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痛?”炎藏风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只怕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绝对不可能是简单的腹泻或者肠胃不适。
师沫白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如此小心翼翼的过着,炎藏风也一直叮嘱着下人小心自己的饮食,但是,自己还是会被人下手。
当她警觉自己腹痛的时候,下意识的便是想到腹中的孩子,果然,双腿之间已经是鲜血长流。
什么叫做痛不欲生,她算是第一次尝试到了。
王妃和红泥绿蚁一直在她身边陪着,见她突然之前鲜血不止,顿时慌了神,连忙找了大夫来处理,却谁知道,事情依旧无法挽回了。
炎藏风赶到的时候,师沫白已经失血过多,昏厥过去。
孩子自然是保不住了。
“回王爷的话,”几个大夫和接生婆跪在地上,惶恐不安,“前几日还给夫人把了脉,胎像那个时候原本微微有些弱,已经给开了药好好调养,但是谁料,这两日居然会如此急转直下,小的,实在惶恐。”
炎藏风不想听任何解释,“我就想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为首的大夫答道,“王爷,刚刚我们已经小心的检查了一应器具,却是在夫人换药的纱布之上,被人下了药,药效顺着血气到达体内,造成了小产。”
说罢,那大夫将一个已经用过换下来的带血的纱布,递上给炎藏风。
“什么药?”炎藏风看着上面的殷红的鲜血,“居然如此狠毒。”
“回王爷,这些都是些常用的药,乃是牛膝、麝香和红花,”大夫一边回答一边摇头,“这用药十分精准,用在纱布上,每次夫人换药的时候,便随之入体,一两日还来得及,但是一旦过了三日,便束手无策了。”
另外一个大夫接着说,“不过幸好这药不是直接服用,若是直接服用,只怕夫人日后再想要怀孕生子,只怕难了。”
炎藏风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周,眼神落在了伶儿和俐儿两人身上,两个丫鬟早就知道此次必定是要受责罚,早就跪倒在了地上,头也不敢抬起来。
流火让几个大夫和接生婆先退下,不要再在这里碍眼,因为他也不知道炎藏风此时会做出何等事情。
“流火,搜吧。”炎藏风想了许久,只是这么淡淡的吩咐了一句,“王府的所有地方都查仔细了,连同这几日和府上丫鬟侍卫来往的人都一一查清楚,一个也不准放过。”
“是。”流火领了命,带着一应心腹在王府之中搜查起来。
三个夫人的房中自然是首当其冲,王妃倒是知道流火难做,第一个便是让流火搜查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才是夏蝉、秋水和冬霜。
秋水哪里肯,自己的娘亲刚刚走,而且前些日子自己才得宠,一时间大呼小叫的吵得不安宁,还跑到了炎藏风的面前来闹。
炎藏风那是正守着师沫白暗自伤神,听得如此吵闹,出了院门,便给了秋水一巴掌,不早不晚的,流火便前来上报,在秋水夫人的贴身侍女青衣房间里,搜出了红花和些许牛膝。
“王爷冤枉啊,”青衣跪在地上,看着盛怒的炎藏风,“这这两位药是青衣的,不过,却绝对没有用到沫白夫人身上啊。”
“那你拿这些红花和牛膝,却是作何?”炎藏风哪里肯信。
青衣却不敢再言。
秋水却也不明白,青衣一个丫鬟,要这些个东西却是有何用处,“你,你快说,这药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你别连累了本夫人。”
炎藏风此时在见秋水如此言语,只觉得她乃是为了逃脱罪责,故意恐吓。
青衣瑟瑟发抖,“禀王爷、夫人,这红花和牛膝,乃,乃是青衣自己服用的。”
“自己服用,”炎藏风厉声呵斥,“你倒是说说,你服用这个有何作用。”
“王爷饶命啊,”青衣将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青衣知道,这两味药若是服用,便会致女子不孕,有孕的会致流产,但是只要小心服用,却也只有避孕效果,并不会太伤身体,青衣,青衣……”
“私通了王府哪个该死的男人,”秋水听到此时,却也是明白了其中的缘由,“还不赶快说出来,莫要连累了本夫人清白。”
青衣哪里敢抬头,一直趴在地上不敢动。
“流火,用刑。”炎藏风一言落下,轻描淡写,但是这刑责之下,哪里还有活命的路。
青衣哭泣着被几个侍卫拖了下去,口口声声喊着,“王爷饶命,夫人救我。”
秋水倒是看着她,不敢替青衣求一句饶。
炎藏风眼神死死盯着秋水,再怎么看来,这都是青衣故意为秋水开脱的苦肉计。
但是,却没有想到,刑罚还没有加到青衣身上,她便已经招了,“王爷,是,是王府管家手下的大徒弟,徐风,是他,是他。”
流火立即去拿了人过来。
王府管家倒是个安分守己,在王府做了一辈子的人。
手底下带了几个徒弟,徐风便是大徒弟,本事倒是学得好,不过就是私底下贪财好色。
秋水为了笼络未来的大管家,便早就支使了青衣过去,说是等到徐风升了管家之后,就让青衣给他做妾。
所以,才会有两人私通的事情。
炎藏风不管此事真假,先处置了青衣和徐风,男女私通,本该浸猪笼,他便下了令,直接杖打致死。
青衣听了炎藏风这般吩咐,连连叫苦,一直求着秋水救她。
可是秋水哪里敢救,只能任由着王府侍卫将两人拖了出去。
“青衣,本王再给你一个机会,”炎藏风居高临下,看着眼前这个被人当做棋子的弱女子,“若你是受人指使,只要此时告知本王,本王便可以饶你一命。”
青衣听了,一脸泪痕看着炎藏风和秋水,眼神凄苦的似乎在求秋水救自己,不过,秋水并没有替她做任何言语,而是看着她,微微一笑。
“回王爷的话,青衣真的没有害沫白夫人,也没有人主使。”青衣决绝的说着,低着头捏着手,“青衣私通他人,领罪该罚,但是不该认的,青衣不敢认。”
“好!”炎藏风道了一句,让流火将两人拖了出去,全部仗责致死。
秋水原本站在一旁,听着青衣凄惨的叫声,哪里还能站得住,跌坐在地上,虽然粉黛想要扶起她,却根本扶不起来。
青衣已死,秋水即便嫌疑再重,却也没有办法。
炎藏风就算再厌恶她,却也不能动她。
事已至此,不管秋水是不是真的主使,却也被人认定了。
炎藏风回到师沫白房间里,她却已经醒了,此时正坐在床边,一脸苍白。
“沫白,你怎么坐起来了,”炎藏风关切的看着她,“你要好好的卧床休息,来本王扶你躺下。”
师沫白此时痛不欲生,“伶儿俐儿给我说了,你处置了秋水身边的青衣,却没有处置秋水,为何?”
炎藏风面对她的质问,只能告知其中缘由。
师沫白却不依不饶,“青衣一个丫鬟,哪里能有那么大的本事将药下到我换药的纱布之上,你明知道是秋水指使的,也要放过她么?”
炎藏风看着师沫白的泪水直流,却无法再言语什么,“沫白,你没了孩子,本王也伤心,可是,事情现在看来却也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证明乃是秋水,你要本王如何处置?”
第61章 中毒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