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放在以前，来了这么大的生意，苏菡萏一定会非常开心的接下。可今时今日，心态已然不同，听老鸨说完，她只能歉疚回之，“抱歉，您应该也听说了，我最近打算好好休息，没有接生意的打算。柳州城还有很多家成衣铺，或许您可以试着去问问看。”
老鸨的表情僵了僵，倒也没有不高兴，还反而更加热情了，甚至过去主动握住苏菡萏的手，“苏掌柜住在这么偏僻的客栈，我心里自然是明白的。可这桩事求别人，我实在是不放心。”
“苏掌柜，您看看能不能……”
苏菡萏抿了抿唇，颇有些为难，然而还不等开口，老鸨坐在那便忍不住抱怨了起来，东一句西一句地埋怨着，“最近我这把老骨头都要散架了，让那些姑娘们练舞便已经很难了。她们个个二十出头，最小的也有十八岁，练那样高难度的舞，哪里容易，又没有童子功。”
“偏偏这些日子城里新来的那一帮商队也在，真是招架不过来，还要为她们打听舞服的事，真是力不从心，这年头想赚一点银子真是不容易！”
苏菡萏：“……”
她的唇角微微一动，一直垂着的眼眸也突然抬了起来。
她感受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猛烈跳动着，名为妄念。
事到如今，还是不愿意放弃这一点念头，可悲又可笑。
不知过去多久。
苏菡萏深深吸了一口气，装似无心地问了一句，“是吗，那他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谁知道呢，”老鸨耷了耷肩膀，手帕一甩，“八成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的，谁知道呢。”
她虽然嘴上埋怨，但心里应该是得意的。毕竟这柳州城也不是只有一家青楼，外来商队选择了她经营的青楼，并且日日在此，早就已经赚的盆满钵满。那些埋怨的话，宣泄心情是假，炫耀才是真。
苏菡萏盯着某个方向一直看，颇有些呆滞。不知过了多久，瞳孔终于动了动，就在老鸨快要放弃时，轻声道：“好，我记下了。不过这段时日我的状态不是很好，不一定能胜任这么重要的事。”
老鸨瞬间笑成了一朵花，连说了好几遍的“好”字。
“苏掌柜可真是太谦虚了。只要你肯出马，这些都一定不是难事！”
她疲惫地点头。
“但愿吧。”
……
苏菡萏鬼使神差地把这个生意接了下来。
当把这事说给穆娇娇和柳菁华听时，后者万分吃惊，气的眼睛都圆了，在地上只转圈，“嫂子，你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啊。说好的好好休息，怎么还没过七日，便就忍不住了。”
她是笑着的，眉眼的弧度却很淡，“又不累，只是设计，在客栈里就可以了。”
柳菁华叹气，一脸无可奈何。
一直叽叽喳喳的穆娇娇在这种时候倒是安静了下来，她自始至终牢牢地盯着苏菡萏看，直到柳菁华临时被糕点铺的人叫走，才坐到了她身边，低声询问。
“事到如今，还是舍不得死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