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自然不会理会李仙人的话转身走人。李仙人面如死灰,瘫倒在地,不一会,一股尿骚味便弥漫开了。
他已经惊吓到了失禁!
果然,圣旨很快下来,李仙人意图谋反,满门抄斩。若不是凤羲和看如今瘟疫肆虐,民心不稳,一定判他个株连九族。
就算是这样,李若虚也难逃其罪,当然是教弟不严,连同处斩,不过念在曾经劳苦功高的份上,判他了一个流放三千里,家产尽数抄没。
这下,李若虚才慌了神,可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说这流放途中,他一个老头接受不了,就算真的到了地方,这流放过去可是要做苦力的,自己能活着回来东山再起就怪了。
京城里议论纷纷就是这件大案,不论是酒楼还是大街上。
此时的刑部尚书一边悠闲地喝着茶,一边让兰姨娘给他捏肩捶背。兰姨娘也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料到刑部尚书居然将她保了下来,还抬进府里做了第十三房小妾。兰姨娘心里只道,自己命不该绝,她还年轻着,谁会跟着李仙人那个糟老头去死!这般死里逃生,她对刑部尚书服侍地也是尽心尽力,直让刑部尚书觉得自己这个人没白保。
今天一边要判李仙人等人斩首,一边还要将李若虚流放,刑部的人忙得脚不沾地。
李若虚被人从牢狱里提出来,上了枷锁,刚好被刑部尚书看见,刑部尚书忙叫了停。
“李老,别来无恙啊!”
李若虚如今身穿囚衣,头发也是乱糟糟,哪里有当时华服衣冠的气势。刑部满意得不得了,此刻过来,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李若虚道。
“我呸!”李若虚也给怒了,不想与刑部尚书一般见识,可是实在是被他的眼神给气到了。那么不屑一顾,仿佛在看一只即将要被碾死的蝼蚁。
刑部尚书被喷了满脸唾沫,也不恼,伸手一抹,“你这么生气有什么用处呢,还不是现在是为阶下囚!堂堂的太师居然落到这个下场,你又能怪得了谁呢?”
说罢,他又冷笑道:“送李老上路,都给本官好好伺候,少了一根毫毛,本官拿你们试问!”
都是混官场的,谁不知道这些手段,所以李若虚一听,就知道这田惊堂哪里这么容易放过他,留着路上折磨,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勃然大怒,骂声不绝。
可惜他被衙役已经扯远了,刑部尚书也听不到他那些谩骂了。
宋末知道李仙人被抄斩的消息,愣了片刻,随即大声笑了起来。害的叶铃央都以为他疯了。
李仙人会造反?叶铃央当然不信,这唯一可能的就是有人栽赃陷害,或者就是凤羲和想除掉李若虚。
凤玄月缓缓摇头,“不,凤羲和还没有想自毁长城,他若是想杀李若虚,就不会对他恩宠有加了。”
不知为何,叶铃央听到凤玄月那句恩宠有加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看凤玄月莫名地看着她,她才止了声。
“我就是想起以前有个段子,叫我叫皇上雨露均沾,可是皇上偏宠我,偏宠我。”
凤玄月闻言哭笑不得。
“今天就要处斩李仙人了,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两人换了一身衣衫,尽量做到低调。没想到,刚一出去,叶铃央就有幸看到了万人空巷的场面。
叶铃央砸砸嘴,“这李仙人该是多招人恨哪,还是古代的人们群众八卦精神很强。”
“毕竟是造反这种大案,官府强迫百姓去观看,来以儆效尤。”凤玄月说完,又不解地问道:“八卦为何意?央央,你怎么老是说一些本王听不懂的话。”
“八卦……”叶铃央愣住,嘀咕道:“你要是能听懂那可真是神奇了。”一把拽住凤玄月的胳膊,“我们还是赶紧过去看吧!”
凤玄月垂下眸子,眼睛里看不清情绪。
刚到了现场,叶铃央就有些发寒了,她突然后悔药来到这种鬼地方了。虽然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进去。
李仙人等人一字排开跪着,哭的最厉害就是李仙人的那些小妾,一个个不住哀嚎,“我不想死啊!我不想死!”
即使哭的梨花带雨,可是却没有了兰姨娘的好运气,不然也不会在这里跪着了。
李仙人的正头夫人先死了,按理说已经躲过了一劫,可是按凤汐国的律法,那绝对是要开棺鞭尸的。
叶铃央听完,则完全不能接受,“神经病啊,人都死了,还要挖出来鞭尸!”她就最不能接受这个了,中国人讲究入土为安,虽然23世纪已经不需要土葬这种稀有事情了,但是人既然已经埋了,还要挖出来。这个李夫人可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本来跟她没关系,死了还要受这么一回罪!
李仙人的小妾不住哀嚎,“老爷,妾身不想死啊!老爷……”李仙人则是面如死灰,也听不见小妾的哀嚎声。
倒是管家叹了口气,“诸位姨娘,事已至此,不如认命了吧。到了地下,你们依旧服侍老爷。”
“不!”其中一个小妾情绪激动,“要死你去死,我可不想做这冤死鬼!”
“吵什么,吵什么!”监斩官不耐烦了,“一会你们全部去地下团聚!”
李仙人的小妾闻言哭声更加厉害了。
叶铃央一想到官府居然逼迫百姓来观看杀头,这种手段,简直就是变态。虽然起到了一定的威慑作用,不过还真是让人心寒胆颤!
许是感觉到叶铃央有些不舒服,凤玄月伸手将叶铃央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叶铃央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你若是害怕,我们便回去吧。”
“不。”叶铃央赶紧拒绝,心里也道,自己也是变态,居然跑过来看这种惊悚的场面。不过,她还真没有看过砍头,就是想亲眼目睹一番。
李仙人已经完全大小便失禁,跟他跪的最近的管家都闻到了,不过他略叹了一口气,面对死亡,谁又能淡定如初,连他都吓得小腿打颤。
“大人,午时三刻到了。”一旁的官员看了看天,连忙提醒监斩官。
监斩官都要睡着了,此刻被人吵醒,也想速战速决,回去好吃午饭。他已经做这个监斩官不少年了,早就对这种血肉纷飞的场面无感了。
“啊?到了。到了,就行刑吧。”
他从签筒里扔下一块牌令,“斩!”
李仙人的小妾们闻言魂不附体,也有惊吓过度,直接晕过去了。管家看了看跪在四周已经哭泣不已的人,自己也心脏跳动过快。李仙人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竟在最后关头,爆发出强烈的哭声,“不,我不想死!”
监斩官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让刽子手将那个李仙人解决了。
刽子手刚走到跟前就闻到一股恶臭,别提有多恶心了,先是嘴里含里一口酒,“噗”地一声,喷到钢刀上,然后高高地举起。
台下人们惊慌一片,不少小孩都被吓哭了,妇孺们忙着哄孩子。
叶铃央忍不住撇过了头,她还是看不了这种惊悚的场面。
李仙人彻底瘫软,刽子手将他的头搁在案板上,与此同时,其他刽子手也做同样的动作。管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只盼刽子手的刀能快一点,不要给他留下疼痛。
刽子手手起刀落,李仙人的头“咕噜”一声,滚路在了地上,血喷洒了一地。
小孩放声大哭。
叶铃央一直将头放在凤玄月的怀里,紧紧地闭上眼睛,是她自己非要来,可是到了场地上,她自己又不争气地怂了。
实在是不能怪她啊,前半辈子生活在和平的世界里,哪里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最后鼓起勇气看了一眼现场,却被一地的头颅吓了一跳。
不知是哪里来的野狗,嗖地窜出来,一口叼走了李仙人的头颅。众人想拦也没有拦住,因为李仙人这是满门抄斩,自然没有人去给他收拾身后事,最后的结局,不过是被扔到乱葬岗,任凭野狗吞食撕咬。
李仙人的小妾的哭泣声也随着刽子手手起刀落而戛然而止。他的小妾们还都很年轻,最小的也才十五岁,可是就这么停留在了她如花一般的年纪,再也醒不过来了。
叶铃央回去整整一天都没有吃饭,实在是被那个血腥场面给恶心到了。
刑部尚书处理完李仙人事件,算是居功甚为,即使皇上不给自己升官,那绝对也会封赏的。所以他这几天过得好不春风得意,只是与刑部侍郎有了龌龊,他也不在意。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郎,他堂堂尚书还能怕了他不成!
“老爷,有人派人送来了一个盒子。”
刑部尚书正在让人往烟袋里装烟,突然看见自己管家跑过来,恭敬地说道。
“什么盒子,拿过来。”
刑部尚书闻言,叫管家给他递来盒子,是一个檀木雕花盒子,样式古朴。刑部尚书随即叫管家打开,管家上手将盒子打开,看清了里面的物件,霎时脸色大变!
“老爷!”管家颤抖着声音。
第60章 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