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天霸和王小波分手后直抵彭城,门前有若干名宋兵,看见梁天霸大踏步而来,无不惊奇。他当初为了梁卞和张玘对敌,反让众人以为他是帮王小波的起义军,是以人人对他产生了敌意。几个人排成一行挡住了他的去路。
其中一名宋兵说道:“梁大侠,你不是投靠王小波的义军了吗?”说话口腔充满不屑之意。梁天霸怒道:“混账东西,你怎么对我说话的。”右首边上的那个宋兵上前了一步,说道:“张玘将军有令,梁天霸已非朝中之人,再见当以敌军对待。”
说着五个人五柄长矛指向了梁天霸。梁天霸不怒反笑:“凭你们也可以挡住我的去路吗?”五个宋兵没有说话,各挺长矛向梁天霸刺去。梁天霸双臂张开,以液下夹住了五矛,用劲回夺,五个宋兵捉着长矛跟着梁天霸踏出一步,只见梁天霸大喝一声,臂力使处,矛柄齐断,几个宋兵顿失压力,一起向后摔跌了出去。
梁天霸看着倒在地上的五人,不屑说道:“不自量力的家伙,凭你们也能拦住老夫吗?”说着大踏步进了城门。彭城县张玘和齐元镇都寄身在一出宽大的宅子中,所有宋兵全都凝聚在宅子周围。看见梁天霸来到,早有人向张玘报信,其余三十多名的宋兵都站在门外,挡住了梁天霸。
梁天霸从左至右,又从右至左扫视着众人,目光如电,人人都被他看得心惊肉跳。过不多时,只见张玘和齐元振一块迎了出来。看见了梁天霸,都颇出意外。
张玘道:“梁大侠,真是没想到,你居然还敢自己送上门来。”梁天霸一见到张玘便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张玘,怒道:“张玘!给我拿解药出来!”张玘乐道:“哦,我倒是什么事呢?不就是一个解药吗?看来你和梁卞……不,应该说你见了我儿张卞了,他可有杀了王小波。”梁天霸大声道:“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居然让我儿认你做义父,你居然给他喂毒,你这个小人,还不快拿解药出来。”
张玘道:“解药是有的,但是是看见王小波人头之后才会给他。”梁天霸道:“你这个胆小怕事的窝囊废,没胆去杀王小波,居然让我儿去以身犯险。”张玘道:“我又没有逼他,是他自愿为我所用,自愿认我做义父,而且他想杀了你,除非有我张玘帮他,不然,他哪打得过你啊!”梁天波当然不相信他说的话虽然明知道梁卞很恨自己,还不至于有杀自己的心,显然都是张玘信口开河。
怒道:“你胡说,我儿怎么会自愿认你做义父,你下毒挟迫于他,快点把解药交出来。”张玘冷笑道:“梁天霸,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大吼大叫,你以为自己是谁,皇上还会重用你吗?”梁天霸道:“那是我的事,要你操什么心。”张玘道:“皇上派来的大军马上就到,另外还有一张是赐给你的圣旨,你就乖乖的等死吧!”这些早在梁天霸的意料之中,当日自己因为梁卞而和他大打出手,以致他兵损军折,使王小波乘机而胜,占领了青城县。
此事必然会传到皇上的耳中,还不知道他会怎么添油加醋给当今圣上。梁天霸道:“有你这个小人在,这些事情我早就料得到,不过要想单凭一张圣旨就要我死,简直就是做梦!”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就算梁天霸百张口,也难辨明是非,再说他那么做,也的确是帮助了王要波,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他脱离了朝廷,又不愿意相助王小波,一样还会被朝廷将他当作反贼看待。
张玘道:“抗旨不遵,你就是谋反,还说你不是反贼。”梁天霸道:“我本来就属于江湖,现在还属于江湖,朝廷……反贼……呵呵,我都不在乎。”言下之意是说,以后是两不相助。
张玘道:“你以为这样,皇上就会放过你吗?别做梦了,因为你一个人,损失了我们多少兵力,导致青城失陷,你现在一句话,就想弥盖你的过错吗?”梁天霸道:“由你们如何去想,今天来此,不意与你们为难,我只要我儿子安全,张玘,解药,你给还是不给?”张玘微微笑,转头对齐元振笑道:“齐大人,你见过有求于人,态度还这么恶劣的人吗?”齐元振也笑了一笑,转头对梁天霸道:“梁大侠,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既然求着张将军,就该好好说话,说这么恨,谁听着也不舒服。”齐元振原来很是怕梁天霸的,人家是皇帝跟前的高手,身份自然很是高贵,现在皇上已经有了杀他之心,他就是朝廷的敌人,齐元振自然对他没了任何惧意。梁天霸怒道:“齐元振,信不信我一掌把你给打死。”
齐元振一惊,往后退开一步。梁天霸身份虽然不在,可他的武功可绝非儿戏,他说拍死自己,就一定能。张玘对齐元振道:“齐大人你不要怕,由我张玘在此,他伤不了你。”
梁天霸挂念梁卞身上毒性,时间越长,对他身体越是不利,可张玘武功不在自己之下,一旦双方动起手来,更难从他手中讨到解药来。是以一再容忍,换作平时,早与那张玘一决胜负了。梁天霸道:“张玘,我来此,不意伤你们任何一个人,希望你交出解药来。”
张玘大笑道:“可笑,真是可笑。你不意伤害我们任何一人,你以为自己是谁,你除了能打发几个没用兵卒外,别以为你的武功是天下无双的。”说着,一个宋兵已将掉刀递到张玘手中。
张玘舞动掉刀,挥成半圈,以刀尖指住了梁天霸道:“今天我们就来好好打一场,看看你梁天霸到底有多强。”梁天霸道:“非打不可吗?”张玘道:“你不是想给你儿要回解药吗?如果三十招内你占了上风,我就给你,如果三十招内你都没有一招上风,对不起,我不只不会给你解药,还会把你的命留下来。”梁天霸心中思讨,张玘武功虽强,可要在三十招内占上风还是绰绰有余的,就怕他言而无信,心里不放心,说道:“你说话算话。”
张玘道:“男子一言,驷马难追,何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子,如果我说话不算话,以后还怎么做这个将军。”梁天霸虽然是半信将疑,但这也是唯一可以拿到解药之法。梁天霸环目四鼓,看见边上一个宋兵手持长矛立在那里,立即先发制人,夺过长矛,顺势便向张玘刺去。
张玘见状,将对方长矛给拨开,长驱直入,向梁天霸面门撞击过去。刀未至,力先到,凌空之下梁天霸便觉得一股无形的气浪冲面而来,心中大惊之时,向后滑退数丈。张玘刀招不停,刀尖一落,戳向梁天霸的胸口,梁天霸准备回矛挡架,哪料张玘只是虚张声势,刀尖上撩,向梁天霸的左肩头划过去,这时两人相聚很近,张玘虚招变实,出招又很快,梁天霸欲沉肩避过,还是晚了一步,刀刃在他肩头上划了一道血口。
梁天霸退开几步,看见肩上伤口,只听张玘笑道:“才不过四五招而已,你不只没有占了上风,反而肩头受伤,我看,这解药你是拿不走了。”梁天霸愤怒非常,提矛又攻过来。这下梁天霸运用毕生功力与张玘周旋而斗,为了能在三十招内占上风,每次挥舞长矛都用足了气力,想象一下梁天霸内功何等深厚,一次次将内立爆发,别说一个肉身,就算是铜墙铁壁一样给它打个粉碎,也幸张玘的一把掉刀凌厉非常,无论梁天霸如何斜戳、指点、横击,总会以迅捷无论的手法将对方的招式拦在三尺开外,不过如此一来,梁天霸狂攻不守的招式已经明显是占尽了上风,眼见三十招已过,张玘反而不慌不忙,似乎专门让着梁天霸一般。
转眼三十招打过,两人一起住手,梁天霸伸出了右手:“答应我的,解药呢?”张玘把掉刀交给了一名宋兵,双手拍击笑道:“不错,梁大侠就是梁大侠,没想到什么兵器到你手里都能使的这么神奇。”梁天霸可没功夫陪他奉承。便道:“给我解药。”
张玘道:“你放心,我张玘说过的话就一定会算话,你儿子中的毒就是再有个十几二十天也死不了。”梁天霸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哪能安耐的住,怒道:“你要是敢反悔,我一定把你们所有人杀的片甲不留。”张玘笑道:“你确定能把我们杀的片甲不留,你确定你有这个本事?”梁天霸怒道:“废话少说,把解药交出来。”
张玘笑道:“等候公公宣读了圣旨你再说吧!”梁天霸不禁一阵愕然,候公是伺候皇上身边之人,难道竟来到了彭城?果然门被人‘邦’的一声给踹开,身后脚步声大作,只见兵服铠甲,冲进来一群宋兵将梁天霸圈在中心。梁天霸心中一凜,知道宋兵援军到了。只见一个太监自人群中出来,猛的见到了梁天霸,很是意外,怪声怪气的道:“梁天霸,你还敢来,皇上下令要杀你,看来你是来负荆请罪的。”
齐元振见到了这么多援军到了,还有何惧。上前走了一步说道:“人家梁大侠可不是请什么罪,人家来杀我们个片甲不留的。”候公公怪眼一翻,盯着梁天霸转了一圈,说道:“齐大人说的可是实话吗?你真是想要杀我们个片甲不留,简直口出狂言。”
梁天霸回头看着四下兵众如山,张玘更是有恃无恐,要他拿解药,更是难于登天。梁天霸见四下眼光,对己都冲满了嘲笑之意,把心一横,突然捉住了候公公的肩头,左手便扼住了候公公的脖子。梁天霸这一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立刻都提高了警惕,崩紧了神经。
候公公更是吓得魂不附体面色惨白,说道:“梁……梁大侠,你可不要乱来,万事好说。”梁天霸捉着候公公的肩头的手更加紧了,说道:“好好说,你不是说皇上要杀我吗?”候公公把一卷圣旨递到梁天霸的面前,说道:“这是皇上的旨意,你看一下吧!”梁天霸说道:“给我展开让我看。”候公公伸出颤抖的手把圣旨给展开。
梁天霸粗略的看了一遍,其中大意是这次派来有一万重兵,随候公公而来的先有三千,其余随后就到,另外提到梁天霸投靠反贼,当杀无赦,将他人头提回给皇上看。梁天霸不禁冷笑:“想要我的人头,简直做梦!”张玘也怕候公公被梁天霸给伤害,这要回去可没法向皇上交待。惊道:“梁天霸,候公公你也敢动,活腻歪了吧!快把公公给放了。”
梁天霸道:“你把解药给了我,我就放开他。”张玘道:“解药我自然会给你。”说着顺手从兜里掏出一枚黑色药丸,继续说道:“解药在此,把候公公给放了吧!”梁天霸看着他手中的黑色药丸,说道:“把它丢过来。”
张玘微一迟疑,候公公的命还在他手中,只有将解药向他投去。梁天霸看准了药丸来势,右手扼住候公公的脖子,左臂探出,接住了药丸。只见药丸乌黑发亮,一股浓重的药气扑鼻而入。
张玘道:“解药给你了,还不把候公公给放了。”梁天霸低声对候公公道:“等我离开了彭城,我自然会放了你。”说着挟持着候公公便往门口移去。
候公公颤声道:“你放了我,我保证他们不为难你就是。”梁天霸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话吗?”梁天霸往外移动,所有宋兵跟着他移动。张玘道:“梁天霸,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说话言而无信吗?”梁天霸道:“你们人多势众,我怎么能不为自己留条后路。”
看着众人始终离他不过三尺,梁天霸道:“叫他们全都止步,不然我立马杀了你。”候公公吓得浑身发抖,说道:“你们都止步,千万不要跟来。”其实候公公也不想想,正因为宋兵们的紧逼才不能让梁天霸伤害了候公公,一旦真没有人追来,梁天霸杀了候公公也没人能再追得上他。
众兵微一止步,张玘道:“绝对不能离开公公三尺之外。”候公公不禁气道:“张玘,你想要我死吗?”张玘道:“梁天霸对公公不利,我们怎么能远去。”这时梁天霸挟持着候公公已经走出了门外,只见里三层外三层,布满了宋兵,除非梁天霸有飞天之功,如果不是因为挟持着候公公,是在插翅难飞。
李顺姜未等人收到了王小波讯息,知道梁天霸前来取解药,原来是要在必要之时相助于他,随后王小波将会率大军前来。此时梁天霸身陷重围,不正是需要援助的必要之时吗?李顺低声道:“一旦他们动起手来,我们就冲过去,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就行,千万不能恋战。”姜未惊道:“对方那么多人,我们出去不过是送死,再说,我们几个能引开几个兵啊?”李顺心里也犯愁,着实不知道当前情景该如何,如果小波在就好了,可以互仪一下行动步骤。
梁天霸左手拿药丸的手觉的异样,药丸似乎变的小了很多,急忙摊开手掌,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药丸果然小了许多,外面包着一层黑药,掌心发热,慢慢融化渗入了皮肤里,掌心发黑,直至半条手臂全都乌黑。梁天霸怒瞪正幸灾乐祸的张玘,说道:“张玘,你这是什么解药?你这是什么解药?”说着半身酸麻,跪在了地上。候公公得到了解脱,急忙跑了宋兵群中,看着梁天霸突然一脸痛苦的模样,心里好生奇怪。
张玘道:“你手中的那个微小的药丸,就是给你儿子的解药,不过包在外面的却是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剧毒。”梁天霸跪在地上,双手扶着地,侧头看着张玘,脸色发紫。说道:“你好卑鄙,居然这样害我。”
张玘走到梁天霸的跟前,看着梁天霸痛苦的表情,笑道:“兵不厌诈,只能怪你太粗心大意,可惜你一世英雄今天却载倒在我张玘的手里,这次你可不能说我言而无信,解药我是给你了。可是你不能能拿回去给你儿子,我就不知道了。”候公公这下算是明白了,梁天霸是中了张玘给他的毒,这下不怕他再起身挟持自己,走到人群之外,一脚便把梁天霸踢翻在地,怒道:“你起来啊,居然敢胁迫本公公,看你还有什么能耐。”
梁天霸欲站起身来,不料毒性蔓延的极快,浑身上下已经是没了半点气力。候公公道:“皇上要你的人头,就让本公公来取吧!”说着从一名宋兵手中接过一柄单刀。李顺见状,急忙对姜未说道:“给我取弓箭。”
姜未会意,将弓箭递给了李顺,李顺认中了候公公的要害,不等他刀落,‘嗖’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出,正好从候公公的喉结穿过。这一下变起仓卒,人人大吃一惊,不过同时李顺等人也暴露了行踪。张玘顺着箭来的方向,已经看到对面房顶之上李顺等人。
候公公喉结被箭穿透,当场身亡,随着众兵惊呼声中,倒了下来。张玘看着候公公倒下,瞥见对面屋顶之上几人准备离开,立即飞身而上,掉刀挥处,屋瓦纷飞,向李顺等人劈头盖脸的砸去。李顺和姜未等人急忙舞动兵刃,遮挡飞来的瓦片,只是张玘这一刀使将出来,横扫一大片,有几个义军之人从房顶上摔落下来,当场便被几个宋兵持矛插死。
李顺见状,护着姜未和杨智二人,立即挥刀向张玘攻了过去,张玘在李顺的单刀一砸,飞起双脚便踢到准备逃走的姜未和杨智的后心……”。”。”
第31章 大闹彭城元振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