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苏菡萏瞬间就被他气笑了。
半夜鬼鬼祟祟出现在这里，还大肆翻找，试图把那张纸带走，这都能说成是误会？
她慢吞吞地走过去，将那张纸重新拿了起来，慢悠悠地开口，目光却始终没放在他的脸上，“从你第一天来我的店里，我便知道，你不简单。”
“鬼鬼祟祟，偷偷摸摸，还经常偷听我与人讲话。阿福，你不会觉得，我真是昏庸到了什么都不知道的份上吧？”她问：“还是说，你对你自己的本领太自信了？”
苏菡萏生气起来威慑力极强，更何况此时是故意恐吓，杀伤力更甚几分。
目睹了这一切的柳羡渊，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他走到苏菡萏身边，垂眸望着伙计，声线冷冷清清。
“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阿福哆嗦了一下，将头埋得更深了些，事到临头却还在嘴硬，“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都是误会啊！”
“阿福，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苏菡萏蹲下身，笑容有些可怕，“你最好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我……”
“说！”
阿福紧张地吞了吞口水。
可万一说了实话……
王品集现在的权势虽然不比从前，但毕竟也是柳州城数一数二的富商，万一把他供出来，他日若是遭到了报复……
“看来，你今日是不会开口了。”苏菡萏说。
“不，我说！”阿福猛地抬头，终于挺直了脊背，声调略微拔高，“是柳菁华，柳菁华指使我这么做的！她给了我好处，看在银子的份上，我答应了这份差事！”
柳菁华。
听到这三个字时，苏菡萏神情并没有很惊讶，仿佛早就想到阿福会这么说。但仔细看，还会发现她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夫人……”柳羡渊把苏菡萏扶了起来，心中颇有些歉疚，“此事，我……”
“相公，此事还不能下定论。”苏菡萏抢先一步说。
柳羡渊“嗯”了一声。
按理说，在这种情况下，伙计应当不会说谎才对。整理了一下这件事的逻辑，柳羡渊私信认为，柳菁华是幕后指使的可能性极大。
虽然现在已经分家，但得知这都是自己妹妹的杰作，心中仍是不免歉疚。
二人肩并肩而立，各怀心思。
苏菡萏突然轻轻一笑。
许是欺软怕硬，他果然没有供出王品集和许嫣儿。
争取方才所言，苏菡萏很久之前就盯上了这个人，后来经过一番调查才发现，他明面上是被柳菁华给收买了，实际上却是许嫣儿的人。
然而对这一切，柳菁华恐怕都全然不知。
这一笑让伙计的头皮直发麻，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掌、掌柜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但是我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啊！”
苏菡萏懒得再搭理他，转而去看柳羡渊，“相公，你觉得呢？”
“我……”认为是真的。
似是知道了他想说什么，苏菡萏慢条斯理地打断了他未说完的话：“可我认为，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