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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人言可畏

袖己是个谨慎的人,那晚清醒过后,他就一直缠着我问自己有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他微微垂头,浓眉大眼时不时地瞟向我,难得在他脸上看到羞涩的表情。
“什么举动才算不当?”我忍住笑,故作正经。
他扭捏得像个女孩子,稍稍抬起红扑扑的脸,“就是……有没有乱讲话之类的。”
“当然没有。”我摇了摇头,袖己瞬间松了口气,我接着镇定道,“中了迷术人的都会实话实说,所以你怎么可能乱讲话。”
袖己瞬间耷拉着脸,收回原本娇羞的神色,而是像个恼怒的小兽,张牙舞爪地逼问我那晚的详情。
我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捏着他气鼓鼓的脸蹂躏一翻,“袖老板,你这样子太讨喜了!”
袖己不耐地打开我的手,并且发誓以后决不让顾落青踏进幽草居一步。
我知道袖己想问的是什么,那晚送他回来,他嘴里叨念得最多的是苏启航这个名字,刚开始我还听不明白,后来才恍然大悟,苏启航不就是景王当年在江湖上用的名字么。
“遇上凉薄之人,注定无疾而终。”
这是那晚袖己最后的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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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我在书房外听到历琛和管家的对话,本是无意,却听得一字不漏。
“交代的事可办妥了?”历琛淡淡的声音让人特别舒服。
“是。可大人突然做此决定,朝廷方面不会阻拦?况且顾姑娘……”
“她不必知道。”历琛的语调忽而慢了下来,轻盈而悠扬,“而且,这个打算并不突然,我一早就想好的。”
管家之后没再出声,我从门缝看到他紧皱的双眉,微微颤抖的嘴角既震惊又为难。
“还有事?”
“没、没有了。”
“那退下吧。”
管家如此纠结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出来的时候我依旧站在门口,因为心中有疑问,也没想过要装作不知道。
管家出来见到我微微一愣,刚才的异样还未从他脸上褪去,大概觉得失态,他对我匆匆行礼就离开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的背影,晃了晃头才走进书房,历琛抬头看了看我,微微一笑,我坐在他身旁,给自己也倒了杯茶,酌了一口,“发生了何事?”
历琛眼里毫无波澜,只是嘴角的笑意依旧,“刚才在门外没听明白?”
我笑笑,理直气壮,“当然,你们说一半藏一半的。”
“噢……想知道?”
我连忙点头。
历琛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凑近,我顿时神色一亮,乖乖将身子前倾,看着历琛放大的笑脸,我随即也跟着笑起来。
他的手缠上我的脖子,见他正要开口,我激动地又往前凑了凑,生怕错过什么秘密,听到他嗤声一笑,黑亮的双眸让我心神一滞,他软软的唇就贴了上来,我惊愕地想错开,但他牢牢地摁着我的后脑勺,两人的唇紧紧相贴,连鼻尖呼出的热气也紧紧缠绕。
我双手抵在他的胸前,还未等我撑开些距离,双手就被他握住,忽而将我向后一推,欺身而上,我手忙脚乱地避开,但密密麻麻的吻像张大网,让我无处可逃。他的伤已痊愈,所以动作也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我吃力地将脸歪在他的颈窝,他轻声一笑,不慌不急地在颈项流连,我恶狠狠地戳了戳他的脸颊,“骗子!”
“嗯……”历琛不为所动,在我背上游走的手缓缓向下,我微微皱眉,小腹忽然传来刺痛,我下意识地紧紧抓住他的背,将脸埋进他的怀里一动不动,想等着这阵痛感慢慢退散。
其实这几日小腹时常有些不舒服,但都是忍忍就过了,不像这次,突然而来的钝痛让我背后满是冷汗,历琛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适,抬头看我。
“怎么了?”大概是我的脸色有些难看,历琛敛眉,将我翻身坐在他腿上,仔细查看我的脸色。
好在钝痛已过,我擦了擦额头的汗,“现在没事了。”
“这里痛?”历琛的手覆上我的小腹,顿时暖暖的感觉蔓延开来,我舒服地叹了口气,随即将头垂在他肩上,有气无力,“可能是体内的魔性还没有完全与灵力融合,所以才会有不适感。”
历琛没有理会我的解释,直接将我横抱起来,让我平躺在床上,他脸上的微红还未褪去,与严肃的神情很是不搭。
“你躺好,我去找奚全。”
刚躺下的身子顿时又立了起来,我死死拽住历琛的衣袖,语气坚定,“不用!真的不用!”
我没见过奚全,但知道他是一个神医,而且善用黑术,这就意味了不管是人是妖,都在他救治的范围内,但这并不是我抗拒的原因,而是他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法还有他的怪脾气,听说他施法医治的过程奇痛无比,在针上施法刺入穴位中,那种漫长的剧痛还不如直接死的痛快。
所以,在没有生命危险的前提下,我当然不想尝试这位妙手神医的手法。
见我一脸决绝,历琛忽而一笑,“怕痛?”
我依旧抓着他不放,从床上站起来,摆出生龙活虎的样子,“你看!我已经没事了!”
历琛沉默片刻,开口道,“如果下次再痛,就不能任性了。”
我立即欢呼,一跃趴在历琛的背上,双手缠住他的脖子,“我饿了,想吃糖醋里脊!”
“肚子痛最好吃点清淡的。”
“别忘了,我不是人,没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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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我去幽草居找袖己,他本是气势满满的指挥下手,见到我来顿时呆若木鸡,手里的紫砂茶杯滑落在地也仿若未闻。随着我步步走近,他像被打了一棍般跳起来,颤抖的指尖指向我,那神情,跟五颜六色的花茶一般精彩。
“你、你怎么还敢来?”他立刻跳开一大步,与我隔得远远的。
我不解,“怎么了?”
在确定我毫不知情后,他一把拉住我往楼上走,刚关上门他就劈头盖脸地问道,“国师府也太密不透风了吧!如今你的事都被议论得沸沸扬扬,你竟什么都不知道!”
我一怔,“我的事?”
袖己瘪了瘪嘴,“确切的说,是你和我的事。”
我顿时愣住,双眼瞪圆,看上去比刚才的袖己还傻。
“传闻不知从哪里开始的,反正现在大家都在议论,说国师的徒弟跟个伶人馆的老板好上了,当然,中间还加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我能想象,那些不好听的话可以恶劣到什么程度,世人喜欢先入为主,即便是伶人馆的老板,大家也能添油加醋地说成是水性杨花的小倌,至于我,那就更不用说了,本就怪异的紫眸,再加上最近进出幽草居。人言可畏,我能想象……
其实我并不在意这些,只是担心袖己和幽草居被牵连,至于历琛,他本根不会误会,袖己与他是旧识,他比我清楚实情。
袖己坐在一旁生闷气,见我也坐了下来,他蔫蔫问道,“你最近是不是惹了谁?是不是会使迷术的那女子?”
“你是说顾落青?”细细一想,这还挺像顾落青的风格。
袖己看着我,认真问道,“你到底是不是顾家亲生的?”
我噗嗤一笑,“我早就不是顾家人了,我只是历琛的徒弟。”
袖己有些动容,大概想说些安慰的话,却无从开口,只是提醒我,“以后你还是少来这里吧,一个女孩子被人说闲话,不好。”
有那么一瞬间,感动涌上心头,这种平淡且直白的关心从整天嘻嘻哈哈的袖己口中说出,让我倍感荣幸。
“我才不怕被人说闲话。”我忽而伸手搭在他肩上,咧嘴一笑,“你是我的小姐妹!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想到袖己反应甚是激烈,猛地甩开我的手,满脸通红地朝我吼道,“我不知!也不承认!”还死命地拽住我的领口让我收回刚才的话,而我死皮赖脸地重复着“小姐妹”,惹得袖己暴跳如雷。
两人闹了一阵,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脸色沉了下来,默不作声地坐到一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问。
“其实还有另一个谣言……”袖己的神色变得凝重,瞥了我一眼像是在思考要不要说。隔了片刻才开口,“大家都说……长乐公主的死……是因为你……”
尽管袖己表达婉转,我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若是刚开始我只是怀疑是顾落青起的风声,那么现在我可以完全肯定,能做出此事的别无他人。
“他们一定在说,国师与公主成亲之前我失踪了,在公主死后才出现,这段不知去向的时间里,我一定是在谋划伤害公主,而做这一切的理由很简单,因为嫉妒。”说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看向袖己,“对吧?他们一定是这么说的。”
“其实你不用在意,我从未相信。而且这只是谣言,毫无证据。”
其实我和袖己都心知肚明,正是这种不分真假的谣言才最可怕,众口铄金,让你百口莫辩,反正是对是错他们都无需担负责任。
突然想起之前在书房外听到历琛与管家的对话,当时管家担忧的神色历历在目,该不会是因为谣言的事吧……
想到此,觉得自己不应该是最受打击的那个人。历琛身为国师,自己的徒弟遭此谣言,朝堂上针对他的大臣定会趁机施压,这种没凭没据的事情最好扯是非了,那些善于口舌之辩的大臣又怎会放过此机会?
我真正担心的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