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如月有些惶恐的福身，小鹿惊恐般的眼神望着柳风眠。
柳风眠好斯暇里的喝了口茶，看着她笑道：“来说说。”
如月咽了咽口水，其他人也不敢出大气，皆是一副怯意的低着头。
“雏菊的选择轮不到你们任何一个人指手画脚。”香云在柳风眠身边待得久，很是能懂得她的性子， 当即便出言道。
“是。”如月等人忙低头道。
柳风眠笑了笑：“都散了忙活去吧。”
待她们几人散开，香云将水果拼盘放在桌上道：“夫人莫要跟她们置气，小心孕肚呢。”
“知道，香云这唠叨的性子还是不变，果然是适合在这清月阁做管家。”
香云嗔笑道：“夫人惯是会取笑香云。”
“夫人，外边有了李子，这不是你最爱吃的果子，可要拿来。”皖菊从外边进来，柔声道。
“李子？”柳风眠微微挑眉，点头道，“去买一两斤。”
香云开口笑：“夫人莫要吃太多果子，算算这日子，还有二月孩儿就该出生了。”
柳风眠低头摸了摸自个的肚子笑道：“无妨，就吃一两个，不吃太多。”
香云无奈的笑了笑，对着皖菊使眼色，后者才出了清月阁。
刚出阁，迎面的便是雏菊，皖菊愣了愣随即福身道：“雏菊你回来了。”
“皖菊姐姐不必如此待我。” 雏菊稍微有些不自然，扯了扯衣襟。
她后边还跟了两个丫鬟，见她如此做派，脸上的鄙夷尽显无疑，估摸是觉着她未免也太小家子气了些。
皖菊自然是将她们二人的神情都看在眼底，心底难免对雏菊很是同情，立即喜笑颜开道：“夫人在二楼算账本呢，雏菊你上楼去吧，我去买些李子。你若是有想吃的，直接告诉我便是。”
雏菊脸上有欣喜，忙抹了抹眼睛道：“不用不用，皖菊姐姐你快去吧。”
“诶。” 皖菊拍了拍她的手心。
踏入清月阁，几道目光便是炽热的盯着雏菊看，有好奇还有鄙夷。雏菊一一看过去点头笑道，如月还想开口讽刺几句，被初梅一拉：“你忘了刚夫人所言，再如何，也不能当着他人的面打自己人的脸。”
“是。”如月噤了声，心底却是愤愤不平。果然是狗眼看人低，现在大伙儿见雏菊爬上了富贵枝，一个个都巴结的跟什么似的。
青竹看清如月眼底的鄙夷和愤然， 并不开口，只是在心底叹口气，看来如月在清月阁的日子是不久了。
柳风眠听到上楼声音，抬眼看去，见是雏菊脸上露出笑容道：“雏菊。”
“夫人。”雏菊一看到柳风眠脸上还是觉着臊得慌，有些局促不安。
香云在旁侧也看的清楚，微微叹息声上前：“雏菊回来了，快坐。”
以往是清月阁做工女子，今日却成了大理寺少卿的妾氏，真真是身份不假他日。
雏菊看了眼后边跟着的丫鬟道：“赏衣。”
“暮夫人，这是我家菊意夫人所赠的砚台和几套婴孩衣裳。”唤为是赏衣的女子不情不愿的将东西放于桌上。
柳风眠不禁多看了名为赏衣的女子，端的是一副好相貌，比之雏菊却是差了许多：“多谢，雏菊不用如此客气的。”
“夫人。”雏菊柔声道，“这机会是夫人所赠，自然要前来感谢一番。”
“这是你自个的造化。”柳风眠说着，同时将她身后站着的俩丫鬟的神情都收入眼底，不动声色道，“雏菊跟我来。”
赏衣和碧落想要跟上，被柳风眠的一个眼神吓住，纷纷正在原地不动。直到面前无了身影，碧落才嗤鼻声道：“这雏菊还真当自个是夫人了，真是什么狐媚子都敢跑到大人眼底。要说这罪魁祸首还是这暮夫人，干嘛非要将她往大人身边凑。”
“你可小瞧这雏菊姑娘的段位了，这狐媚子的手段才是最低下的，最为高段位的是这雏菊姑娘的小白莲手段啊。”赏衣嗤鼻一声道。
“如何说。”碧落忙凑前问道，颇有问八卦的嫌心。
赏衣低声分析：“你瞧瞧她的长相，一副清纯美人胚子，说话又温温柔柔的。要我说这男人啊，还是喜欢这会装的女子。”
“言之有理啊。”碧落默默的竖起大拇指道。
屋内，柳风眠的耳力极为好，将这些话都听在眼底，连丫鬟都能如此在背后造次。 可想而知，雏菊在林府的地位。
“夫人。”雏菊见柳风眠似乎在出神，温柔喊道。
柳风眠回过神来，定定的望着雏菊，突然道：“雏菊你大点声跟我说话。”
“啊？”雏菊不解，不过还是听从的提高音量喊了声。
柳风眠扶额，软绵绵的嗓音，让人听着没有任何的压迫感：“雏菊啊，若是想要在后宅生存下去，就必须该狠的时候狠。并非要你去害人，首先你要做到堂堂正正的坦荡，就能有底气的去反驳和斗争。”
“夫人。”雏菊听懂柳风眠要表达的意思，不禁潸然泪下，“我背叛了夫人，您还如此对我好。”
柳风眠哑然失笑：“没有背叛一说。”在她心底，雏菊这个选择就跟她谈恋爱了一般，并无多大感受。
雏菊吸了口气：“雏菊并非贪图富贵之人，只是这林卓瑾有些渊源。”
“如何说。”柳风眠有些惊讶，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一出。
雏菊认真的点头：“我家中并未没落之前，跟林卓瑾是青梅竹马，曾有婚约。”
柳风眠喝了口茶：“若是有婚约，你为何不拿出婚书让他明媒正娶，反而是一抬小轿子就抬了你回去。”
“唉。”雏菊深深的叹口气，“夫人有所不知， 林卓瑾的爹林莫如大人不认这门亲事，早就在几年前将婚书给撕毁。”
“原来如此。”柳风眠点头道，“那这林卓瑾可认识你。”
“恩。”雏菊说到此，脸稍有些红，“我们一直都饱受思念之苦，不能在一起。”
这下柳风眠是真的错愕了，咳嗽声：“雏菊的意思是，昨夜你们都是通过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