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菡萏一直盯着柳羡渊的脸看。
总觉得是受伤了。
她突然向前走了两步，抬手想确定一下，还不等碰到，男人却突然往后退了一小步，皱着眉似是有些抗拒：“我现在一声的血腥气。”
潜台词就是，我不希望让你也和我一样，也担心你会被这气味恶心到。
更何况苏菡萏现在还怀着孕，对这方面格外敏感。
他不想让她难受。
可下一刻，苏菡萏却不管不顾地再次上前，神情愈发无奈，一板一眼地说：“怎么了，我又不嫌弃你，快低一些让我看看。”
柳羡渊：“……”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过去快速地抱了苏菡萏一下。
温热的气息都吐在苏菡萏耳垂旁，声音温和，一如既往。
“又一次让你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柳羡渊想说，以后绝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我一定会好好护着你。
可这样的话，不久前才说过，貌似他也未能做到。
“这只是一个小意外，不必放在心上。”苏菡萏小幅度摇头，严肃地强调，“你千万不要自责，这些和你都没有关系，是刘喜他们太可恨了。”
柳羡渊喉结微微一动，“怎么可能不自责。”
“……罢了，我们回去以后再说吧。”
待他们两个分开时才发现所有人都在往这边看。
呃，莫名有些社死。
还好陆瑾轩率先反应了过来，板着脸一脸正气地让手下把刘禇之带回去，先关起来，慢慢审。
听到刘禇之的名字，苏菡萏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忧心忡忡地抿了抿唇。
此处距离京城还有一段距离，自然是不能走回去的，柳羡渊在附近雇了一辆马车，苏菡萏被扶进去，又立刻掀开不幔，盯着柳羡渊看。后者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终于露出重逢后的第一抹笑，“我与你一起回去。”
苏菡萏立刻往身边挪蹭了一下，让出个位置来，一脸激动。
从此处到城内的距离比她想象的还要远，路也颇有些崎岖，她的头很快便倒在了柳羡渊的肩膀上，被颠得快要神志不清了，“还有多久才能到？”
大概还需要两刻钟。
柳羡渊没有回答，只顺势揽住了她单薄的肩膀，在苏菡萏耳边低语：“先睡一觉吧，到了以后我叫你，可好？”
他没有等到苏菡萏的答案，因为她早已累得睡着了。
这些日子被绑，苏菡萏一个安心觉都睡不好，如今在柳羡渊身边才有了安心的感觉，层层叠叠的困意终于席卷而来。
她是被吵醒的。
刚睁开眼睛便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里，思绪仍有些混沌，手腕上搭着几根手指。
“柳公子不必担心，夫人并无大碍，肚子里的孩子也很安全，只是应该很久没有好好进食了，有些虚弱。”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听起来似乎是个郎中。
她侧头看了一眼，好巧不巧地正好与柳羡渊四目相对。
后者浅淡地勾了勾唇角，向郎中微微颔首。
“有劳老先生，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