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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自保

天阴的可怕,月晴站在屋内看着被阴霾笼罩的皇宫有些感伤。心中哀怨自己何时变成了现在这般冷酷这般自私。回身看见田心站在身边,语气少有的温柔道:“田心,你觉得我变了吗?
田心愣愣的看着月晴,心思飞速的转回到那年月晴刚进宫时的情景,有些恍惚道:“回娘娘,奴婢没觉得您有多大变化。”说这话时,心中有些凄凉,田心知道在宫中不能说太多的实话。
月晴冷笑道:“田心,你是宫中对我最衷心的侍女,连你都不肯和我说实话了吗?”田心心中无奈是她是最衷心月晴的,可是现在的月晴阴晴不变的心里让这个从入宫一直陪伴到现在的侍女有些无措,忙说道:“回娘娘,奴婢说的是实话。”
月晴悲哀道:“难道你现在这般怕我了吗?”看着月晴这般的悲伤,田心不忍道:“娘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月晴今天的心情有些低落,轻声道:“那是怎样呢?”田心无奈道:“身在宫中,能有几人不变呢?”
这样的感叹,惊了月晴的心,是啊身在宫中能有几人不变呢。不为别的,只为了自保,于是叹了口气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田心不知道今天月晴是怎么了,会突然有这些感慨,点头道:“是,奴婢退下了。”
见田心消失的背影,月晴又一次站在窗前仰望,心中伤感,来到皇宫这么久了,可谓是步步为营,她自己都不明白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自语道:“难道女人就只能依靠男人才能得到更高的权利吗?”
随后摸了摸自己那凸起的肚子,有些欣慰道:“自古母凭子贵,孩子你可要给母亲争光呀。”天色渐晚,偌大的庭院没有丝毫生机,月晴来回在院子中踱步,皇上好久没来了,想必又是在那个妃子那承欢呢,有些委屈唤道:“田心,田心。”
田心一路小跑气喘吁吁的说:“参见娘娘。”月晴看着一脸大汗的田心,心中突然划过一丝暖流,入宫这么久了她就只有田心了,温柔道:“田心,陪我到御花园走走。”田心有些紧张道:“娘娘有孕在身,还是别到外面去的好吧。”
月晴不容置疑道:“我的命令,你必须遵从,没有否决的权利。”见月晴突变的脸色,田心只好点头道:“是,奴婢这就陪娘娘去。”随后,御花园中多了两道身影。
月晴缓缓的走在御花园的长廊上,伤感道:“田心,你说皇上现在会在哪里呢?”田心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月晴的话,说实话怕月晴不高兴,说假话月晴一定会听出来,左右为难之际,突然一道身影闪现。
待身影走近,月晴恭敬道:“月晴拜见母后。”随后田心也跪下道:“奴婢拜见太后。”太后眉头一皱道:“都起来吧。”月晴站起身道:“母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月晴先行告退了。”太后不喜欢月晴,又听月晴如此说,心中难免有怒火,冷静道:“月晴,母后听说你怀孕了,真的吗?”
月晴知道太后不喜欢她,但是月晴单纯的认为只要自己怀了皇上的孩子,那么太后一定会对她改观的,于是说道:“回母后,月晴已经怀孕四个月了。”太后故作惊讶道:“是吗,快让哀家看看。”随后伸出那戴满首饰的玉指,在月晴的肚子上轻摸了一下。
月晴有些受宠若惊道:“母后,我想孩子不久后就会降生了,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说这话时,月晴完全放松了对太后的警惕。太后冷眼听着月晴的话,心中盘算着,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孩子生下来。冷声道:“无论男孩或是女孩,哀家想皇上都会喜欢的。”
月晴完全沉浸在对孩子的幻想中,不自觉道:“要是男孩就好了。”太后轻声说:“月晴,你好好养着身体,没事别乱跑,动了胎气就不好了。”月晴心中高兴,觉得自己的想法得到了证实,有了孩子太后就对她改观了,轻声道:“月晴,谨遵母后教导。”
见一脸幸福的月晴,太后心里就不舒坦,强装微笑道:“既然这样,你早些回宫吧。”月晴忙点头道:“谢母后挂念,月晴告退了。”随后领着田心就消失在太后的视线里了,望着逐渐消失的月晴,太后冷声道:“就让你先开心一阵子。”随后,也愤愤离去。
回到冷月阁,月晴兴奋道:“田心,我说什么来着,只要怀了龙种,所有的人对我的态度都不一样了,你看看今天太后也对我说话细声细语的,看来我快要翻身了。”田心在宫中这么些年,深知太后的为人,有些担扰道:“奴婢,总觉得太后今天有些不对劲。”
月晴无知的看着田心说:“好了,田心不要那么杞人忧天好吗?”田心努力回想着刚才月晴与太后的对话,也没觉得有什么破绽,无奈的摇摇头说:“是,可能是奴婢多心了。”月晴感激眼前这个处处为她着想的田心,开心道:“田心,谢谢你一直陪伴着我。”
田心一愣,今天月晴是怎么了,会这么客气,有些吃惊道:“只要娘娘不嫌弃,奴婢愿一世相陪。”月晴温声道:“怎么会嫌弃,田心你知道吗,宫中就只有你与我最贴心了。”田心第一次听月晴说这样的话,有些激动道:“奴婢一定对娘娘忠心耿耿,上刀山下火海,奴婢都在所不辞。”
月晴欣慰道:“有你这句话,本宫就知足了。”随后眼中划过一丝狡黠,只是田心并没有看出来。
阴霾的一天总算过去了,那么明天会不会晴空当头呢。怀着美美的梦进入了睡眠,天空放亮,月晴伸个懒腰道:“睡得真好。”待田心走进时轻声说:“娘娘,奴婢伺候你洗漱。”月晴点头道:“好。”
吃过早饭后,月晴坐在冷月阁的庭院中享受着懒懒的阳光照射到身子的温暖,有些知足道:“这样的生活,不是我一直想要的吗。现在看来我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脑子中浮现那些荣耀那些虚名,脸上露出了微笑。
突然,冷月阁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月晴猛地站起身道:“何人在门口吵闹?”这时,从外面走进一个身披盔甲的侍卫,冷声说:“参见娘娘,太后有请。”月晴一愣道:“太后有请,用不着这样兴师动众吧。”侍卫不语,田心明白其中含义,讨好的语气说:“这位侍卫大哥,那你可知道太后请我们家主子所为何事呀?”
只见那侍卫眉头一皱道:“好胆大的宫女,竟敢询问太后的意思。来人把她拿下,送往大理寺好生侍候。”月晴被这样的场景弄混了思想,可是那侍卫后面说的话也真切的落入了月晴的耳中,制止道:“放开田心,本宫随你去就是了。”田心不安道:“娘娘,不要去。”
那侍卫怒道:“去不去不是你一个宫女所能决定的。”那样冷漠那样严肃的表情,让月晴的心里不由得紧了一下,轻声的对田心说:“放心,本宫去去就回。”田心目送着月晴离去,却无力保护,自责道:“该怎么救娘娘呢?”
田心心里明白太后不会无缘无故的大动干戈,今天这么一出,想必娘娘要遭难了,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自语道:“我要怎么办,才能救娘娘呢?”急的想热锅上的蚂蚁,却不知如何营救。
月晴被那侍卫带进了太后所住的清心殿,只见太后端坐在大殿上,月晴缓缓跪下道:“拜见母后。”太后冷眼扫过那立在门口的侍卫,侍卫也会意拱手一鞠,然后转身离去。整个大殿上,就只剩下月晴和太后,还有几位老嬷嬷。
太后冷声道:“月妃,你可知错?”月晴一头雾水道:“知错,儿臣不知错在哪里,请母后明示。”太后怒道:“好大的胆子,到了这里哪能容你狡辩。来人,给我打。”几位老嬷嬷听了太后的命令,凶神恶煞的就奔月晴走去。
月晴有些害怕道:“回母后,月晴真不知道错在哪里了。”太后冷眼看着跪在大殿下的月晴,冷笑道:“你不知道错在哪里,好,哀家会让你知道你错在哪里的。”随后看向那几位老嬷嬷,怒声道:“你们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动手。”
老嬷嬷听出太后的怒火,也不敢松懈,便伸出手打向月晴那光滑的脸庞,瞬间,月晴的脸上映出了红色的掌印,太后阴笑道:“你可知错。”月晴委屈道:“儿臣不知,请母后明示。”太后皱了皱眉头道:“还嘴硬,不给你来点厉害,你是不会承认的。”一个眼神看向其中一位嬷嬷,那位老嬷嬷立马会意,转身离去。
月晴不知道她自己究竟错在哪里,轻声说:“求母后告诉儿臣,我到底错在哪里?”太后不屑道:“哀家倒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不久,那位老嬷嬷回来,手里还拿着一些东西,太后冷声道:“用刑。”月晴看着她们拿着针板向她走来,恐惧道:“你们要干什么,快放了我。”
太后定了定情绪道:“那哀家问你你可知错?”月晴实在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摇摇头说:“儿臣不知。”太后眼睛里划过一丝阴险道:“既然不知,哀家就让你知道知道。还愣着做什么,用刑。”
残酷的刑具扎在月晴的身上,这也是宫中最残酷的刑罚,刑罚过后竟然找不到丝毫伤口,眼看月晴就要受不住了,太后适时的说:“你可知错。”月晴迷糊中说:“不知。”太后甩了一下手,刑罚结束。
看着殿下奄奄一息的月晴冷笑道:“那好,哀家就告诉你你错在哪里。今天的刑罚哀家是受皇上旨意来执行的。”月晴不可置信道:“皇上,他要处罚我,为什么?”口气中的凄凉让在场所有的人心为之一震。
太后继而说道:“月妃,你可知道,欺君罔上,谋朝篡位是何等的罪名?”月晴吸了一口冷气道:“死罪,可是母后这有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太后冷笑道:“什么关系,和你关系可大了呢?”
月晴疑问道:“儿臣不知道母后究竟是什么意思?”太后冷静道:“好,那么哀家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月妃你该记得你自己说过的话吧。”月晴一脸迷惑的看着太后说:“回母后,儿臣说了什么话,会惹来这样的祸事?”
在月晴眼里,太后不会那么狠心对待她的,可是太后却没有她想的那般慈祥,冷声道:“那哀家就开门见山的和你说吧,哀家知道你想要个男孩,是吧。”月晴点头道:“回母后,儿臣想要男孩有错吗?”
太后冷笑道:“要男孩并没有错,那么你为什么想要男孩呢?”月晴一惊心里暗想自己要男孩不是为了稳定自己的地位吗,可是这些太后又怎会知道呢,冷静道:“回母后,儿臣喜欢男孩。”
太后阴笑道:“喜欢男孩,是这样吗?”月晴不惧道:“回母后,是这样。”太后不屑道:“呵呵,哀家看没有那么简单。”月晴有些紧张道:“那母后的意思是?”太后眼中划过一丝奸笑道:“哀家看是你想以孩子逼迫皇上让位吧。”
这样的解释,让月晴的心落到极点,莫须有的罪名,就硬要压在月晴的身上,那她还能说些什么呢,不甘的说:“母后,儿臣不知道哪里得罪了您,为什么您就非要置儿臣于死地呢?”太后冷冷的说:“哀家一向一视同仁,哀家知道不能让人威胁到皇上。所以,今天你必须给哀家一个说法。”
月晴淡淡的说:“我还能说什么,您不都已经给我定罪了吗?”太后忙说:“那你认了吗?”月晴冷笑道:“我可以不认吗?”太后冷声道:“既然这样,那桂嬷嬷赐死吧。”月晴好笑自己机关算尽还会落到如此下场。
桂嬷嬷并没有听从太后的旨意,而是趴在太后耳边耳语几句,随后太后的眼睛飞快的转,似是在思考,没一会的功夫太后开口道:“念你也曾真心对待过皇上,哀家就扰你一死。”月晴不知道桂嬷嬷在太后耳边说了些什么,感激的看了一眼桂嬷嬷,随后说:“谢母后不杀之恩。”
太后不悦道:“虽然免了你的死罪,但是你肚中的孩子留不得了。”月晴忙说:“太后不要,不要伤我的孩子。”太后不顾月晴的哀求,冷声道:“桂嬷嬷,把那个给她喝了。”桂嬷嬷轻声道:“渣。”月晴反抗道:“太后,你还是赐死我吧。”太后眼中冷冽道:“由不得你说的算,快把药给她灌进去。”几位老嬷嬷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月晴制服,桂嬷嬷猛地把药灌进了月晴的口里。
月晴无力的摊坐在地上,没有了思想,太后冷笑道:“不要怪我,这也是皇上的意思。”随后起身离开了大殿,几位老嬷嬷看着被折磨不像样子的月晴,心中有些感叹生活在宫中就是这个样子的,一位好心的嬷嬷走到月晴身边轻轻的说:“你要学会自保。”月晴抬起那没有思想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那几位老嬷嬷,无限凄凉。
突然,肚子疼的厉害,满头大汗道:“疼,疼,疼。”身下也是一片血迹,随后便昏厥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月晴睁开那虚弱的眼看见一旁拭泪的田心道:“我在哪里。”田心见月晴已经醒了,担扰道:“娘娘你可醒了呀,这里是冷月阁啊。”
听着田心的话,月晴脑子浮现出不久前的情景,害怕道:“孩子呢?”田心不忍道:“娘娘,你要节哀啊。”月晴大声喊道:“本宫问你,我的孩子呢?”田心的泪瞬间落下道:“娘娘,孩子没了。”
月晴知道孩子已经没了,可是她不甘啊,于是冷冷的说:“太后,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让你偿命。”田心忙捂住月晴的口说:“娘娘,小心说话。”月晴抬起泪眼道:“田心,你知道吗,是太后陷害我,让我失去了我最宝贵的孩子,你知道吗?”
田心岂能不知道太后的手段,可是这些又能怨谁呢,宫廷中哪里没有算计啊,于是安慰道:“娘娘,虽然孩子没了,但是娘娘还活着。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是吧。”月晴点头道:“田心,说的对,只要活着就有希望。输赢还没定呢,和我斗,我倒要看看太后你有多大能耐。”心中的怨恨瞬间升级,哀怨自己忽略了对太后的防范,让自己失去了最心爱的孩子,脑子中不断浮现着我要复仇,我要替孩子出气,我要让你们为孩子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