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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流言蜚语(一)

躺在浴桶之中的霍梧栖就将房间里伺候的阿玥和采莲都赶了出去,诺大的寝殿之中就只剩下了霍梧栖一人。别说,以前伺候紫霓公主的时候霍梧栖一点都没觉着伺候人这件事有多么累,今天在慈宁殿伺候了一遭,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大错误,这么多年来呆在紫霓公主的身侧,自己早已经忘记了初入宫在凤后身边调教的那段时间吃的苦头,只剩下这些年的轻松安逸。今天才让她从新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往坏处说自己现在在后宫之中险象环生,往好处想,自己今后也需要步步为营。
霍梧栖将自己的整个身子都泡在了齐腰的木桶之中,试图释放自己今日的疲累,好让自己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如果霍梧栖没有猜错的话,今天的后宫之中一定已经有不少关于自己的传言了。后宫之中没有秘密,更何况昨日的事情事发突然,就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自己旧疾突发,最后昏迷不醒的事情。昨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自己的预料之外,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后宫之中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这咸福殿,又不知道多少人在暗处等着看自己的笑话。想到这里,霍梧栖就感觉头痛不已。
因着昨日没有睡好,霍梧栖竟然歪躺在浴桶之中睡着了。阿玥等在外面等候了很久,刚开始里卖年还有稀稀疏疏的声音,后来隔了好久都没有一点点声音,阿玥怕她又如昨日夜里一般昏迷过去还不知道,遂就在外面轻轻的敲了下门,没有等到里面的回应,阿玥连忙推门而入。
走进一看她居然躺在浴桶的边沿睡着了,酥胸微露,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之中。阿玥转身将们窗俱都关了个严实,虽说这咸福殿之中没有真正的男人,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阿玥又抬手拿了毛巾仔细的将她打湿的头发给擦拭了一番,拿了一身新的衣裳过来,搭在了立着的屏风之上。
“娘娘,娘娘......”阿玥轻轻的摇了摇霍梧栖露在外面的肩膀,唤醒了累的睡着的霍梧栖。
“嗯?”
“娘娘水冷了,出来到床榻上休息吧。”
“好。”
她自己拿了毛巾仔细的擦拭了身子,结果阿玥递过来的衣裳套在了自己的身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
“未时三刻。”
“哦。”
“等会出去将小德子传进来,我有要事要问他。”
“好,我先找人进来将浴桶抬出去。
“娘娘您不需要再小憩一会儿吗?”
“嗯,那我小寐一个时辰,等会我起身了再传小德子吧。”
“好。”
......
一觉之后,霍梧栖再醒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感觉神清气爽,遂不再贪恋床榻之上的温存,果断起了身。整理好自己的衣着之后,朝外头喊了一声:“采莲,进来给本宫梳妆。”
听到娘娘的呼唤,采莲忙从外面推门而入。
“参见娘娘。”
“咦,怎么是你?采莲和阿玥呢?”
“回娘娘,采莲和阿玥姐姐都在前院呢。”
“去前院干嘛了?”
“奴婢不知。”
“好吧,会梳妆吗?”
“会一点。”
霍梧栖看采春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也就没了想继续问下去的欲望,遂就点了她来给她梳妆。采春梳妆的手艺不怎么好,所以样子也只能算是马马虎虎的,霍梧栖现在也无心纠结这个问题,只是草草的看了一眼,还算看得过去,就提脚出了门。总之这个采春从自己把她提拔进了咸福殿之后,就没有那里很出彩的地方,霍梧栖身边不养无用之人,也就想着改天有机会在提拔一个人上来为自己所用,将采春给替换下去。
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风风火火的就去了前院。咸福殿还是很大的,除去一座正殿四座偏殿之外还有各式的亭台楼阁,每每霍梧栖从自己的寝殿之中走到前厅都要在路上耗费一定的时间,才能到达。走在路上霍梧栖就盘算着改天闲下来的时候要把寝殿迁到距离前殿近一点的地方。咸福殿之中这么多闲置的殿试=室,自己并非一定要住在那里,自己也可以找一处风景雅致的楼阁做自己的寝殿。
不多时,霍梧栖才走到前殿,刚穿过回廊拐进小院的拱门之中,就看到阿玥和采莲二人严肃的站在那里,对面还站着小德子。三个人在那里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你们站在那里干嘛呢?”
霍梧栖站在那里,出声打断了他们三人。阿玥等人见到是凤妃娘娘过来了,俱都收敛了神色,朝霍梧栖行礼。
“奴婢(才)见过娘娘。”
“都起来吧,以后没有旁人在的时候,就不必这么多繁文缛节了。”
“是。”
霍梧栖朝他们三人一壁走了过来,阿玥上前迎了她,顺势搀住了她的胳膊。
“娘娘何时醒的?阿玥还准备等会去唤娘娘起身呢。”
“刚刚醒的,你们还没说刚刚三个人在那里说什么事情呢。”阿玥缠着霍梧栖往前厅里面走,后面跟着采莲和小德子两个人,没有有敢吭声,只是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阿玥也没有吭声,脸色却是变了变的,继续搀着她往里面走。
扶着霍梧栖在主位上面坐了下来,对于三人的缄口不言,霍梧栖的脸已经拉的老长,怒急拍了一下手边的桌子,“啪”的一声,吓得采莲和小德子就跪在了地上,阿玥则屈膝站在霍梧栖的对面。
“你们是都哑巴了吗?还是聋了?”
霍梧栖声音之中的寒气,让跪在那里的小德子两个人打了寒颤,他们还未见过霍梧栖发这么大的脾气。除了那日的桂嬷嬷是触怒了娘娘的逆鳞,这才受了罚,但是娘娘平日里赏罚分明,他们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们这是实实在在的第一次见好脾气的凤妃发这么大的脾气。着实吓了一跳,小德子差点都以为i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一时心虚就想要将实情全盘托出,还未张口就被采莲一个眼神给吓得住了口,话到嘴边愣是生生的咽了口口水下去。
采莲抬眼看了一眼依旧不为所动屈膝在那里的阿玥,然后又看了看浑身散发着低气压的凤妃,赶紧那个低下了头,谁知霍梧栖的眼睛早就捕捉到了采莲的小动作,探究充满压迫的声音从上面传来:“采莲你是不是有什么话相对本宫说?”
“啊,”被点名的采莲茫然的抬起了头,看着上面的霍梧栖,不巧正好就对上了霍梧栖探究的眼神,心里突然一阵心虚,赶紧就低头看着地面,小声的说:“回娘娘,奴婢没有什么要说的。”
“是吗?”
危险的声音传进了阿玥的耳中,采莲将头压得更低了,不敢看上面的凤妃,阿玥猛地抬头看着霍梧栖,她现在看起来神色平淡但是眼眸里面却透着危险的光。
“娘娘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两个了,娘娘想知道什么,还是由阿玥来告诉娘娘吧。”
跪在那里的两个人没有料到最后居然是阿玥松了口,他们跟着凤妃的时间尚短,对娘的脾性更是一无所知,他们了解到的凤妃娘娘只是霍梧栖她们想让他们了解到的凤妃娘娘而已,至于霍梧栖真正的脾性了解的除了她本人就只有阿玥一个人了。
“好,那就由你告诉本宫,刚刚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霍梧栖换了个姿势坐在那里,看着屈膝的阿玥,阿玥深呼了一口气,将刚刚的事情缓缓道来:“宫里今日传了一些关于娘娘的传言。”
“什么传言。”
“只是关于娘娘昨日和今日的事情的一些不好的言论。”
“说来听听。”
霍梧栖早就料到了宫里会有关于她的风言风语传出来,所以阿玥说的时候她比你更没有表现出来有太多的惊讶,相反她倒是更想知道后宫这些女人口中的自己被传成了什么样子。遂就把目光放在了跪在那里心虚的小德子的身上。
小德子自然是感受到了来自上面关注的眼神,被盛怒之下的凤妃娘娘盯得紧紧地,小德子感觉头皮发麻,想着既然阿玥姐姐都松了口,就是默认了自己可以说了,遂就哆哆嗦嗦的开了口:“就是今日小德子在御花园附近的时候不慎听到了有几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小宫人居然聚在一起,在背后议论娘娘的是非。”
“嗯,说什么了,说来听听。”
“就......他们就是......就是讲娘娘不得皇上喜爱,所以皇上才会在新婚之夜离去,不再咱们咸福殿之中留宿......”
“然后呢?”
“然后......然后还有说娘娘长相丑陋,不是传言中的凤鸣国第一美人,说是娘娘为了嫁进皇室之中,无所不用其极。”
“更有,更有一些狗杂碎说......”
“说什么,继续说下去。”
霍梧栖不怒自威的声音让小德子更为敬畏,阿玥已经不忍心再让霍梧栖听下去了,自作主张的走到了霍梧栖身侧,拉着她的衣角,不想让她再听下去,怕污了她的耳朵。小德子犹豫了许久,最后见霍梧栖不肯罢休,执意要听下去,干脆咬咬牙,狠了心,继续说下去:
“他们说娘娘昨日是因为想要诱哄皇上,然后被皇上厌弃了,皇上才愤然从咸福殿中愤然离去......”
小德子越说声音越小,刚开始还抬头看了看霍梧栖,后来直接将头别到了一边去,不敢看霍梧栖脸上的表情,采莲也耷拉着脑袋,了无生气的跪在那里。霍梧栖知道他们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为这些事情生气,才想要瞒着自己的,但是如果真的如他们所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被他们就这么给蒙在鼓里,怕是事态会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