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羡渊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褶皱，刚往上走了两步便正好见到站在楼上的莲心。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呆呆地望着柳羡渊，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小声怯懦地询问：“柳先生竟这么快就回来了。如何，那人可是苏姐姐？”
提到这茬柳羡渊心里便烦得厉害，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不是，你认错了。”
莲心愈发迷惑，还想要再问些什么，却见柳羡渊突然加快脚步，回到房间。
门刚一打开，热气瞬间扑面而来，柳羡渊紧绷的神经瞬间松懈，还不等转身苏菡萏的声音便传了过来，“不是去烧热水吗，怎的热水都到了，我却没见到你的人，又去忙了什么吗？”
只见木桶里已经装满了热水，苏菡萏正坐在里面，只露出白皙单薄的肩膀，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
无论是语气还是眼神中，都并无责备之意，只是单纯地有些好奇。
“我……”他开口。
苏菡萏歪了歪头，听得认真。
“无事，就是方才突然想起来，外面的门貌似没有关好，所以下去看了看。”左思右想，他还是没有对苏菡萏说实话。
若是把真实情况讲出来，苏菡萏怕是又要忧心忡忡。这是个无解的局，唯一解决的办法就只有晚宁公主彻底死了这条心。
因此，就算全部告诉了苏菡萏，又有何意义呢？
“原来如此。”苏菡萏不做怀疑，笑着在水中动了动，心情颇好地询问，道：“水温正好，要不要一起进来泡泡？”
柳羡渊弯唇一笑，刚想回答，突然想起一件事来，“这水是谁帮忙提进来的？”
苏菡萏登时笑了出来。
“相公，你莫不是累傻了吧。如今我有孕在身，自然是提不得的，菁华在别处帮忙，难不成还能是那位公主做的吗？”
“所以……”
“当然是莲心送进来的。”
柳羡渊瞬间皱眉，心底的迷雾愈发浓厚，怎么也拨不开。
既然是莲心送进来的，那她心里想必也是清楚的，苏菡萏就在房间中，方才她看到的背影是旁人。如此一来，方才莲心的那个问题便显得格外诡异。
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苏菡萏将手放在木桶的边缘，“相公，你今日到底是怎么了？看起来怪怪的，总是走神。”
“难不成是晚上喝酒喝得太多了？”
柳羡渊这才回神，“可能是有一些，休息一晚上便都好了。”
他抬脚走过来，帮忙苏菡萏把身子擦干，随即将她抱到了床榻上，待盖好被子才将蜡烛尽数吹灭，在黑暗中无声地叹息了一声：“天色已晚，快睡吧，待我沐浴完便回来陪你。”
苏菡萏闭着眼睛，抓住柳羡渊的手，迷迷糊糊地应着，“嗯，记得早点回来，没有你我睡不着。”
话音落下，没过多久便呼吸均匀，沉沉地睡了过去。
柳羡渊无奈极了，心底的郁气消散一半，在苏菡萏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