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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备礼备车

刚得知怀孕时,温氏是多么开心啊!还没到一天,不,还没到一个时辰,孩子就没了!
而且,是被老爷亲手打掉的!烟容不敢想像,温氏醒来后,会如何大闹?
而她,身为温氏的贴身大丫鬟,居然没能护住主子……想到这里,烟容浑身一个哆嗦。
哪怕温氏肯饶她一命,被太师府那边知道了,也定饶她不得!想到这里,直是心灰意冷,坐在地上半天没动弹。
“夫人?夫人?”池中杰把温氏抱进里屋,发现温氏两眼紧闭,怎么叫也不回应,心头一时乱糟糟的。
原来,温氏真的怀孕了。他的嫡子,他此生唯一的嫡子,在他还没相信他的到来时,就……
不,不,他一定还在。池中杰颤抖着伸出手,覆在温氏的肚子上。
他的嫡子,一定还在。
不知多久,外面一片寂静无声,池中杰猛地站起来:“人都死哪去了?请的大夫呢?”
外面小厮战战兢兢地道:“回老爷,侍书自出去了还没回来。”
“没用的东西!”池中杰忍不住怒道:“请个大夫请到这时候还没来!你,出去找找!”
小厮忙应了一声,往外去了。
池中杰转身走回内室,对瘫坐在地上的烟容看也不看一眼。
“老爷,大夫请来了。”终于,侍书带着大夫来了。
池中杰劈手给了他一巴掌:“怎么这么久?夫人有个闪失,你就赔命吧!”
侍书也不敢捂,哭丧着脸道:“老爷,奴才跑遍了城里,才请到一个大夫。”
之前给云容看病的大夫,是城中极有名气和威望的,因涉及池中杰的子嗣后代,且池中杰对云容又看重,所以侍书捡着最好的请。但池中杰很不客气,直接叫人滚,那名大夫便生气了,回去大肆宣扬一通,说池府如何怠慢。
医馆附近的几位大夫,都不肯再来了。侍书是跑了好几条街,许了重金,才好容易请来一名大夫。
当然,还有一个法子,便是到太师府去借。但是侍书又不傻,这时候去太师府借人,不就暴露了?回头池中杰得生吃了他!
“大夫,请为内子瞧瞧。”池中杰这回倒客客气气地道。
他也怕万一惹怒了这位大夫,反而害了他的嫡子。
大夫看了一眼温氏苍白的脸色,以及身上的血迹,稍一把脉,便摇了摇头:“夫人已有近两月身孕,此番强行滑胎,身子亏损极大,日后需得好生调养,否则……”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只开了一张药方,是给温氏补气血养身子用的。
池中杰没多言,让侍书好生送走了大夫,才把方才大夫开的方子撕成碎片:“再去请大夫来!”
他不信,他的嫡子就这么没了!
“老爷……”侍书哭丧着脸:“奴才请不到了。”
这时天已经晚了,医馆都关门了,他要请,只能去大夫家中请。而请大夫时,大夫总要问一番症状情形,听说是滑胎,十个有八个不愿意来。
大户人家的当家夫人滑了胎,他们若去了,十个有九个得吃挂落!
何况,之前给云容看病的大夫回去一宣扬,更是把池府的名声都带臭了,没有人肯来。
池中杰瞪眼:“你就是跑遍全城,也得给我请来!”
侍书没法,只好硬着头皮出去了。
池中杰怔怔站在床前,感受到死一般的寂静。
难道,就在一天之内,他要连失庶子和嫡子?
想到大夫方才的话,池中杰沉着脸走出去,见烟容仍然愣愣坐在原地,抬脚踹她肩膀上:“贱婢!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为何不早早报来?”
他不是毛头小子,娶妻多年的男人,都知道女人每个月的那点儿事。而两个月没来身孕,说明温氏至少一个月没有来月事了。可恨这些下人竟然不禀报,害他分毫不知!
“老爷?”被踹了一脚的烟容,才回过神来,抬头愣愣看着池中杰,忽然明白他问的什么,顿时哭丧着脸道:“奴婢冤枉。”
温氏快四十了,这个年纪的女人,很大一部份都做祖母了。自然,温氏也快绝经了。这半年来,月事总是时来时不来的。因此,上个月没来月事,主仆两人都没放在心上,以为是终于要不来了。谁又能想到,偏偏这个时候,竟然怀上了呢?
“贱婢!”池中杰不听她解释,抬脚又踹了她一个趔趄:“主子养你们,是叫你们懈怠的吗?”
如果温氏每个月不来月事,都请大夫给瞧一瞧,哪会发生今天的事?
烟容被踹得半边身子发麻,只觉骨头都快断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却也不敢哭出声,咬着唇生生忍了。
池中杰看见她就烦,皱眉往外一指:“滚出去!”
烟容再不敢多言,忙爬起来踉跄着出去了。
池中杰负手站在屋里,脸上一片沉沉。
等到侍书终于又请来一个大夫时,已经快半夜了。这位大夫的年岁有些大了,却是个悲悯人的,因此听说有病人,倒也没多想,背着药箱就来了。
走进内室,才掀开帘子,猛地捂住鼻子:“怎么这么冲的血腥气?”
池中杰也皱起眉头,他年纪比老大夫轻一些,五感更灵敏些。连老大夫都觉得冲,他此时已经快呼吸不动了。
屋里没有别人,只有躺在床上的温氏,那么血腥气从哪里传来的?
大步走上前,池中杰掀开盖在温氏身上的被子,只见温氏身下的褥子湿了一大片,殷红刺目,叫人心惊肉跳!
“怎么才请大夫?”老大夫见状,也吓了一跳,忙上前诊脉。
他年纪大了,能做池中杰和温氏的父亲,因此忌讳也少了些,直接探上温氏的手腕,又掰开温氏的眼皮瞧。
好半天,老大夫才颤声说道:“再晚来半个时辰,你夫人就血崩而死了!”
便是小产,也有大出血的几率。何况温氏年纪大了,又是活生生被池中杰打得小产?又在床上躺了半夜,也没个人给她瞧。
之前倒有大夫给开了药方,但是池中杰不信,直接撕了,也没叫人抓药煎来给温氏吃,因此血不仅没止住,而且越流越多。
老大夫连忙给开了药方,交给侍书去抓药。低头再看温氏,老大夫摇了摇头,背上药箱就走了。
池中杰愣愣的,也没去送,站在床头,心中一片茫然。
他的嫡子,真的没有了。
而温氏,差一点就没命了。
如果温氏真的死了,给太师府知道的话……想到这里,池中杰浑身发起抖来,顺着床柱滑倒在地,冷汗吧嗒吧嗒从脸上滴了下来。
忽然,池中杰抱住头,使劲揪起头发。
他都干了什么?他打了温氏!他怎么敢打温氏?他还把温氏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害得温氏差点没命!如果给太师府知道此事的话……想到这里,池中杰脸色煞白,抖得更厉害了。
这件事并没有瞒住,很快传到池玉菡的耳朵里。
“哈哈哈!”池玉菡伏在床上,捶着床板狂笑道:“好!好!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下看池中杰怎么说?”
不为别的,只为池中杰敢打温氏,还打得温氏落了胎,这一条就足够太师府把他捏死了!
一个寒门出身的小子,仰仗他们太师府才年纪轻轻有了官位和威望,如今翅膀硬了,竟如此翻脸不认人了?
当太师府是软柿子吗?
今晚雪凝和雨村都守在屋里,因着等正院的消息,并没有睡着。两个挤在一张榻上,陪池玉菡说话。见池玉菡忽然大笑,雪凝忙起身扑过去,说道:“大小姐,小点声儿,您这时候可不能笑!”
于名义上而言,温氏是池玉菡的嫡母。在嫡母如此危难的时候,池玉菡哈哈大笑,说出去总是不好听的。
“我怎么能不笑?”池玉菡此时心里痛快,捶着床又狂笑一通,才道:“谁敢传出去?天一亮,这起子小人就全被我卖了,我怕她们作甚?”
她如今全指望雨村和雪凝在身边,其他人一个也不敢指望。若是一个个老实还罢了,但偏偏就没个老实的,叫她留她们也不放心。
“对了,挑一对值钱的耳环,并几枚戒指,放到竹儿那丫鬟的包袱里,明儿牙婆来的时候,给她扯出来!”池玉菡冷冷说道。
这个叫竹儿的丫鬟,胆敢往她杯子上抹药,害得她难受还罢了,竟因此而让宝珠遭了罪,险些被温氏打死。这个仇,池玉菡不能不报!
雪凝领命:“是,小姐。”
她这时也睡不着,便披了衣裳走到梳妆台前,挑了几样既贵重,池玉菡又不大喜欢的耳坠、戒子,包在手帕里,揣到了身上。
这些东西,但凡给那些小贱蹄子摸了,便不配再上池玉菡的身了。因此,她挑的都是池玉菡不喜欢的,如此一来,打完竹儿之后,还可以分发给其他丫鬟,并叫牙婆看见,池玉菡是很讲情义的,都是竹儿贪心不懂事。
做完这些,池玉菡便躺回床上,两眼盯着床幔上的花纹,心里隐隐有股快意。她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抿唇一笑,闭上了眼睛。
另一头,云容屋里。听了小丫鬟的小声回报,云容空洞的脸上渐渐浮起一丝表情。竟是一个笑容,慢慢绽开来。
“好,好!”云容抓紧身下的褥子:“辉哥儿,你的仇报了!”
池中杰却是一夜没睡,就在冰凉的地上,枯坐了半夜。期间,七巧端着药碗喂给温氏,又给温氏擦身换衣裳,他都没有扭头看上一眼。
等到天亮后,一抹明亮的光线刺进来,他才眯了眯眼,抬手挡住了光线。
“来人!”池中杰慢慢站起来:“备礼备车,老爷要去秦王府!”
他还有个好女儿,是未来的秦王妃。只要秦王不倒,谁也不能拿他怎么样。便是看在池玉菡的份上,秦王也得保着池府。
说着,便起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