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队长说道：“周局，案发出租屋的老板给我打电话，让我们赶快清理现场。这里怎么处置？”
周副队长说道：“那个现场现在还不能动，下午从省厅回来以后你在带人对现场做一次彻底的排查，把里面所有涉及案情的物证都带回警局。房间里的角角落落都要拍照。你告诉出租屋老板，让他在等两天。”
周副局长说道：“现在大家都明确了自己的任务，大家分头行动吧。”
我和曹月、刘美梅去张可欣家，这样的走访不能期望一次获得什么重大的线索或突破性的进展。我们只是按常例进行一些平常的询访。
胡成鹏、卢少峰和张兰开车到张可欣家附近，我和刘美梅几人到张可欣家做了一些例行的简单走访。一谈到案件的一些核心内容，张可欣都是闪烁其词。我们回到警局，卢少峰几人继续在张兰家蹲守。
到中午时分，周副局长和孙队长汇报工作完毕回来了。我和刘美梅三人正在周副局长的办公室里闲聊。周副局长进入办公室，脸色非常难看。曹月试探的问道：“周局，上面怎么说？”
周副局长把警服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松了松领带，说道：“给我倒杯水。”
曹月给周副局长到了一杯水，周副局长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这时孙队长也过来了。
曹月问道：“孙队，你们报告案情顺利吗？”
孙楠摇摇头，说道：“一连三条人命，还有一个是我们的警员，我们的侦破没有一点进展，你说能顺利吗？”
曹月问道：“上面怎么说？”
孙队长说道：“我和周局严肃批评处分各一个，让我们尽快破案，如果下次的汇报还是一些画家啊美术生啊什么的，周局的椅子恐怕坐不稳。”
周副局长开始破口大骂那个今天接待他的省厅的人，骂了两句，他觉得有些失态，问我们道：“你们的进展怎样了？”
刘美梅把今天的走访内容笔录拿给周副局长看，我说道：“实质性的线索没有，不过周局，我们问道那个张可欣一些实质性的问题时那个张可欣总是闪烁其词，不愿做明确的说明。”
周副局长一边看着刘美梅的笔录，一边说道：“你是说张可欣和这个案件有牵连？”
孙队长说道：“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你们想，这些案件的核心人物表面上是张齐，实则除了李玲，几乎所有的人都和张可欣有或秦或疏的关联。”
周副局长端着水杯，在沙发上出了一会神，说道：“我们要加大对张兰的跟踪调查。还有李玲的案子。李玲的案子也不是一件单独案件，这几件案子有些前后的因果牵连。不是普通的强奸杀人案。”
孙队长说道：“这么说，我们对李成龙的审判接过都存在问题？”
周副局长被孙队长一语提醒，他有些惊慌的站起来，说道：“葛局长现在在哪里？”
孙队长说道：“今天去参加一个外地观摩团的接待会，估计待会才能回来。”
周副局长语气颇急的说道：“孙楠，你现在带着小赵他们三人，立刻去那个李玲上过班的酒店。找那个酒店老板娘对李玲的案发过程在做一次详细的询访，我去找葛局长。”
我们换上便衣，正要走时，葛局长的车开入了大院里。葛局长见我们要出去，问道：“小赵你们出去吗？”
葛局长中等偏矮的身子，已经满是皱纹的脸庞，像是喝醉酒的，半闭着的眼睛。神色严肃之中带着几分老年人的那种安详和和蔼。我说道：“我们要去酒店调查一下李玲的案子。”
葛局长不管我们，径往里面走去，边走边问：“那你们专案组的其他人呢？”
我和刘美梅几人站在门口，孙队长跑过去跟在葛局长的身后说道；“今天都有任务，出去了。”
葛局长站在门口，看了我们一眼，说道：“你们的事情急吗？”
孙队长见葛局长有事情，说道：“不怎么急，就是寻常的查访。”
葛局长说道：“你们先进来，我有话说。”说着进入了大厅，孙队长给我们招招手，示意我们进去。他已经在后面跟着局长进去了。我们跟着葛局长到他办公室门口，葛局长说道：“你们去会议室等我。小赵去通知全局所有科级以上干部到会议室开会。”
我在各个办公室进进出出，通知了几位干部，孙队长去找周副局长。我们在会议室里将会议室整理了一下，不一会，几位科长都到齐了。周副局长，高副局长，葛局长也都到了办公室。
葛局长坐在办公室里每次他做的那个席位上，几位科长还在向我和孙队长询问案件的调查进展情况。葛局长咳嗽了两声，大家都安静下来。葛局长对身边的女秘书说道：“小席，做好会意记录。”
周副局长也对刘美梅说道：“小刘把会议关乎案件的内容记录一下。”
刘美梅点点头，满头的短发甩动着。葛局长开始正是发言：“今天去了一趟省里组织的招待会。省里几位领导对这起案件特别重视，尤其是这次案件涉及我们公安内部的人员。几位领导对我们局的破案进展很有意见。”
葛局长说着喝了一口水，抿了抿嘴唇，要说什么。他记起周副局长今天上上面去汇报案件的侦破情况了，又转头对周副局长说道：“对了，老周，今天你上上面去汇报工作，上面怎么说的?”
周副局长说道：“因为这起案件关乎三条人命，尤其是有我们内部的人员。造成的社会影响较大，有些市民已经把闹鬼的事情报到上面去了。上面对我们的案件侦破情况非常不满，给我和孙楠下了重话，要我们在最快时间内破案。”
葛局长嘴里噙着一口水不咽下去，蹙着眉头，半饷才咕嘟一声把水咽下去说道：“其他工作单位的人对我们也都有些意见，这些咱们都不用太上心。你们要做的就是把全副精力投入到破案中。尽快破案，这案子能尽快破的话，我们不知道尽快破吗？明明尽快破不了的案件。”
周副局长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给上面说欲速则不达，不能太操之过急，结果背了一个严厉批评处分。”
葛局长说道：“没事，你们只要不玩忽职守，不怠工。案子该怎么查怎么查，事情下来有我担着。”
周副局长说道：“葛局，李成龙的案子我们可能出现了误判。”
葛副局长吃惊的“嗯”了一声，转头看着周副局长。几位科长也都面露惊讶的声色。葛局长问道：“什么？怎么会误判？”
周副局长一时难以措辞，想了一会说道：“李成龙、林红、李玲、张齐，这几起案件的受害者都和一个叫张可欣的女孩子有一些亲属亲戚关系。李玲可能是那个真正凶手的第一个目标。如果凶手是一个人，那这几起案件的真正凶手绝不可能是李成龙。也就是说，李成龙可能不是杀害李玲的凶手。”
葛局长和几位科长听周副局长虽然还没有将案件原委调查清楚，但李成龙不是凶手这一点光凭他现在的这些推断，就已经能判断出十有八九了。大家都惊得作声不得。葛局长有点像掉进冰库里的感觉。过了一会才说道：“你们先前没想到这些吗？”
周副局长说道：“李成龙宣判时，林红几人的案子还没有发生，我们的调查也有些失之草率。”
葛局长镇定下来，说道：“好吧，我们长话短说。就是这几起案件在室内引起了很大的轰动，对市民造成的负面影响很大。社会各方面都在关注着我们的案件侦破情况。所以说，这次我们大意不得，要团结一致，相互协作，要尽全力把案子破了。谁的那块出了问题，后果谁负。我出问题了我负责。大家都是老警员了，这次案件的性质我不用多说。大概就这些，老周现在带人对李成龙和李玲的案件重新进行调查。对了，李玲的案子谁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