻尖,不满道:“他们说他们的闲话,我们谈我们的恋爱,两者有什么关联吗。”
“你早就声名狼藉,当然不会介意这些。”毫不留情地吐着槽,我嘴巴一撇,道:“可是我就不同了,这世上谁不知道本画师德才兼备、严于律己?和你交往已经够伤人品了,要是让人家知道我们不仅交往而且同居,这让我以后还怎么混。”
动作一顿,苏画的语气听起来很想掐死我:“你觉得和我交往很丢脸?”
“这还用说吗?你怎么都该有点自知之明吧。”我叹息着,道:“至少你要知道,我现在是顶着多大的舆论压力在和你交往。”
说完,我便感觉脖子一紧,被苏画掐住了脖子。
“这么委屈你不如去死好了!”他恼羞成怒道。
心知自己吐槽吐过头了,我赶紧安抚道:“相比去死,我更愿意和你交往啊。”
不想我的话竟使他越来越恼怒了:“你还是去死吧!”边说,他边掐着我的脖子,不要命地摇。
我被他摇得头晕眼花,不由挣扎着抱住他的脖子,咬上了他的嘴巴。
以吻封缄。
“唔……”
果然言情小说里面的桥段不全是骗人的,至少我一堵住苏画的嘴,他便立即放弃了我的脖子,改折腾我的舌头。直至把我折腾得几近窒息了,他方才意犹未尽地放过了我。
舌尖轻拭过火红的唇角,他的手抚上我的脸庞,呼吸略急,声音喑哑:“小免儿,我想和你交配。”
我愣了一下,想也不想便要拒绝,然迫于苏画的淫威,我不得不压下了真实的心声,尽量心平气和道:“你难道不觉得交配是种很无聊的运动吗?而且,我们刚开始交往——别跟我讲你那套欠扁的理论!你就提出这种要求,你难道不觉得你这样做很禽兽吗?尤其是在上次那样过分的交配之后提出,你难道不觉得这根本不现实吗?”
我一连问了他三个“难道不觉得”。
却忘了某人压根就是个只带下半身出门的家伙。
“很抱歉,我一点儿也不觉得。本来求爱成功之后就该交配不是么,这是不管放在哪个时代都再正常不过的自然法则。”面不改色地说着只有禽兽才会说出来的话,苏画勾起我的下巴,轻啄着我的嘴巴。
一侧脸躲开他的嘴,我咬牙切齿道:“生物学得这么好,那你可知道,生物间的交配与否必须是由雌性来决定的!”
“不知道,我生物老师死得早。”轻笑着说道,他死皮赖脸地凑过来非要咬我的嘴巴。
我一个头两个大,索性转移话题道:“不要再在这里聊天了如何?我的能力快要支撑不住结界了。”
苏画却故意曲解了我的意思,进而贱笑道:“我是不介意换个可以躺着聊天的地方撒。看来小免儿也很想和我一起完成交配呢,难得你如此主动,这真是太令我欣喜若狂了。”
“闭嘴!”恼火地一声低吼,我抬头望了眼头顶上隐隐摇晃着的淡黄色结界,一整面色,严肃道:“不跟你废话了,我必须赶在结界消失之前搞定结界内的人,你哪边凉快哪边待着去。”说完,我伸手推开苏画,遂扯过肩头的画箱带子,一蹲身将画箱放到了地上。
“搞定?”他语带疑惑地问了一声。
打开画箱翻找着里面的画纸,我随口解释道:“就是杀掉。”
因为苏画的出现,我的嫁祸计划算是中途夭折了。为防止出现意外,为今之计我只好找出结界内潜藏着的那些人,并将他们尽数杀掉。
太医院的工作人员早在之前就离开了,现在还留在太医院里的,就只有皇帝陛下的暗卫和眼线。并非我想滥杀无辜,怪只能怪他们是皇帝陛下的人,而我又即将与皇帝陛下为敌,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把画箱翻完了也只翻出一张烈火焚原图,这张图相当于一个全地图攻击法术。用来清除藏在暗处的人再适合不过,奈何苏画也在结界里面,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来的,但是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体内的能量所剩无几,以致于我根本做不到在具象烈火焚原图的同时,保证火焰不攻击到苏画。
想及此,我抬头看向苏画,道:“要不你先出结界吧?唔,算了,我陪你出去。”边说,我边将画箱关好背上,起身示意他一起走。
至于我的改变主意,是因为考虑到苏画极有可能不会听我的话。
配合地跟上了我的脚步,苏画与我并肩而行,奇怪地没有说话,动作也规矩得很。我却无暇去想他反常的原因,只想着赶紧把他送出去了才好杀人灭口。
行走间太医院的大门就在前方不远,我不由加快脚步,苏画偏在这时握住了我的手。
十指相扣。
“不管你瞒着我在做些什么,我一概不理,可是你若又像上次那样骗我——”眸子危险地一眯,他执起两人相交着的手放到唇边,轻啃我的骨节,语意却是冰冷的,“后果你自己清楚。”
翻了一个白眼,我使力抽回手,顺便在他的衣服上擦干净他的口水,然后作嫌弃状,道:“你自己出去,我懒得送你了。”
挑眉睨着我,贱笑再现于他的脸上:“那我懒得出去了。”
嘴角一抽,我立时陪上笑脸,好说歹说地哄着他。直把他哄得眉扬目展眉开眼笑了,我这才飞起一脚将他踹出了太医院。
啐,再这样被苏画折腾下去,迟早有一天我会疯掉。
摇头感叹着,我立在太医院大门之内,撕裂了手中的烈火焚原图。
勾唇浅笑着,苏画立在太医院大门之外,静静地注视并等待着我。
一排排烈焰凭空而起,横拦在我和苏画之间,似一堵高不可攀的火墙那般,将我们彻底隔绝。冲天的大火愈燃愈烈,弥天的浓烟和火焰渐渐模糊了彼此的身影。
难以看清。
突然,我一个转身,背对着大门的方向,面对着身前的危兆。
在前方不过两米处,立着一团悄然出现的被火焰所包围着的黑影,异术化出的火焰没能伤其分毫。有一道视线从中射出,牢牢地锁在我的身上,带着狂热的光。
脚下下意识退了一步,但也只是一步,我便恢复了镇静。
“皇帝陛下,你的出场方式真是越发奇葩了。”
周围不断响起木材燃烧时发出的爆裂声,劈劈啪啪地扰乱了我的声音。我不知道身前的皇帝陛下听不听得清我的话,我只知道身后的苏画肯定听不到。
在我话音落下的下一刻,黑影朝我靠近,直至触手可及方才停住。随着黑影的靠近,皇帝陛下的身影也让我渐渐看清。
他看我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件稀世珍宝那样热烈。
“身为朕的钥匙,你怎敢在替朕解开禁制之前逃掉?”
所以你就来抓我了吗?
抽了抽嘴角,我由衷疑惑道:“你到底为甚非要打破‘无神之序’不可?”
“因为朕的丞相说,只有打破了旧的规则,才能建立新的秩序。朕一直深信他的话不曾动摇。”语气平缓地说着,皇帝陛下难得一次没有一开场就是字字铿锵,虽然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颜色并非如此。
我颔首,琢磨着该如何利用皇帝陛下的这份执着来达到我的目的。
可皇帝陛下竟在这时道出了石破天惊的下半句话。
“直到今天,朕才明白朕错了。新秩序的建立根本不需要打破旧的规则,因为只要拥有了你这把钥匙,朕就是这旧规则里的王者。你说对吗,可以赋予朕神谕的钥匙?”
神谕……
他怎么可能会知道神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