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禇之未与苏菡萏多言，不过看他的眼神，似乎是对整容后的这张脸很满意的。
待他离开，两个丫鬟重新回到马车，见到苏菡萏如今的脸，都十分惊讶。
要了一面铜镜，苏菡萏照了一下，抬手摸了摸，她对那个苏软软还有些印象，当初制作衣裙时也曾有过交集。这张脸的确与她一般无二，只是抬手摸上去，会发现很多地方都是硬的，毕竟都是贴的东西，不可能像真正皮肤那样柔软。
顶着别人的脸，苏菡萏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当然，她的意愿向来是不重要的。
苏菡萏发现最近看着她的不仅仅是这两个丫鬟，外面还又多了三四个侍卫。
她根本就没有机会逃走，甚至连下马车走走都根本不可能。
“柳小姐，我们苏姑娘正在休息，请您不要进去打扰。”正值夜晚，马车已停了下来，苏菡萏刚闭眼睛休息了一会儿，便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谈话声。
“啧。”对方道：“放心吧，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是颇有些无聊，想找她说说话，你们倒也不必如此处处防着，我难不成还会杀了她不成？”
柳菁华还是和从前一样，说话不过脑子。
苏菡萏已经习惯了。
僵持了许久，最后她们还是把柳菁华放了进来，离开前，小陶恭敬地说：“姑娘，我们就在外面，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开口……哦不，直接敲一敲木板，我们立刻就进来。”
苏菡萏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其实小陶和小菊除却让自己离开这件事上态度强硬，其它时候都十分周到，几乎可以用面面俱到来形容。
马车的门开着，她们在外面可以清晰看到内部的情况。
如今已经做完易容，苏菡萏不必再戴着面纱。
柳菁华原本是想来看热闹的，却万万没想到苏菡萏的脸上无比光滑，看起来比从前还要细嫩几分，丝毫没有疹子的痕迹。
怎会如此！
前些日子明明还见不了人的，这才过了几日，竟然便已恢复如初，她究竟是用了什么法子！
她的瞳孔剧烈颤抖，幸灾乐祸的心态尽数消失，苏菡萏所能够捕捉到的，只剩下狰狞的恨意。
“上一次真是我唐突了，是我的不对，回去后我才听人说，原来你的嗓子不能发出声音来。”柳菁华的双手用力攥成拳，唇角止不住的颤抖：“不过这可怎么是好，失去了声音，许多事都不方便了，万一皇帝怪罪下来怎么是好？毕竟让一个哑巴上前去献舞，可是大不敬，多晦气啊。”
不会说话可以把嘴捐出去，或者装哑巴，总是在外面胡咧咧说不定哪天就因为树敌太多而被暗杀了。
苏菡萏自然不会与她一般计较，只当做没听到。
柳菁华将一旁的碗拿了起来，里面装满了米饭，她又开始咋咋呼呼地说：“不吃饭怎么能行呢，再这么下去身子可就要垮了呀！”
她伸手去接。
和预料之中的差不多，柳菁华突然松开手，精致的碗滑落下去，当啷一声躺在了苏菡萏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