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铉在两个儿子的陪伴下踏进厅门的时候,正好听见了晚亭说的话,不由和两个儿子互看着笑了。
这个女儿啊,真的不一样了呢。
“老爷!老爷回来了!”看到他们的人大声喊着,欢腾起来。
在边缘线上走了一圈,现在看见这个经常不在家的老爷安全回来,莫名的亲切起来。似乎有了同生共死了一回的情分一般。若不是骨子里恪守的规矩,大约是会冲上去,来个熊抱的罢?
晚亭笑着想。这个名义上的亲爹南宫铉啊,太不让人安心了。
“老爷!”萧墨笛哽着声唤道,强忍了泪不流。
天知道,她那时有多害怕,怕他就这么不见了,连最后一面也见不到。
怕他的鲁莽真的给她的儿女带来覆灭般的灾难,怕他与她就此天人永隔。
她甚至忘了她的丈夫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忘了高高在上的那位,是个绝不会为与自己不相干的人或事多浪费半点精力的人。更何况是为了一个,随时可以被替代的侍郎来断自己的羽翼!他怎么会干这蠢事呢?
她是心乱了,所以,她忘了。她满心里就只有惊恐了!忘了家奴也会暴乱,更会趁火打劫,反噬自己的主子!
好在,她有一个优秀的女儿!她的女儿,临危不乱,制止了可能的危险,掌控了局面,直到好消息传来!
萧墨笛笑着,眼里带泪。有欣慰,有骄傲,有自责,更多的是开心快乐。
“夫人!”南宫铉紧走两步,“夫人,我回来了!”相视而笑。
“回来就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亭儿,来,让爹看看你,我的女儿长大了。”南宫铉笑着叫晚亭。
“是我们的女儿!”萧墨笛娇嗔着,“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这样的萧墨笛,这样温婉的语气让晚亭吃惊。
“是,是我们的女儿!”南宫铉挠着后脑勺,憨憨地笑。
众人都附和着笑,尽管他们没明白这有什么好高兴的,心里嘀咕:“这老爷夫人说的不是废话么?”
南宫兄弟对视了一眼,走上来微笑道:“是,也是我们的妹妹。一辈子,永远都是!”
不知为什么,晚亭总觉得南宫兄弟俩这话说得意味深长。
摇摇头,挥去那丝莫名其妙的第六感觉,晚亭走到南宫铉夫妻身前。
这是晚亭第一次看见南宫铉这个父亲。
第一次看见萧墨笛时,晚亭为这个女子身上的那份美丽气质折服。是的,美丽。萧墨笛不是什么绝世美女,但绝对是个佳人。她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如同一株空谷中的百合,淡淡的不起眼,但只要见了一眼,就忘不了。
晚亭曾为南宫铉抛下如此女子而愤慨。他怎么能,怎么可以这般对待这样的一个女子,这般的冷落她?更为萧墨笛的甘之如饴生气。也想过,莫不是这两人是貌合神离,属于毫无感情的那种?若是,那也就不能怪了。毕竟,将两个没感情的男女硬绑在一起,相对两相厌,这是残忍而不道德的。
可现在看来却是自己猜错了,这两夫妻感情明显深不可测呢,这样的话就值得玩味了。
晚亭带着探究的心理看向这个老爹。
嗯,蛮高壮的,高度身胚能入眼。带着笑的眉眼也还不错。可是,为嘛要留这大把胡子啊!还是络腮胡!天啊地啊,她最讨厌男人留胡子好么?吃饭喝水什么的,多不方便多脏啊!而且而且,这一把胡子乱的跟草似的,把好好的俊朗容貌全灭了呀!好伤眼啊!
晚亭痛不欲生地抚着额头叹息。
老爹,你没有人家喜爱的书卷气,人家不怪你。可是,你也不能把自己给装饰成个活土匪似的吧?我家娘亲那么温婉贤淑,像朵百合花似的佳人,跟着你我都觉得委屈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美丽气质绝佳的亲娘是被你这土匪给强抢来的压寨夫人呢!
晚亭一个劲的叨咕。
南宫铉听了她不由自主说出口的心里话,不由看着萧墨笛哈哈大笑。萧墨笛红着脸嗔道:“这孩子,尽胡说。”南宫黰笑看着弟弟,南宫黠也笑着冲他轻轻点了点头。
晚亭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笑的东倒西歪,皱眉问:“你们笑什么?有什么好玩的么?”
大家更是笑不可抑。南宫黠笑得直接爬在了桌子上。
青竹急得直跺脚,哎呀我的好姑娘哎,你怎么能这么说你的亲爹啊!
好在南宫铉笑了会也就止了笑,坐下对晚亭道:“这家里的事我都听你的哥哥们说了。亭儿说的对,是该上上规矩了,否则一个两个的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都要爬到我南宫铉的妻儿头上作威作福了!”双目圆睁,凛凛洌洌的眼神瞬时扫遍全场,一股冰冷的气势压的众人面无人色,只低头不敢说话,更有的浑身打起颤来。
晚亭目瞪口呆。这就是外边传说的那个只懂凑热闹,只会到处惹祸,让家人操心,对家人不管不顾,活着浪费空气,死了浪费土地,混吃等死,一无是处的三愣子?
是哪个脑袋被门挤了,被驴踢了,被水泡了,被猪啃了的没心眼瞎子说的?南宫铉的这个气势是一个愣子所该有的吗?是一天两天能出来的结果吗?
果然,眼见不一定是真,耳听更当不得真。果然,群众的眼睛有时也混沌。
晚亭绝对有理由相信,这家伙绝对是个扮猪吃老虎的腹黑狠货!
这一刻,晚亭怨念丛生。
南宫铉,你这个大骗子!
第三十二章:见父亲惊现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