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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女孩认命的闭上眼睛,再不挣扎反抗。就这样直接被抛进了深秋的荷塘。荷塘的水冷得刺骨,就这样刺骨的水却没有丝毫能换回独孤凝月的意志。反而让坠入寒潭的女孩麻木了对生命的认知。丧失自己的求生欲。
「凝月!」扑通……一道白色的人影如同离弦的利箭直直射入水中。
是谁?怎么会有人救我呢?别傻了那一定是错觉。落水的女孩这样想着,转念便将萌生的求生欲望又埋没了。却在这时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手温暖的温度传入神经,来人的手臂揽上独孤凝月孱弱的腰身。把女孩向水面往上的地方拉去。
「噗,啊…」带着落水的女孩冒出水面的正是翰林书院的先生欧阳墨醴,月白的长衫打湿,墨色的长发滴着水珠,风雅的气质却不减分毫,倒是给原本严谨儒雅的他添了一份魅惑,「快点拉先生上来啊!」而混乱的岸边刚刚扔独孤凝月下水的三人早已不知踪影。
被众人拉上水面的二人衣衫尽湿,而被欧阳墨醴救上来的女孩由于根本不识水性陷入了昏迷。原本白皙的脸颊现在苍白的如同白纸一般原本仅有的不多的血色也尽数褪去,更显得女孩的苍白无力。欧阳墨醴按压着女孩单薄的胸膛,帮独孤凝月吐出灌进去的水。当欧阳墨醴解开女孩的衣领企图帮助女孩顺畅呼吸时赫然发现女孩雪白的脖子上竟尽是青紫的掐痕,这分明是指力造成的淤伤可见下手之狠,下手之重。而女孩的衣衫尽湿,紧紧的贴在女孩身上,独孤凝月的衣袍是玄色的,掩住了血迹,但女孩的鲜血却染红了欧阳墨醴的白衣和冰冷的池水。
独孤凝月吐出一大口灌入肺中的水渐渐转醒,费力的抬起眼睑看见了和他一样衣衫尽湿的欧阳墨醴不由得吃了一惊。刚刚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救自己,而且还是欧阳先生。「先…生…」费力的吐出两个字,独孤凝月的声音十分沙哑,独孤凝月觉得自己的喉咙象是被火烧过的痛。腿上的伤口更痛,又裂开了,好痛啊!
「啊,你醒了啊。」欧阳墨醴见独孤凝月醒了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可是却在说完这话的时候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话,怎么说了这样的话啊!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
「先生?你怎么了?」独孤凝月看见了欧阳墨醴纠结奇怪的表情,不由得出声问道。「啊。没…没什么…没事。」欧阳墨醴尴尬的扭过头避过女孩探究的目光。「先生,太医来了。」来人气喘吁吁的嚷到。「知道了。」欧阳墨醴很快恢复了淡定。
欧阳墨醴俯身把地上的女孩扶起来。女孩费力的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迈开步子,刚迈出第一步却毫无征兆的直接向地上摔去。眼看着就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的时候,独孤凝月无奈的闭上眼睛,准备接受疼痛,恩?女孩蓦的睁开眼睛,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一双手牢牢抓住了自己。「先生……」独孤凝月带着歉意的唤道。「看样子是不能让你自己走了。你流血了。」女孩却感觉身子一轻,不由得吃了一惊自己竟然被欧阳墨醴打横抱了起来。「先生!」女孩有些惊异羞怯的说。「没办法,看样子你走到书院就得鼻青脸肿了。而且你把我的衣裳都染成血红色的了。」欧阳墨醴难得开了个玩笑。「啊……我……」独孤凝月白净的脸上蓦的升起两片红云,「对不起……先生……」女孩满含歉意的说。「没关系,反正你也不重。」欧阳墨醴感觉自己怀中抱着的独孤凝月几乎没有什么重量,像片羽毛,好像一撒手就不见了,安安静静又像极了一个玻璃娃娃,仿佛一碰就会碎掉。让人忍不住去小心翼翼的对待。唇红齿白的女孩,泼墨般浸湿散乱的黑发,羽扇般的长睫,孱弱的腰身裹在湿透的衣服里更显得单薄,让人忍不住去保护。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欧阳墨醴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怀中的人儿是四公主啊。是自己逾越了。
欧阳墨醴头一次觉得,荷塘到书院的距离这么短。他竟然有点舍不得放开怀中抱着的人儿。走进内堂恋恋不舍的放开怀中秀气的女孩,将少年轻轻地放在软榻之上。注视这着榻上安静的独孤凝月,眼中多了一份希望保护的意味。
「太医。看看她怎么样了。」欧阳墨醴清冷的声音响起。
太医们马上围了过来,太医们也知道,就算这四公主再怎么不得宠,也总归是皇上的女儿,这万一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就是有一万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再说了,常言道,半君如半虎这万一皇上一个神经大调一下就失了四公主没法活这自己一家老小的脑袋都保不住,更别说自己家的祖坟不被皇上派人给刨了啊!这还了得!快快快!这四公主可不能有一定点的闪失,再看这翰林书院当家的最年轻有为的先生的这舍身相救,这丞相家的大公子亲自抱回来的,瞧着这大公子的紧张劲,还有这眼神中的情愫,。哎!这年头!这不吗?这丞相大公子连衣服都还没换呢!呀!不好,这丞相的大公子要是病了,我们可就更担待不起了。这丞相的大公子又是翰林书院的当家先生,这万一要是病倒了,耽误了皇子贵族子弟的课业,那可就完了。别说保住脑袋,这么凶恶的情形下要是能保得住脑袋,那就是自家的祖坟冒青烟几世修来的福份啊。这四公主和这丞相大公子的身体这么弱不禁风的,糟了,糟了……
所有的太医几乎都是在一秒钟之内考虑完上述所有的问题的,所有的太医几乎是蜂拥而上,争先恐后的为这四公主和丞相长子瞧病。
「先生,还是快些去换件衣服,不要感染了风寒。」「恩,好,宣砚,你去取两套干爽的衣物来。」「是,先生。」唤作宣砚的书童转身进了内室,欧阳墨醴回头望了望榻上的女子,抬起脚步,转身进了内室。
看见欧阳墨醴进了内室,太医们松了一口气,啊,自己的脑袋算是保住八分之一了。
于是乎,所有的太医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榻上安静的沉睡着的女子身上。所有的太医从未见过四公主,这是第一次,太医们惊异的发现,四公主竟是像极了故去的慕容皇后。本以为太子的容貌已经够像慕容皇后的了,竟没想到这皇上十四年不闻不问的四公主,几乎所有的人都忽略的四公主竟像极了慕容皇后,这岂只是像啊,这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啊,这唯一的区别就在于四公主年龄还尚小,天啊!真不知道如果皇上看了四公主这容貌会是和反映。
慕容皇后是当年名冠天下的奇女子,能文能武天下无双。一套凰琳剑法更是武林中人顶礼膜拜的武林秘籍。而这秘籍只有心法只能传承记忆,无法外授。所以在慕容皇后生前并未见其传承而慕容皇后又是死于难产所以这凰琳剑法便就此失传了。相传慕容皇后师出药王谷,江湖上众人闻风丧胆的玉面鬼医是她的大师兄。药王谷善毒善药,实属天下奇门。
慕容皇后的容貌更是人中龙凤,一见倾城,二顾倾国。而这四公主就是最好的诠释啊!小小年纪就已经是倾世无双的容貌。
一定要救,这四公主万万不能有一点闪失。不为别的,就算只为这张脸。如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那可就真是暴虐天物了。
太医们看着女子纤细的脖子是青紫色的掐痕,不禁暗自腹诽,真是暴虐天物啊!如此天人之资的女子竟遭受如此的对待。轻轻的解开女子的衣襟,刚要褪去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一声怒吼传来,只见欧阳墨醴一袭水蓝色的长袍,袖口和领口用金丝滚的云边,袖口和衣摆上绣着精细的祥云纹理,宛如谪仙。「出去!」欧阳墨醴无名的业火不知从和而来,只觉得像是自己的珍宝被人窥视了一般。太医们瞧着这架式,哪还敢出声,立马识趣的退下去。识趣的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看着榻上沉睡的女子,欧阳墨醴的眼中闪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男女授受不亲。「宣砚,你去找女太医来。」「是。」
「先生,太医来了。」「快请。」
屏风后,「伤势如何?」「鞭伤、淤伤、掐痕、细小密密麻麻的针孔……」
「背部还不如胸膛。」原本光洁的背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皮肤。
「麻烦你了。张太医。」「先生客气了。」
看着塌上的女子。眉如黛柳,长睫似扇,肤如凝脂。欧阳墨醴却莫名的心跳。
看着如此的丽人。欧阳墨醴有些心痒,虽然有违伦理,但是偷偷的亲一下吧,就亲一下应该没有事吧。就亲一下吧。就一下,她不会怪我的吧。女子的容颜仿佛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让欧阳墨醴忍不住动情的吻上熟睡的女子的额头,只是轻轻地,像羽毛一样轻轻滑过,浅尝辄止,生怕惊醒了榻上的人儿,生怕打破了这美好的平静,小心翼翼的,结束了这个吻。
欧阳墨醴的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绯红,给他平素冷清的容颜添了一份动情的妩媚。
凝月,如果可以我希望尽我所能的保护你。只要可以,我希望我可以一直保护你。
欧阳墨醴给榻上的女子轻轻地盖上薄被,抬步踏出了房门向太医们询问独孤凝月日后的伤势该如何处理去了。
榻上的人儿安安静静的躺着,蓦的独孤凝月的眼角滑过一滴晶莹的泪滴,却在转眼间没入了锦榻上的床褥中,在顺滑的丝帛上留下斑驳的泪痕。
娘,娘,你在哪啊!月儿想娘亲了!娘,你在哪啊?他们都是坏人,他们都欺负月儿。月儿好痛啊!娘,别让他们打我,别让他们扎我,娘,别让他们掐月儿,月儿听话好好读书,好好背心法。娘别让他们用刀子划我的腿啊,别让他们把我丢进荷塘,水好冷啊!娘亲,最好了!娘亲保护月儿。
在女子的梦境中一个一袭白衣,有着和女子十分相似的容颜的素雅却如同九天仙女下凡尘的女子抱着哭泣的女子,一下一下的拍着女子的背,为怀中的女子擦去眼泪,为女子狰狞的伤口小心翼翼的上药。
娘亲,不要走,你不要月儿了吗?
娘亲没有不要月儿,只是娘亲现在不能陪你,因为现在有人在等你呢。等月儿把娘教你的凰琳剑法练会的时候就能见到娘亲了。
真的吗?娘亲不骗人?
娘亲不骗人,月儿练会了凰琳剑法的时候就是月儿再见娘亲的时候。月儿记住娘说的话,我命由我不由天,天定命数莫须有。月儿,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活,不要因为别人的话动摇了自己的内心。
娘亲!不要走,娘亲!不要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