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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男儿何不带吴钩

晚亭上前提笔写下一行字,建元帝好奇地走上去看,才看见第一句就忍不住喝了声彩!
“好!好个男儿何不带吴钩!大气磅礴,即便男儿也不过如此!”晚亭运笔如风,一挥而就,秦煦等人听到建元帝如此夸赞,忙都上前去看,只见那纸上铁画银钩着二十八个大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云遥看着晚亭,满眼都是惊讶,欣喜和浓浓的爱慕。这个女子,总是一次次地带给他惊才绝艳的震撼,每当他以为已经足够了解了,和她站在一个平行线的时候,这个女子就又上了一个高峰,引得他又勃发了豪情来进行下一个追逐。
秦煦的眼光久久地定在那一行字上,心里翻江倒海。
若问这世间谁是他的知己,他会毫不犹豫地说是南宫晚亭!男儿何不带吴钩,仅这一句就已经道出了他心底的渴望。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何等的豪情?晚亭,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晚亭!这样的女子,我只有终其一生爱你,护你,伴你左右,纵不能娶你为妻,但求能在你的生命中做一个守护你的人,于愿已足。来世,我会脱却这生的桎梏禁锢,与你携手并肩,笑看花开花落,静听风吟雨唱,数流星赏日月……
秦曦看了那行字一眼,盯了晚亭一眼,随即垂了眼皮默然不语。南宫黰却是微笑着拿起那张纸递给父亲,看着晚亭道:“妹妹这几个字称得上是笔走龙蛇,铁画银钩,这中间蕴含的青云豪气,愚兄愧不及也!”南宫黠反复地看着那字皱着眉头道:“妹妹这样不好!你把哥哥给比下去了,叫我怎么办?以后人家看见我俩不会说你是我的妹妹,倒过来说我是你的哥哥,教我沾你的光,我多没面子!”
南宫铉轻斥了句“莫要淘气”,低眼看那字,良久叹道:“以前为父一直嫌亭儿的字娟秀有余,劲道不足,还逼着你悬石腕上练字,那时你胳膊肿的躲在房里偷哭不肯理我,我只当你放弃了。如今看来,我不在的时候你还是咬牙坚持下去了。亭儿,你吃苦了,不怪为父吧?”
晚亭有些意外,她还一直怕他们看她的字跟以前不同会起疑心,用质问探究的眼神审视她呢!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这是不是表明以后她可以随心所欲地留自己的“墨宝”了?比方说:某某到此一游之类的?呃……在这些人面前没有战战兢兢反而还能神游天外,晚亭表示被自己的无厘头恶趣味给雷倒了!
建元帝从南宫铉手里拿回纸,又反复看了几遍,忽然抬头对着几人一笑:“这字好,这诗更好,这意境更加好!你们几个给朕每人都抄录一份,明天上呈金殿,给那些大臣好好看看,尤其是那几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废物!”
晚亭瞬间一头黑线……皇上,您老是高大上好不好?出口成章才对,而不是出口成脏啊!您怎么可以口出秽语,玷污您老那光辉的形象呢?
转头看云遥几人,似乎也都被建元帝的俚俗言语给镇到了,满眼是掩不住的惊讶。再一转眼看南宫铉,他倒是无动于衷的,丝毫不在意的样子。晚亭暗叹:这老爹更是高大上啊!这叫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才想到这里,就听她那亲亲老爹说了一句让她吐血的话:“他们就是因为知道自己拉不出屎才占着位置的!皇上你觉得他们是无作为,可这正是他们的作为。多说多错,不说才会不错。此为为官之诀窍啊!”
好吧,晚亭总算是明白了这君臣两个都是表面道貌岸然,实际上俗不可耐的家伙!
秦煦几人得到建元帝的意思,也不迟疑。秦煦率先走到案前微笑道:“父皇有旨,儿臣恭领。就借这残墨一用罢了!”说完悬腕挥毫,眨眼间写下了这二十八个字,笔力迥劲,又带着一丝温润,仿佛盛夏的暴雨,虽势猛却同样给人清凉。
秦曦也不言语,走过来也提笔写就,晚亭看时见他的笔法如同刀削斧劈,隐隐透着利剑般的锋芒。建元帝见了那字后也不禁看了秦曦一眼,微微眯了眼,不动声色地垂下眼皮继续看两个儿子的字。
云遥笑道:“两位皇子都出手了,臣也不能藏拙,就献丑博大家一笑罢。”说罢绾了衣袖,下笔如风,瞬间二十八个字呈现眼前,个个字都是力透纸背,尤其每逢一竖的笔画时,更是给人一种刺破苍穹之感!
晚亭才在心里赞叹,南宫黰也走上前来,接了云遥手中的狼毫,只听唰唰几声响,提起纸来,上面墨迹淋漓,一行龙飞凤舞的草书跃然纸上!晚亭脱口叫了声“好”,惹的南宫黠愁眉苦脸:“你们个个都比我高明,可叫我怎么办?说来都是妹妹你的错,你还敢叫好?”一边说一边写完,搁了笔自嘲道:“我这狗爬一样的字就当给大家取个乐吧,别笑的过分了,好歹留点面子给我。”
晚亭看了看,见那字圆满俊秀,虽然没有什么风骨,但也是中规中矩,便道:“哥哥说哪里话,你这字还不好,那些学究们岂不都是小儿描红了!”一句说的南宫黠咧了嘴笑个不停,直道还是妹子好。
南宫铉起身笑道:“这些小一辈的都显露了功底,倒勾的我手痒起来。皇上,臣也献丑一回,卖弄卖弄吧。”
建元帝笑道:“当年朕初见你时,你的那笔字可真是让朕笑痛了肚皮,活似喝醉了酒一般。朕还记得你当时辩称那是什么‘醉字’,是需要大学问的人才能写的出的。哈哈,当时就给朕留下了深刻印象。不知时至今日你这猴子有没有进步些,可不要在这些小辈面前丢脸啊!”
南宫铉笑道:“多少年前的事了,皇上您还记着来损我。有皇上的鞭策,我怎敢懈怠?”说完已是写好了,双手捧着递给建元帝,嘴里连道:“献丑献丑,莫怪莫怪。”
晚亭几人都好奇他写的如何,纷纷凑上前去看。这一看都不禁自惭起来。
“伯爷这字,真当的上是‘巍峨兮如苍山之陡峭,清隽兮如溪涧之湍流。势若鹏飞于天,逸赛回风舞雪’,我等不及多矣!”秦煦云遥不自禁地夸赞,建元帝也是频频点头道好:“数年不见你写字,没想到竟然这般笔力雄健了!你这字若要朕说,当得上‘清峭’二字,既似清流清风,又如峭壁险峰,果然不辜负朕当日训诫。”南宫铉笑着恭声道:“全赖皇上督促,臣才能顽石开窍。”说罢,和建元帝相视而笑。
稍顷,建元帝道:“敏县主能有如此胸襟,若是生为男儿当是我大唐之栋梁啊!可惜啊可惜!”
晚亭上前斟茶,闻言笑道:“皇上,岂不闻‘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俗话?匹夫尚且有责,何况臣女?”
“说的好!这话很是,竟是朕迂腐了!”建元帝拍案叫好,他竟跟晚亭聊的投机起来,不顾天色已晚,连饭也顾不得吃了,直追着晚亭问:“若依你看,这国欲兴该当如何去做?”
晚亭恭敬回答:“皇上乃一代明君,这大唐江山已被皇上治理的很好了,臣女实在无能再行置喙。若皇上定要臣女说些什么,那臣女的愚见是,兴农商,改教育,广纳人才。”
南宫铉见女儿侃侃而谈,丝毫不害怕建元帝,既意外又欣慰,更是自豪,接着又害怕,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又生怕她不知进退得罪建元帝,忙轻声呵斥道:“亭儿不要胡言妄道,你只是一介女子,岂可妄言国家大事!皇上,请恕小女轻狂之罪,都是臣疏于管教了。”
建元帝看了他一眼,呵呵笑道:“你这猴子又在瞎担心什么?放心,这是朕特许敏县主所言的,无论她说的对错,朕保证不会计较。你们都不要多言,且都听一听这闺阁女子的胸襟是否不如男儿?”南宫铉见皇帝如此说,只得罢了。
建元帝又问:“这兴农商朕知道,乃国之根本,这教育朕也明白,一个国家的中流砥柱必须从教育上来。只是这广纳人才,要如何在茫茫人海中辨别谁是人才谁是愚夫呢?”
晚亭暗叫倒霉,她的那些话不过是千年后他人的经验之谈,自己说倒底只是借花献佛而已,哪有什么真才实学?这皇帝当了真,竟然不耻下问起来,叫她可怎么办?可皇上开了口,她不说个子丑寅卯还不成!怪只怪自己虚荣卖弄,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再环视周围的人一眼,见他们个个都瞪着两眼等自己说话,想求救都没办法。只得咽了口唾沫,想了想,慢慢说道:“臣女每常闲暇时看书上说,举凡国家的兴盛必离不开科举选拔,而科举的选拔通常只限制在书面知识中,似乎只要书面知识得到高分就是人才了。殊不知很多人才却因为总总原因,藏身于山野街市之间,他们往往于书上的知识不是太精,反而专精于某一门学科。臣女以为,这种人即便没有参加科考,也是真正的人才。”
“比如呢?”建元帝兴致勃勃地追问。晚亭只得硬着头皮回答。
“比如精于数字计算的,这种人可以很快地计算出各种有关于数字的结果,比方说行军打仗,有多少兵马,需要多少粮草等等,再比如专精机械的,两军对峙陷入胶着时,这个精于机械的完全可以因为改良兵器或者开山建桥一类的手段达到胜利,大大缩短时间。还有医士,也就是大夫,尤其是那种精于治理外伤的,他们在战场上既能减少兵士的伤亡,如果需要,还能伤敌于无形。这不也是为国效力,是人才吗?何必非要高中状元才行?”晚亭觉的自己简直要断气了!可怜她费尽心思,东拼西凑了这些话,还不知道是不是词不达意呢!
“唔……虽然不是言简意赅,倒也有理。”谢天谢地,建元帝听了后沉吟着这么说:“深闺女子能够解说到这样已经是难得了!那么,若是两军交战,按你的意思,即使使用见不得光的手段也可以吗?”
晚亭欲哭无泪。皇上大人,您老不是说我这样已经是难得了么?那么您怎么还不放过我啊?我饿了呀!一边在心里流泪一边点头,乖乖答道:“既然是打仗,自然以己方胜利为主,只要能取得胜利,何必管用什么手段呢?又不是两个武林高手切磋武艺,还要讲究个光明磊落!自然怎么容易取胜怎么减少伤亡为上。”
一语未完,建元帝拍案哈哈大笑:“好!真不愧是南宫铉的女儿,竟然跟你老子一模一样的想法,真不愧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