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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夜袭白眉居

风渺音听着赵七戈耍宝似的抱怨声,忍俊不禁,却也同时暗暗警惕了起来。
入夜寒凉,白眉居内的房间里的油灯一盏盏相继熄灭了,整个白眉居瞬间陷入了一片沉寂。良久,白眉居的墙头上一跃而出数十道黑影,轻飘飘的落入院子中去,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几个黑衣人身上带着肃杀,安静而又迅速的向着风渺音所居住的那间屋子靠近,领头的那位黑衣人抬手示意身后众人停下脚步。
那几个黑衣人仿佛被牵着线的木傀儡一般,整整齐齐的顿下了脚步,仔细看来,才发现除了那个领头人,剩余的黑衣人竟然无一例外全部都是豢养的死士,眼神之中死气沉沉,与那不会思考的木傀儡,也没有什么不同了。
领头的黑衣人左右看了看,冲着身后几个死士又打了一个手势,收到指令的那几个死士当即迅速的向着其他几人的屋子包抄而去。
这个领头人这才继续与身后剩余的那几个死士,再度向着风渺音所安寝的那间屋子静悄悄的靠去,整个过程也不过几息功夫,那领头人就已经逼近了风渺音的屋子。
只见领头人从怀中掏出一只细竹筒,轻轻的捅破了窗子上糊着的那层薄薄的窗纸,随后那个领头人转身对着身边离得最近的那个死士招了招手,那死士便一步上前,对着那装满了毒烟的竹筒向着屋子里面吹去。
死士不怕毒烟侵染,可是这个领头人分明就不是死士,所以他可不敢自己亲身去接触那筒毒烟的威力。
约摸又是几息功夫,待得那只细竹筒里面的毒烟都消散干净了,那领头人侧耳听了一番室内的动静,一直没听见什么异动,想来是里面的人吸了有毒的烟气,此时已经陷入了毒发的痛苦里,在睡梦之中逐渐死去了。
那领头人这才亮出一把抹了毒的锋利刀子,从门缝之中一切而下,将里面的门闩一刀切开,房门就这样被几人推了开来。
领头人闪身进入房内,缓缓靠近床上那鼓鼓囊囊的被子,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刀子,狠狠劈了下去,刀子陷入了一团柔软密实的纯棉布料里,却没有意想之中的皮开肉绽的声音。
领头人顿觉不妙,一把掀开了厚厚的棉被,下面赫然是早已经凉透了的床板,半个人影都没有,领头人脸色大变,顿时一个旋身就想要往外面撤去。
不好,他们中计了!
可是此时才意识到这一点,却是已经为时晚矣,领头人刚一踏出风渺音空无一人的屋子,远远穿来的刀剑碰撞声,就让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看来他为防万一派过去别的厢房守着的人手也已经和他一样陷入了埋伏。
领头人看向外面,从正门处缓缓走进来几个熟悉的身影,领头人一眼就看见了几人之中被隐隐保护在最中间的风渺音,领头人忍不住沉下了心来,是他小看了这个女人。
两波人马眼神只是稍一对视,就立马提刀打了起来,七戈眼利,一眼就看出这些身着黑衣的杀手们,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死士,自然是没有什么理智可言的。
可是应安言却分明一眼就看出了这个领头人神采分明的双眼,他不是死士。几乎是两方普一交战,应安言就有意识的向着那个领头人逼去。
擒贼先擒王,就算是从其他的死士口中再难撬出消息来,只要抓住了这个分明不是死士的男人,相信唐九有的是办法从这个人的口中挖出话来。
很显然,对于右护法的刑讯能力,这个来自左护法身边的属下绝对是清楚得很,那领头人拼足了一口气,不要命的向着应安言攻去,就算是没有办法全身而退,这领头人也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入唐九等人的手中的。
因为几人之中,就只有温溪公子是不会一点武功的,为了保证温溪的安全,早前风渺音就已经安排了竹桃护着温溪先一步去十里铺避开这波人马。
而风渺音看着眼前这些被杀得三三两两,已经不成气候了的死士,心中的猜测略略的定了定,看来一切和风渺音之前与唐九温溪等人所商讨的那般,并没有什么大出入。
风渺音手起刀落,一剑劈开了身前最后一个死士,死士都是经过主人家精心培养的,没有自己的意识,只听从主人的调遣,不怕疼不怕死。
一旦落入敌人的手里,这些死士就会立刻咬破牙齿里的毒囊自裁,所以今天风渺音几人一开始就没有打算留下活口。
那领头人眼见着身边的死士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了下去,此时哪还不能明白今天他只怕是就要栽在这里了。
这领头人一个旋身,险险的躲过了应安言的一击,一把扫过一旁的一个死士向着应安言推去,自己却借着这转身的功夫腾起身子就想向着高墙之上飞去。
风渺音和赵七戈此时正在对付最后几个死士,一时竟然也脱不开身了。
眼看着这个领头人就要逃出白眉居,应安言一把结果了那个被领头人推出来挡刀子的死士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向着那个想要逃走的领头人追去,应安言也运了轻功,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砰——”
是领头人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声音,那领头人挣扎着吐出了一口鲜血,竟是无法动弹双腿了,领头人惊疑不定的向着墙头处看去,应安言分明还未出手,这动手之人的身份已经不言而喻了。
唐九从那领头人想要逃跑的方向现出了身形,一跃而下,站到了应安言的身边,向着地上面色灰败的领头人看去。
那领头人显然是认识右护法唐九的身份的,自知今日难逃一死,索性也就不在挣扎,领头人的眼底闪过一抹恨色,口中一动,就向着外面又吐出了一大口黑血。
应安言显然还未反应过来,正想要上前阻止,却被站在他身旁的唐九一把拦住:“没用的,他已经毒发了。”
果然,那领头人在地上抽搐了两下,很快就没了生息,而最后一个死士也被赵七戈一刀砍下了头颅,这场一面倒得偷袭,就这样被白眉居的几人悄无声息的解决了。
赵七戈甩了甩刀上的血珠子,颇有一丝不满的看着地上就这样轻易地被他们解决了的死士们:
“九哥,这是不爽快,左护法那里是没有人了吗?就派了这么些个小鱼小虾,居然就敢单挑白眉居,真不知道我们是哪里给了左护法这种我们都是一群弱鸡的错觉。”
赵七戈末了,还不忘补上一句“真不过瘾”,来表达自己对于今晚没有见到期待之中的大场面的一丝丝不满。
风渺音闻言只是抿唇浅笑,唐九却是摇了摇头,笑骂了一句赵七戈“胡闹”。
“今日之事,温溪早就已经料到了,左护法只是为了试探一下白眉居的态度和实力,根本你就没有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思,自然是不会把主要的人手都损耗在这里的想法。”
唐九笑骂之后,又耐心的给一脸不满的赵七戈细细解释起来,他走上前去,将那个服毒自尽的领头人的领口挑开,露出的青色印记昭示着这个领头人在左护法的属下之中代表着什么身份。
“青衫头人?”
赵七戈看着这领头人胸口上的青色印记,惊讶的喊出声来,随即便想到了什么,面色变得古怪起来。
这领头人分明是左护法手下的青衫头人,但是左护法手下的死士领头人一共分为五个等级,由高到低分别是红衫头人,橙衫头人,黄衫头人,青衫头人和灰衫头人。
这次夜袭白眉居的领头人选竟然只是一个区区青衫头人,赵七戈面色不免有些古怪起来。
他现在总算是相信了,这左护法根本就没有打算这一次就能够成功将风渺音手中的黑旗令牌得到手,只是为了试探的话,派出一个青衫头人却还是小看了他们白眉居的人了。
“也是因为这样,所以我特意将温溪和竹桃都调离白眉居,这里只留你们三人就已经足够应付了。”
听了唐九这般的解释,赵七戈一颗饱受失望折磨的心,总算是被妥善的放回了原处,稍稍找回了一点场子。
“那现在该怎么办?我们要乘胜追击吗?”
赵七戈的眼神里又开始冒出了亮晶晶的好战因子,闻言兴冲冲的出声询问道。
唐九笑而不语,风渺音也只是淡淡的一句“等着吧”,就不再多说,赵七戈一腔兴奋的热情都化作了劳动力,在狼藉一片的院子里,干劲十足的跟着几个从别处调来的属下一起热火朝天的收拾起了“战场”。
只是没一会儿,赵七戈的一头热就被消耗的差不多了,赵七戈扶了扶累的酸疼酸疼的老腰,忍不住扯了一个借口溜回了正厅,与风渺音几人坐在了一起。
“等什么?我们这是要等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