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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新年快乐

屋内久久无声响传出,孟慕晴早好了衣物,却始终没勇气去开门。
只要想到方才的意外,她就忍不住面红耳赤。
而屋外,凉风瑟瑟,站定在屋檐下的黑衣男子,亦有些心猿意马,脑中挥之不去的,是她婀娜的身段,单薄的亵衣将女子完美的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性。感的脖颈,略显宽松的衣襟,还有那饱满圆润的……
不能再想了!
内力漫过四肢百骸,将那股燥热强行压下。
“吱嘎”,一刻钟后,身后紧锁的房门缓缓开启。
孟慕晴低头数着蚂蚁,没敢看他,轻声说:“进来吧。”
薄唇微抿,跟在她身后步入房间。
空气中弥漫着少女馨香,极淡的香气,却足以令人想入非非。
孟慕晴浑身僵硬地背对他,站在桌边,几次想开口打破这古怪而又暧昧的氛围,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
“你……”
两人似心有灵犀般,异口同声的说话,又齐齐顿住。
“咳!”雅懿清了清嗓子,“你先说。”
“你什么时候来苏州的?”孟慕晴想就此掀过刚才的意外,力图表现得自然些,但她闪烁的眸光,以及双颊还未褪去的红晕,都泄露了她此时并不平静的心绪。
雅懿默了一瞬,他今日才到,便第一时间来了孟府。
除夕夜,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他也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地就从京中过来了。
及踝的衣摆略显褶皱,那是一日马不停歇赶路留下的痕迹。
而此时京城里正值国宴最热闹的时刻,皇室宗亲文武百官纷纷聚集在御花园里,欣赏着盛大的烟火,无人知晓,那位素来冷漠的五皇子,不过是暗风假扮的,一晚上,暗风沉默寡言,非必要时绝不会开口说话,从而未引来任何人的怀疑。
镜头再回到孟府。
“今日刚到。”雅懿在隐瞒和坦白间,稍作犹豫,方选择后者。
他记得,孟慕晴曾说过,不喜朋友说谎。
“哦,那你的事办完了吗?”孟慕晴再度问道,她怀疑雅懿乃是某高官亦或是皇室子弟身旁的隐卫,既是隐卫,便不会有亲人在世,以致,她不曾询问为何他会在团圆夜,孤身来此,这和揭人伤疤有何两样?
“暂未,今晚见过你,明儿又得启程离开了。”不远千里来此,为的,仅是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见她一面。
他平生少有任性妄为的时候,做任何事皆三思而后行,可唯为数不多的几次冲动,全是因为她。
这个女子年纪轻轻,容貌虽出众,却非天下绝色,却总能使得他心潮动荡。
深邃的目光,让孟慕晴有所平复的心情,再度掀开了涟漪。
脑袋垂得愈发低了,像是要埋进胸口。
“不累吗?”头顶上如天籁般飘落的声音,暗含戏谑的笑意。
“啊?”她傻乎乎抬起头,撞入他那双勾人魂魄的紫眸中,心似小鹿乱撞,赶忙将视线挪开。
她莫不是病了?不然,为何这颗心会失去平衡?
手掌摁了摁胸口,秀眉微拢起,仿佛有千般不解。
“身子不舒坦?”雅懿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你做什么?”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孟慕晴本能地想要反抗。
“别动。”平淡却强势的两个字,让她的挣扎化作无形。
仔细探了探她的脉象,并无异状,但她的脸却红如豆蔻,难道是发热了?
手背贴上额头:“好烫,你有看过大夫吗?”
“我没病。”孟慕晴红着脸,转头避开了他的触碰。
“讳疾忌医不是桩好事。”雅懿不悦地说道。
“我略懂医术,不敢说精通,但寻常的病症还算得上熟知,有没有生病我自己知道。”她会脸红,根本不是生病,而是……
一个念头忽地升起。
她在因他害羞?
不!孟慕晴下意识否决,她只是出于矜持,方才会如此,与儿女私情无关!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孟慕晴自我催眠着,可心底某个角落,却仿佛有一个声音在问她:真的不是吗?
“在想什么?”脸色变得好快。
“没有啊,对了,谢谢你上次送来的莲花饼,很好吃。”孟慕晴连忙转移话题,“不过下次别在做这种事了,太麻烦。”
“无妨。”她喜欢便好,无所谓麻烦不麻烦,“望春阁的掌柜曾来信禀报,你去那儿寻过我?”
说到正事,孟慕晴亦将那些荡漾的心绪抛在脑后,提壶给他倒了杯茶,请人坐下后,才说:“嗯,我本想拜托你件事儿,你若是没空,那就算了。”
她不想为自己的事,给他添麻烦。
孟慕晴不曾细想,为了保护这个家,她利用了一切可以利用的,算计了不少人,为何单单对他不愿如此。
眉梢微抬,定眼凝视她:“说说看。”
“还是别了。”孟慕晴打消了想请他帮忙的想法。
“你我之间何需扭扭捏捏?有事只管开口。”雅懿固执的态度,让孟慕晴只得妥协,把烈飘雪的事儿说了,当然,知府提议的联盟,她却是绝口不提。
“你想调查买通杀手杀害她的人?”呵,师兄办事果然利索。
此事是他一手安排,便连陷害孟水筠,也是他部署的,既能除去麻烦,又能将祸水东引,一箭双雕。
“这事我略有耳闻,听说是你那位飞上枝头的妹妹所为,说起她,呵,你怕是不知,此女在七天前早产,诞下一男婴,三皇子大喜后,将人抬了妾。”那孩子是谁的,他心中有数,高湛与孟水筠苟合,在她与烈家公子之前,若不提前早产,待到十月期满,太医定能诊出月数有异。
“她生了?”孟慕晴很是吃惊。
“不错,似乎是三皇子府中一位先进门的暖房丫头嫉妒她,暗中将人推下台阶,导致早产。”传言是这么说的,但真相,怕不是这么回事,暖房丫头被抓时,口口声声叫着冤枉,却苦无证据,最后落得个杖毙的下场。
孟慕晴冷下脸,眸中暗潮闪烁。
她不认为孟水筠会傻到毫无防范,被人推下台阶,以她的心思,十有八九是故意的。
“可怜了她的孩子。”早产的婴儿大多身体娇弱,一个不讨好,或许没命长大。
为了一己私利,为了荣华富贵,她连亲生骨肉也能下狠手?
孟慕晴冷嗤一声,她真的很期待,当孟水筠从云端上掉入地狱时,会是什么样!
阴鸷冰冷的目光,带着刺骨的恨意。
雅懿眉心顿拧,她与孟水筠之间的恩怨,他很清楚,但他不认为,仅是这些事,就会让她如此痛恨此女。
将疑惑压下,抬手抵住她的眉心,用力揉了揉:“说过几回了?不要总皱眉,小小年纪何来的满腹心事?”
每个人都有秘密,她不说,他便不问,那人定是做了什么无法令她原谅的事。
三分叹息,七分无奈的语调,柔如春风。
孟慕晴面色稍暖,只觉胸腔里翻腾的寒冷,似也被驱散了。
“不说她了,”今儿是个好日子,提她多晦气?“你等我一下。”
她拂袖起身,踱步走向书桌,弯腰拉开屉子,在里边捣鼓着什么。
昏暗的烛光在她身上笼上一层淡淡的光辉,不知怎的,雅懿竟看得失了神,直到孟慕晴握着一对喜庆的红底墨字春联递来。
“我不知道你要来,没准备新年礼物,这幅春联是我写的,你要是不嫌弃,就收下吧。”
“孟家千金习得一手好字,世间男儿千金难求的墨宝,我怎敢嫌疑?”雅懿调侃道,将春联展开。
孟慕晴的小楷字,在苏州广为人知,字迹娟秀清雅,可这幅春联,却并非是她惯写的簪花小楷,而是行云流水的狂草。
狂草讲究的是韵,不少人写出来形似而神不似,丢了韵味。
“我初次尝试狂草,你可别见笑。”孟慕晴谦虚地说道。
雅懿淡淡睨了她一眼,将春联叠好,搁在肘边的木桌上:“我那有几本狂草字帖,明日命人给你送来。”
他果然在嫌弃她的字儿。
孟慕晴面上添了几分暗色:“写得不好那你还给我。”
她不送了行吗?哪有送了礼,还讨不到一句赞的?
伸手想将春联夺回来,哪想到,他竟抢先一步将春联放入衣襟,而后,优雅地拍了拍衣衫,笔挺的背脊闲适靠着木椅,一副等着她来拿的样子。
“你!”混蛋!太可恶了!
双目火光熠熠,愤愤瞪着他。
“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去的道理?”雅懿反问道,眸中尽是兴味正浓。
她气恼的样子分外可爱,这才是她这年纪的丫头该有的活力精气。
“你不是不喜欢吗?”孟慕晴气呼呼鼓起腮帮。
“我有说过这三个字么?我不仅要收下这礼,还会找人裱好,挂起来,好生珍藏。”府中刚巧缺一幅字儿,正好能拍得上用场,“方才说送你字帖,不过是见你对狂草起了兴致,故而有此一说。”
耐心的解释,让孟慕晴消了气。
“那你早说啊。”害她误会了。
雅懿含笑不语。
片刻后,悠悠从前院过来,想问问孟慕晴何时过去守夜。
“我一会儿就去。”孟慕晴随口应付,待门外的脚步声离开,她才说,“我这儿还有事,不能再留你了。”
“也罢,陪家人要紧。”雅懿悠然起身,一抹不舍极快消失在眼底。
见他要从窗子走,孟慕晴忽地又唤了一声。
“嗯?”她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为哪般?
孟慕晴别扭了半响,鼓足勇气说:“新年快乐。”
几近成黑的瞳眸微微一缩。
呵,她是今年第一个对他说这话的人。
止水般的心潮,荡开些许波澜。
寡淡的唇线缓缓上扬,绽放开一抹美若悬月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