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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那些冲突

空气在流动中凝结,紧张的情绪顿然升起。
虽然山上的气温会更低,甚至有常年积雪的现象,但是在山顶上,臭氧层会更薄,阳光的紫外线就会强出好几倍,才停留了一会儿的功夫,我就感觉到全身都烧灼起来了。
竟的心脏在砰砰直跳,定格在半空中,他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斜眼往山崖下看,只见眼眸下一层云雾弥漫,望不见底。
风直直往上吹,呼呼作响,吹得人胆战心惊。
上面也没有出声,所有人都在静默中不敢动弹一下。
“咦,你们怎么不往上拉了?”半响,传来老人家低沉、苍老的声音。
红数余惊未除,战战兢兢:“刚才那一响声像是下面的绳子要被石头给磨断了。”
小重着急地问道:“怎么办啊?还有没有绳子啊?”
我听见风昌星和红数无奈地摇头的声音。
他们三个不忍再往下看,亦不敢再动一下绳子,害怕一拉,绳子就断了。
就在他们紧皱眉头,苦思另想办法的时候,老人家尴尬地,吞吞吐吐地:“我刚才放了一声响屁。”
上面的三个人猛地往老人家那边转头过去,惊愕的,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一个个嘴里都可以放下一个鸡蛋了。
虽然风吹的很响,但是我依然可以听见老人家挠头的声音,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可是半响也没有憋出一句话来,只听见他抿嘴的声音。
红数一定汗了一把,他叫风昌星一起使劲,继续往上拉。
风昌星一边使劲,一边称赞道:“你还别说,这绳子看着细小,还挺耐磨、抗重的。”
老人家在一旁得意地接话:“那当然了,我是用千年树藤浸泡后,取其精华,编织而成的。”
两个大男生没有再说话,只听见他们无奈地叹了口气。
众人的力量总是强大的,那么大的工程量,之前总觉得登上山顶的日子遥遥无期,但是现在在大家的帮助下,峰顶渐渐向我们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红数固定住绳子,风昌星走到边上扶我们一把:“小心。”
顺利的登上天云山,像是在做梦,四处汇聚而来的风,感觉这里就是世界的最高处,这里就是整个地球的中心。
竟一边喘气,一边把绑在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小重拿来水和一些吃的,竟咬了一口,就吐掉了:“这是什么啊?这么难吃。”
嫌弃的语气让小重很不爽,她大声地朝竟吼道:“有的吃算不错了,要不是考虑到你几天没吃了,我才不会特意给你存着呢。”
小重气冲冲地收起用一片大叶子包起来的碎肉片,应该是老爷爷上山去打猎回来的,小重委屈地走到一旁,坐下,抽泣着。
竟意识到自己言语过激了,可是他没有要伤害小重的意思,只是本能反应,我能闻到肉片发酸的味道,天气热,肉质很容易坏。
老人家好心过来和解:“小伙子,人家小姑娘三天都吃一些野蘑菇,和我这个成天在大山里吃野生的东西的人一起吃,不管生熟,都没挑剔过,她怕你吃不惯,还特意给你留的。”
听完老爷爷的话,竟的心里更加内疚了。
竟低头暗暗自责,扭过头去,走到小重的身边,拿着那瓶用小竹筒装着的水,摇了摇:“这水很甜哦。”
小重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竟嬉皮的笑脸,不禁也笑了:“我要不是看在依迷这个闺蜜的份上,我才不管你呢。”
竟靠着小重坐下,抢过她手中发臭的肉片,定了一小下,就大口大口地往肚子了吞,连咀嚼都省了:“嗯,好久都没吃东西了,还有肉吃,要不是小重大姐,我哪有这种福气啊。”
而小重则坐在一旁看着他强颜忍着恶心,不闻味道,硬吞下肚,愧疚地抢回来。
正吃得好好地,肉片突然又被小重拿走,竟的心里有点无厘头:“怎么了?”
小重眼睛都红了,强忍着泪水,死死把肉片抱在怀里:“还是不要吃了,等下我们到了母子湖,抓鱼,烤鱼吃。”
竟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像是一个大哥哥一样,拍了拍她的头,没有再说什么。
风昌星给我把脉,许久,诊断完后,朝红数那边走去:“身体没有受到损坏,但是……”
竟和红数一起站起来,神情紧张:“但是什么?”
风昌星眼帘缓缓垂下,轻声地叹了一口气:“依迷体内的各大器官开始衰退,挨不过三天了,一旦出现腐化,那即便双鱼座有起死回生的神力,也没有用了。”
山顶上的风劲非常大,一般山顶上的树木都不会长得很高,很大的原因就是风的侵蚀作用,每座山都是如此,风足可以把树稍切断,所以我们爬山的时候,山腰上的树总是嫩绿可人,而到了山顶上,站立着都是一棵棵歪脖子树,或者就是缺胳膊少腿的。
竟放下手中的竹筒,快速地走到我的身边,俯下身子欲要把我抱走,可是红数前他一步,早就把我的身体抱在怀里站了起来。
竟朝他大声地吼道:“赶紧把她交给我。”
那声音就像是一只母老虎,对着抢走自己幼崽的死敌怒吼,没有考虑任何的后果,一心就只想着要把自己的孩子抢回来。
其他几个人闻声赶紧走过来。
红数抱着我,往旁边退了几步:“以前我以为你是一个依迷可以依靠的人,可是从前两天你抱着她不辞而别之后,我才恍然大悟,你根本还是一个心智未成熟的小男孩,你说,我怎么放心把她交到你的怀里。”
竟真的急疯了,捡起身边的木棍,对着红数大声吼叫。
小重这时已经泣不成声了,她很少哭泣,一向都以坚强的外表示人的她,不管内心的真实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她给人营造的外表就是一个女巾帼的形象。
风昌星和老人家也在一旁赶忙劝说,风昌星试着安抚他们两个人的情绪:“你们先冷静下来,竟你把木棍放下,红数你也把依迷放在草垫上躺着,我是医生,你们现在都要听我的。”
红数和竟互相用仇视的目光盯着彼此,鼻孔里冒着青烟,半响才互相按照风昌星的话去做。
我不知道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躁了,他一向都以幽默待之,常常都是一笑而过的,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后来,小重跟我说了一句话,我才真正明白,她说人在在乎的人面前总是变得很脆弱,因为感觉到自己能力不足,害怕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自己在乎的人,就只能用外表的凶相来恐吓对方,就像一只麻雀母亲,竖起全身的羽毛企图吓走体型大自己几百倍的猎狗一样,都是属于本能反应。
也许竟是太在乎我了,所以才会害怕失去。
两个血性方刚的大男生,要是真想打起来,谁也劝不了拉不开,他们两个没有动手,说明,他们没有诚心要起冲突的意思。
风昌星走到竟的面前把木棍捡起来,丢给老人家:“老爷爷,这个给你当拐棍。”
一向都觉得自己的体力不输给任何年轻人的老人家,斜眼瞥了下木棍,一脸的嫌弃,不过还是俯身捡起风昌星丢给他的木棍,生怕竟又用这个木棍敲人。
风昌星拍了拍竟的肩,示意他坐下,平静下来:“你也不要怪红数说你,你看,你带着依迷怕这个石壁,已经三天过去了,也许你自己不觉得,因为你是有神力的玛雅人,可是依迷不一样,她说到底还是一个木头人,离太阳越近,身体就会被炭化,你看看她身上,已经出现了红块状,这就说明她的身体已经被烧灼了。”
竟抬头仔细地看着我,眼泪模糊了双眼,哽咽着。
红数有理有据地接了一句:“老人家知道来山顶的捷径,如果今天我们不把你拉上来,就算再给你三天,你也没办法坐在这里。”
红数气愤地别过头去,独自一人看着山下四周被云雾笼罩着的世界。
老人家也轻声地走过来:“年轻人,我那晚本来是要跟说的,你一问那事,就忘记说了,害你爬了这么久的石壁。”
听大家都这么说,竟意识到是自己做错了,他心里很自责,为自己的鲁莽,更是因为他自己的错误差点害了我丢掉性命。
竟虽然强忍着泪水,可是我知道他的眼泪是往肚子里流的,他的心在悔恨着自己。
风昌星倒是很坦然,笑着说:“好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赶紧找到双鱼座,依迷还是我来抱吧。”
前面说的还正常,最后一句听起来怎么就这么淫荡啊。
竟猛地抬头,红数也是瞬间转过头来,异口同声地喊道:“不行。”
风昌星在心里笑了一声,嘴角微微上扬:“这不就好了?还是一对好兄弟嘛。”
竟和红数互相地看了一眼,其中的意味,我们都参不透。
“老爷爷,我来扶你吧。”红数走向前去搀着老人家走了。
风昌星拍了拍竟的肩膀:“兄弟,辛苦你了。”也跟在他们后面离去了。
竟楞了一下,立即把我抱起,也跟在了后面。
竟抱着我从小重的身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见她失落地喃喃低语:“怎么就没有一个男生围我吵架。”
我知道,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双眼一定是直直盯着红数离去的背影。
风昌星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回来,拉起她:“你不会要我渴望要我抱吧?”
只听见后面传来小重的尖叫声:“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