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柳羡渊云淡风轻地应了一声，把苏菡萏遮着脸的手按了下去，“我自由分寸，不会被发现，夫人不必担心。”
苏菡萏快要被他气死了，“真是太胡来了，你是不是不要命了，刘禇之府中戒备森严，你若是去了必定会被发现！”
现在的她距离炸毛只差一步之遥，柳羡渊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着说：“放心吧，看到你好好站在我面前，我自然不会再去夜探府宅了。”
当然，也仅仅是今日不会去而已。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无比庆幸还好自己动作快，否则就真是出事了。
二楼突然响起一阵脚步声，苏菡萏还未抬头便听到陆瑾轩惊愕的声音突然响起：“你怎么过来了？来的正好，快进来，我们给你看个人！”
苏菡萏“啊”了一声，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发现陆瑾轩也是一身黑衣。
这两个人不会是商量好了要一起去刘府吧？
苏菡萏神游之际，肩膀突然被揽住， 她迷迷糊糊地上了二楼，眼睁睁的看着陆瑾轩打开一个包间的门，神经兮兮地说：“进来吧。”
到底是什么人？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在门开后，下意识往里面看去，在看清里面的人后，眼睛微微睁大，眸中登时溢满了欣喜：“暮暮，你怎么会在这里！？”
到底有多久没有见到暮暮，苏菡萏已经记不清了，他比记忆中瘦了一些，看起来也比从前更加沉稳。
明明还是这么小的年纪，却如此内敛。
见到苏菡萏时，暮暮也很惊讶，不过很快就把眼中的欣喜收了起来，起身糯糯地道：“苏姐姐，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苏菡萏抬手摸了摸他软软的脸颊，无声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陆瑾轩，“好好一个孩子，被你教的如此多愁善感，他才多大啊。”
但其实她心里也十分清楚，暮暮性情之所以如此，和陆瑾轩没有一点关系。
而是他出身如此，便不能像是其它孩童那般无忧无虑的活着。
这就是暮暮的命运。
陆瑾轩耷了耷肩膀，坐下来给所有人倒茶，“我已经尽力了。不过这样也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命数，我无力改变。而我如今能做的，少之又少。只要能护他平安，便已足够了。”
他也曾经试图去改变这个孩子，可最后发现太难了。暮暮的心理已经成型，过往的事给他留下了太深的痛，只要还有那些礼仪，他便只能如此。
或许余下的几十年，都是如此。
陆瑾轩收回思绪，强颜欢笑地招呼着他们：“都站着说话做什么，快坐下来。正好，我有一个计划，想同你讲一讲。”
苏菡萏转头去看柳羡渊，发现他没有一点反应，心中猜测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云里雾里的坐了下来，刚拿起茶杯，便听陆瑾轩以云淡风轻的语气道：“在皇帝的寿宴之上，我们打算动手，为暮暮平反，把当年之事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