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想到刚才自己的想法,更是一身冷汗。对着众人道:“大家请听我一言!”
众人之中原本嘈杂的声音随着叶铃央这一句也静了下来。
“这阉狗不足为惧,大家想杀便杀了。若是皇上问起,我们只管说引起民愤,这位李公公因公牺牲了!”
这一番话让李公公大惊,若真是如此,那他可就凶多吉少了!
“杀!杀!杀!”
“杀阉狗,为牛二兄弟报仇!”
“我们跟这阉狗拼了!”
众人情绪高涨,李公公也心慌起来,指着叶铃央骂道:“叶铃央,你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叶铃央冷冷道:“怎么能说造反了呢?李公公你办事不利,遭到百姓围攻,所以惨死当场。想必皇上为了江山稳固,不会为了你一个小小的宦官而放弃这天下百姓吧!”
李公公厉声道:“你……叶铃央,你别忘了,我可是有皇差在身的人,皇上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杀阉狗!”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声如惊雷,李公公差点吓破胆,顾不得在这里逞能了,赶紧在官兵的护送下自己先撤了再说。
众人还待要追,叶铃央冲其中一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人跑到前面,叫道:“大家别冲动!”
叶铃央这才道:“我们回去再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还有人想要去追,被其他人硬是阻拦下来。
找了一间空房子,做为暂时的会议室。叶铃央挑了几个众人之中比较有地位有影响力的人留下进行商讨,其他人可以回去休息。
“大家请坐。”
客套完毕,叶铃央这才进入正题,“对于这件事,我想知道诸位的想法,不知是谁先说?”
一人站了起来,叶铃央一看,正是陆集。陆集道:“叶姑娘,我等皆认为,此事应该从长计议。”
叶铃央得到了她要的答案,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以我们现在的武力,想要去跟李公公硬拼,无疑于以卵击石,哪有不失败的。要知道,李公公身边可配备的是朝廷的官兵。”
座上另一人,却有些按捺不住,当即霍然身起,一拍桌子,粗声粗气道:“从长计议什么,这阉狗都撒尿到我们头上了,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都不知道马王爷长几只眼!”
叶铃央一看,乃是钟霍,她摇了摇头,道:“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们却要用计,不然,失败的肯定是我们。”
有一人点头道:“叶姑娘说得没错,只是这计谋,该如何是好?”
“我回去写一个章程,明日还在这里汇合。劳烦诸位回去稳住百姓,叫他们莫要冲动。” 叶铃央说完,冲着众人一揖。
众人受宠若惊,连忙道:“叶姑娘客气了,这个是自然!”
且说福公公回到房间内,心里不定,当即铺开纸张,就要修书一封,让人传入宫内,这地方他是怎么也不能待下去了。
刚提笔濡墨,那厢窗户就被人敲的梆梆响,把福公公吓个半死。
只听门外那人一声大喝:“福公公,你要不要吃夜宵!”
福公公被这一惊,手腕一抖,老大一团墨滴在白纸上,登时没好气地回答道:“不要,拿回去!”
他拾起笔来,换了一张纸,又要再写,窗子上又传来惊天动地的响声,那人声音如雷鸣,“福公公,你要不要洗脚水!”
福公公因而心里来了气,“不要,不要,统统不要!”
说来也怪,只要他提笔想要写字,那窗户就一直敲,一会问要不要喝茶,一会问要不要吃点点心,直把福公公心底的火给勾兑上来了。
他三两步上前就将门拉开,外面站了一个小厮,一看见福公公出来,脸上也堆满了笑容,“福公公,李公公怕您这里没人伺候,所以特派小的来伺候您老人家。”
福公公就知道李公公没安好心,不在意地挥了挥手,“你去回李公公,就说咱家这里清闲惯了,没必要再来添一个人来耗费月钱口粮。这里不用你伺候,你且回去罢。”
那小厮苦着一张脸,道:“福公公,您这不是害小的嘛,小的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李公公还不扒了小的的皮。”
福公公坚决不受,那小厮干脆跪下,砰砰地磕了几个响头,哭着道:“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人全靠小的养活,求公公您可怜可怜小的吧!小的下辈子当牛做马,来回报你的恩情!”
“不用你当牛做马,只求你别来再吓我就好。我老了,心肝经不起你们这些人折腾了!”
听到这句话,小厮就知道福公公松了口,当即又磕了几个头,谢道:“小的多谢福公公,您的大恩大德,小的只有来世结草携环,报答您了!”
福公公不是心狠之人,看这小厮说得可怜,又将头磕得震天响,方才心软了些许,松了口。
“行了,进来罢,咱家再说一遍,不许吱声,如若不听,我就叫人将你乱棍打出去,决不留情!”
福公公不放心,又叮嘱了一遍。
那小厮只家门管道:“公公放心,小的决不言语!”
福公公这才放下了心,又过去继续写书信。没成想他刚提笔写了一个字,那小厮就大喝一声,“公公,你这是给谁写信!”
这一声如若耳边惊雷,直把福公公吓得脸色苍白,又是心肝一抖,半晌,才气道:“你这蠢才,方才叫你不要吱声,你说得什么话!”
小厮委屈道:“公公恕罪!小的也是一时情不自禁,看到通文墨的人写信绘画,总是按捺不住想要去问上一问。”
福公公骂道:“你问什么!没规没距的,这书信之事,岂是你这等粗鄙下人所能问的!”
小厮道:“小的再也不敢了,还望公公恕罪!”
福公公发作了一通,被他打乱了思路,一时也不知道该写什么,气道:“你这天杀的奴才,还不滚将出去,省得在这里污了我的眼!”
小厮只好出去了。
却说那李公公受了叶铃央一阵恐吓,心里暗恨,正在眯着眼,那饮着茶水。一人自门外进来,带着屋外的寒气,道:“主子,事情已经办妥。”
李公公看了那人一眼,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那人抬起头来,正是福公公屋内的小厮无疑!
夜间静悄悄的,叶铃央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心里想到,这个李公公确实该杀,却只能智取。
第二日叶铃央正在屋内写着协议计划,听见外面喧闹声,便一面往外走,一面皱着眉头,问守在她门外的芳蕊,“怎么回事?”
“叶姑娘,外面福公公的小厮说您偷了御赐之物。”
芳蕊答道,她是大家派来照顾叶铃央的,想着她一个姑娘家,孤身一人,难免有些照顾不周。以前有摄政王在还好些,这次只有叶铃央一人,众人便一齐商议了这个主意。
叶铃央听了,冷笑道:“大清早又来作什么妖!”
口中这么说着,还是走了出去。外面人声鼎沸,看到叶铃央走出来,众人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她。
李公公站在外面,对着叶铃央道:“叶姑娘,你可算是出来了,叫咱家好等!”
叶铃央因笑道:“今一大清早就听见外面在房顶上呱呱叫,我还对着芳蕊说,真是晦气!哪里知道原来是李公公你来了!我这张嘴,真是该打,该打!”
李公公闻言又气又恼,“叶姑娘真是好一张利嘴!咱家不及你万一,只是这小厮昨夜里在这营里乱窜,咱家命人拿将住。你猜怎么着,他原是看人偷了御赐之物,吓得心慌!”
叶铃央哦了一声,奇道:“论这在场之人的身份,哪一个及得上你李公公,李公公在皇上面前那可是一等一的红人,赐下些金银珠宝也实属平常。这贼人莫不是偷了李公公您的御赐之物,哎呀,李公公,你好生糊涂!这丢失御赐之物可是大罪啊!”
李公公听了,心里只道这叶铃央可真不好对付,在面对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反咬一口,给他扣上一顶丢失御赐之物的帽子。
“叶姑娘莫不是搞错了,咱家可没有丢失任何东西。只是这福公公,说好听的是为人心地善良,难听一点是软弱可欺。所以才叫这些刁奴背了主子,将这些御赐之物偷出去,换钱赌债,慨不应说。这小厮昨日便撞见这一档子事,那福公公的奴才偷偷摸摸自福公公屋里出来,偷了皇上御赐下的玉佩,背地里交接。只是那人,叶姑娘,咱家想你也认得。”
叶铃央只管笑道:“哦?我又为何认得?”
李公公道:“这与那刁奴交换玉佩的人便是叶姑娘你啊!”
叶铃央闻言,泪落了满脸,颤声道:“李公公这话可要慎言!我是如何夜间出去与人交换玉佩,你今日定要说出个丁丑卯寅来,不然旁人误会, 我一个女孩子家,叫我怎生见人!”
她说完,用手帕拭着眼睛呜呜地哭泣起来。
第70章 栽赃陷害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