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卞剑不到老,突然一股噬骨之痛涌上心头,血管暴涨,似乎身体要爆炸一般,不禁将长剑掉在了地上。跟着身体也摔了下来,却爬不起来。梁卞心里却清楚,心想自己中毒已深,怎么能杀得了王小波,张玘这可是在刁难自己了,心里越是恨那张玘用心歹毒。
逃过一劫的王小波心里稍寛,拾起掉在地上的长剑走到了已经爬不起来的梁卞。梁卞强忍身上的痛处,仰头看着王小波,满脸的坚定之色,说道:“王小波,你杀了我吧!我杀不了你,一样会死,你快点杀了我吧!免得让我遭遇这么痛苦的……啊……。”痛得梁卞忍不住叫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
王小波连续两次见梁卞身体异样,情知有异,如果说只是走火入魔,不可能每次到运功关键时刻发作。问道:“到底你是怎么回事,你要对我说了,我才能帮你。”梁卞道:“帮我?你怎么帮我?有种就把我杀了吧!”王小波道:“你知道我不会杀你,不管怎么说,你都曾经帮过我们。”
梁卞苦笑了两声,没有说话。王小波径直走到张小灵身边,将她身上的绳子给斩断。张小灵身体发软,站持不住,王小波急忙把她揽入怀中,用手搭在张小灵脉门上,不觉有异。
知道张小灵是被梁卞点了昏睡穴。便即在张小灵后背上推拿一阵,疏通了张小灵的穴道。张小灵苏醒过来,看见梁卞爬在地上,脸上满是痛苦难挨的神色,便过去搀扶起梁卞,说道:“梁卞,你怎么样?你没事吧!”梁卞虽然劫走张小灵,张小灵一点没有怪责梁卞之意,不管处于对他的情不灭还是对待弟弟的情感,都十分关心梁卞。
梁卞看着张小灵泪水欲滴,心里更加难受,咬牙切齿的说道:“让王小波杀了我,让王小波杀了我。”张小灵摇摇头,说道:“不能,小波不能杀你。”说着回头看着梁小波,带着乞求的语气道:“小波,不要杀梁卞,他是被张玘利用的,他原来不是这样的。”
王小波道:“我可没想过要杀他,不过看他气色不太对劲,我看还是让驼背给他看看,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梁卞道:“我中的毒不药可治,你现在大有机会杀了我。”张小灵道:“梁卞,你别在意气用事了,小波怎么会杀你,他想救你都来不及啊!”王小波道:“你中的什么毒,或许那杨京方真能医治也说不定,你随我一起去青城吧!”张小灵道:“是啊!你就听小波的,那个驼背医术很高明,一定会救了你的。”
梁卞开口想要说话,突然只觉得一股气在丹田乱冲乱撞,难以自己,突然一跃而起,只觉得体内有无限潜力欲爆破出来,挥掌便向王小波面门给捉去。张小灵被梁卞突然的举动惊吓了一跳,跌倒在地。王小波急忙向后退步,手中长剑自然而然的遮挡对方手掌。
梁卞似乎忘记了剑刃的锋利,右手便攥住了长剑,手指紧握,立刻有献血从指缝间流了出来。梁卞双目红肿,忘记了痛楚一般,右手便用劲夺剑,跟着张口便在王小波的肩头咬了下去。一个人如果失去了理智,牙齿也能做为一种杀人武器,梁卞隔着衣物便咬下王小波一块肉,献血淋漓的抛到了空中。
王小波弃剑退开,侧头看见了肩膀上血肉模糊,不禁又痛又急。梁卞作势又要扑过来,张小灵从他后面抱住了他,说道:“梁卞,你清醒一点,你不能伤害小波。”梁卞当然神志不清,手臂一振,将张小灵拨开,继续向王小攻击。
王小波急忙捡起地上长剑,便从梁卞心口刺去,哪知道梁卞不避不架,便向王小波剑尖上撞去。这一着可出乎王小波意料之外,这不是明白着送死吗?王小波可无心杀他,急忙回转长剑,使剑柄撞到梁卞的胸口。梁卞现在体内毒性发作,不知痛痒,全身真气鼓荡,王小波一柄撞到对方心口反被对方体内自然生出反激之力给震到,整个人飞跌出去,背脊撞在树杆上又摔落下来。
梁卞却如一头发威的雄狮,三步化作两步已朝王小波扑将过去。王小波不及起身,急忙向一侧滚开,梁卞双手化爪,一下扑空,爪却陷硬土地面中。提起来时,抓起一大块土。
灰尘飞扬,原来的地面上被梁卞一爪掏了一尺的深坑,可想而知对方爪上力道多么凶猛,这要是插到王小波身上,非将他身体穿透了不可。王小波滚到一边,顺手取过长剑,一跃而起。自己虽然无心伤他,可梁卞已经疯了,失去了理智,如果不先制服于他,迟早自己和小灵都要被他杀了。
王小波打定了主意,便运转手中长剑,和梁卞周旋起来。梁卞此时已经没了任何理智,出手毒辣,用招之毒,全都是一招毙命的绝招。无论他如何变招,换招,都是要与王小波同归于尽的打法。
王小波不意杀了梁卞,只盼凭借自己的剑法将他制服,看来也不是太容易之事。梁卞现在不怕王小波的剑,反而专往王小波剑底下撞。如果王小波要杀他,此事是轻而易举,可他不想这么做,对付这么一个疯子,显得反而有些招架不住。
过了三十来招,王小波渐渐抵挡不住对方的攻势,也是啊!拿着剑还唯恐伤了对方,对方又是死活不惧。很难制服得了他,当下王小波决定,伤他是必须的,不然他这样没完没了,时间一久,自己可真抵挡不了了。王小波突然使出一招‘剑夺空城’虚招变实,绕过梁卞手臂剑尖在他肩头点落,跟着使出‘横扫千军’长剑斜划而下,将他两条大腿划伤。
王小波用剑恰到好处,连伤对方两处,都是皮外之伤,如果用尽全力发招,此时的梁卞只怕已经被斩断一条手臂和两条腿。梁卞似乎全不在乎这些皮外之伤,还是一招猛过一招的向王小波身上招呼。王小波边挡边退,心中揣摩对敌之策。
便在此时,梁卞突然眼前一黑,又昏厥过去。张小灵急忙冲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梁卞,惊道:“梁卞……梁卞他怎么了?”说着焦急的望着王小波。王小波道:“不知道他中的什么毒,我们把他带到青城县,让杨京方帮他医治。”
张小灵道:“好,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回去。”王小波点点头。这时只见过来一名黑袍大汉,相貌威武,正是梁卞之父梁天霸。
梁天霸看见爱子居然变成这副模样,身上被剑所伤,而王小波手中的剑染着鲜艳的血迹。不禁暴怒:“王小波,你胆敢伤我儿!”王小波在此时此地见到梁天霸也很是意外,不知道他是否回归朝廷。就知道他看见自己和梁卞会误会,急忙解释道:“梁大侠,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
梁卞怒道:“少废话。”说着‘呼呼呼’掌影飘飘,已经罩住了王小波上中下盘。王小波待要继续解释,梁天霸掌已经拍到身前,王小波不得不招架。
梁天霸边攻边道:“你把我儿伤成如此,我要你拿命抵偿。”王小波被攻的措手不及,虽然有剑在手,也万万不是梁天霸的敌手,说道:“事情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你能听我解释吗?”说着话,连避开梁天霸几拳击打。梁天霸道:“下地狱跟小鬼解释吧!”这时张小灵在边上一直看着二人的打斗,多次想开口制止二人的打斗,可是又不知道怎么说,是该叫将梁天霸为父亲,还是称呼他为梁大将军。
眼见小波在他手下连环遭遇劫难,或许叫他一声父亲,可以使梁天霸听自己的话,何况梁卞是被张玘害成这样的。便大叫道:“爹,你不要打了,事情不是你看到的这样。”梁天霸听到了张小灵居然称呼他为‘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禁停止了对王小波进攻,怔怔的看着张小灵,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你叫我爹?你肯认我了?”梁天霸说话时声音都不禁颤了。
张小灵道:“虽然这个现实很残酷,但是你毕竟是我爹,该不该接受的我都要接受。”梁天霸道:“好,好女儿,你能想明白最好,可是你弟弟梁卞伤成这样,难道不是被他王小波所伤?”说着恨恨的盯着王小波看。张小灵道:“梁卞的身上的剑伤却是被小波所伤,但真正害梁卞的是他体内的毒,不是这些剑伤,小波迫不得已之下才伤了他。”
梁天霸惊道:“我儿怎么会中毒,一定是他梁小波施的毒手。”王小波道:“梁卞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又怎么会对他施毒手,倒是他和张玘在一块,也许是张玘施毒来要挟他。”梁天霸摆手说道:“不可能,我儿怎么会和张玘在一块,这绝对不可能。”
张小灵道:“这些事千真万确,梁卞曾亲口对我说,他认了张玘为义父,而且还跟了他张姓。”梁天霸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但张小灵绝对不会撒谎,不由得他不信。惊道:“张玘?他既然认了张玘做义父?”王小波道:“张玘让他来杀我,不过我怀疑是张玘施毒于他。”
梁天霸蹲下身来,用手搭在梁卞的脉搏上,果然跳动加速,不是身染大疾就是身中剧毒。梁天霸道:“果然是有中毒的迹象。”王小波道:“如果梁大侠不嫌弃,就带上梁卞随我一起前往青城县,杨京方医术高超。
应该可以医治了梁卞。”梁天霸道:“就是你不说这句话,我也会随你去青城县。”王小波喜道:“那我们就恭候梁大侠……。”
梁天霸冷冷的道:“你别得意,我跟你回青城,不是要帮你义军,我是为我的卞儿,我要让张玘受到十倍的代价。”后面这句话说的十分强烈狠毒。梁天霸负着梁卞和王小波、张小灵一起回到了青城县,众人见到了梁天霸都格外震惊。
可是看到王小波一脸镇定的样子,也没有阻拦梁天霸。听说女儿平安归来,张凤羽急忙迎接了出去。见到女儿居然和梁天霸在一起颇为意外。
张小灵急忙扑到了张凤羽的怀里:“娘。”张凤羽搂着张小灵,盯着梁天霸,冷冷的说道:“是你劫走了小灵?”梁天霸没有说话,王小波便道:“此事说来话长张姐,等梁大侠先将梁卞安置好再一一向你述说。”张凤羽这才注意到梁天霸的背上负着的人居然是梁卞。
梁天霸将梁卞安置妥当,王小波派杨京方为梁卞把脉医治。杨京方眉头一皱,松开了他的脉搏。王小波道:“怎么样?可知道梁卞中的什么毒?”杨京方惊讶的瞪着王小波,说道:“我说王大侠,我又不是神仙,哪知道他中的什么毒,不过却知道他体内毒素蔓延的挺快,中毒已深啊!”梁天霸怒道:“废话!”杨京方没有理会他,对王小波道:“他体内毒素发作时,可以令他神志模糊,发狂发癫。”
王小波道:“对,便是如此。”杨京方道:“他中的什么毒我真是不知道,很难对症下药,只能开点镇剂,先稳住他的神经,如果想要彻底解除他身上的毒,还需要解药,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条。”梁天霸用手拍了一下床框,不禁怒道:“这个可恶的张玘,居然将我儿害成如此。”
王小波和其他人退出屋门,张凤羽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张小灵已经对他陈述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梁天霸向张凤羽道:“凤羽,以后我们还能好好的吗?相信我,这次绝对不会再抛弃你们母女了。”张凤羽道:“好啊!除非你和朝廷脱离关系,不然以后都别来见我们母女。”
说着拉着张小灵的手离开。梁天霸朗声说道:“帮我照顾好卞儿,我这就去杀了张玘。”张小灵回头看了眼梁天霸,对张凤羽道:“娘,爹说要去杀张玘,不就是证明他已经和朝廷脱离关系吗?”张凤羽叹了口气,说道:“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梁天霸走出青城县,王小波跟随一对人马追了上去,说道:“梁大侠,小波愿助你一臂之力。”梁天霸回头看了眼王小波浩浩荡荡的义军,不屑的说道:“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便能杀得了张玘吗?”王小波道:“你要杀张玘,我们也要杀张玘,或许我们可以助你。”梁天霸冷笑道:“我说过,我是我,我要做什么事,要杀谁,根本无需你们插手。”
王小波当然知道他是不愿意落得和义军同流合污之名,也不强求,便对梁天霸拱手说道:“那小波就祝梁大侠一路顺风。”梁天霸也不说话,朝着彭城地境扬长而去。王小波即刻飞鹤传书给在彭城的李顺,让他在暗处注意梁天霸,迫不得已时便出手助他。
一边跟着一对人马准备袭击彭城,临行时,李敏依依难舍。王小波道:“李敏,你放心,等夺下了彭城,我就娶你。”李敏强忍着离别的眼泪,轻轻的靠在王小波的肩头,柔声道:“以后就叫我敏儿不好吗?既然答应了娶我,还是叫我李敏。”
王小波这时虽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却没有了那天晚上的生疏,用手轻拍李敏的肩膀,说道:“好,敏儿,以后就叫你敏儿。”李敏将王小波抱的更紧了,说道:“答应我,一定要回来,我等着你娶我呢!”王小波笑了一笑,挥手招来一名丫鬟,对着丫鬟说道:“你们闲来无事,便准备嫁妆,等我回来咱们办一场大大的喜事。”丫鬟们也是格外开心,十万个赞同。
王小波这才对李敏道:“这下你放心了吧!”李敏道:“其实我不放心,怕你到了彭城,打了胜仗,有美女向你投怀送抱,你把我忘了怎么办。”王小波笑道:“还能怎么办,见一个娶一个呗!”李敏嗔怒道:“你敢,你敢娶别的女人,我……我这辈子都不搭理你了。”说着把身子转了过去,不过遮挡不住的是她满脸的欢喜之意。
王小波把她身子转到自己面前,温言道:“你放心,就算天塌地陷,我王小波始终爱你一个人,始终娶你一个人。”李敏甜笑如蜜,重新把头扎到了王小波怀里,说道:“有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王小波道:“我可不是只说说而已,我还有这份心。”
千人义军备好马匹兵器,就等王小波启程,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王小波和李敏甜腻的劲头。这时张凤羽从厅上出来,不禁说道:“天都要黑了,你们还走不走了。”说着一把将李敏拉到自己的面前,说道:“小波回来就娶你,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赶快让小波去吧!早日杀了齐元振,早日回来娶你。”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话:“天色不早了,是该启程了。”王小波转头对张凤羽道:“对了张姐,照顾好梁卞,等我们回来。”张凤羽道:“这个不用你我操心,小灵在照看他呢!”王小波点点头,率领众人往彭城启程……”。”。”
第30章 梁父现身误小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