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谢的，只是随手帮忙罢了。”
苏菡萏的动作慢了一些，抬头看他一眼。
“很痛吗，”不知为何，总觉得他的神经始终紧绷着，鬼使神差地，她脱口而出一句：“还是说紧张？”
闻言，男人瞬间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
“你紧张什么？”这个表情明显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坐实了苏菡萏心中的猜想。
不过很快就浮现出了另一个猜想。
或许并非紧张，而是抗拒。
将绷带打了一个结，她坐在一旁的木凳上，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手上的血，用的力气稍微大了一些，指尖都被搓红了。不单单如此，就连眼睛也是血红，却仍旧不肯停下来，也不知在较什么劲。
男人拧眉，伸手用力将手帕抽了出去，“发什么疯。”
苏菡萏抬头，仍是满眼无辜。
“没有啊。”
男人懒得再搭茬，起身便要离开。
苏菡萏一惊，条件反射似的抓了一把他的手腕，下意识直白地开口道：“我还不知道你该如何称呼，不管怎么说，方才是你救了我，我想知晓救命恩人的名讳应是不过分的吧……我听青楼里的人唤你为‘燕先生’？”
她还打算继续刨根问底下去，手却突然被扒了下去。
苏菡萏以为他这是拒绝，已经基本放弃时，却见他坐了回来，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来。
“燕重。”
她愣住，一颗心往下沉了沉，忍不住失落。
这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从前没有听过。
难道说一切都是误会？
“我名唤燕重。”男人以为她没听清，于是再次重复了一遍。
苏菡萏强颜欢笑，“真是个好听的名字，还很有个性，是和你来的地方有关吗？而且我还很好奇，你的脸为什么会戴着面具？”
“只是一个名字罢了。”燕重敷衍地回答。
“也对。不过你给我的感觉很特别，所以我猜测，这面具后面的脸一定很不一般。”
“怎么样才算是不一般？”
“不一般就是……”苏菡萏道：“或许旁人觉得平平无奇，可在某人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的，所以自然不一般。”
燕重听完并没有很开心，甚至气势又冷冽了些，扶了扶面具，态度冷然。
仿佛这张脸，是他的痛处。
他突然看向苏菡萏，没头没尾地问：“某人指的是谁，你吗？”
这次尴尬的人又变成了苏菡萏。
她呆呆地看着燕重的眼睛，过了半晌才终于反应过来，磕磕绊绊地说：“不应该是我问你吗，怎么反过来变成你问我了？”
燕重顿觉无趣，“我和你萍水相逢，凭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你这种陌生人？”
苏菡萏气馁。
其实也不算是陌生人，要知道方才的情况那么紧急，也算是过了命的交情吧？
不过她没有和燕重辩解，因为苏菡萏清除地知道，所谓的陌生人只不过是他拒绝的借口罢了。就算继续纠缠下去，也是毫无用处。
面对一重重的试探，眼前的男人纹丝不露，没有泄露出一点关键信息。
可越是这样，苏菡萏便越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