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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没放弃

我用上整个脑袋里的细胞,想要支配自己的嘴巴,能开口叫一声竟,可是,不能不承认,有些东西是不能只靠意志就能达到的,还得靠科学,如果科学家能告诉我,在全身的瘫痪的情况下,还可以用脑细胞来重新支配身体器官的话,我一定能凭我的意志做到,可是科学家不能告诉我,因为据说他们正在研究进行时。
竟的一声大叫之后,世间万物都安静下来了,连之前偶尔会传来一两声鸟叫声,现在它们也不敢随意打破这种气氛。
像是暴风雨来临之前,四周都安静得可怕,好像只要再来一声巨响,天地间就会万劫不复一般。
半响,才听见的脚步声,他匆忙地朝我走过来,他的神情一定是慌张的,因为我都能听到他的那颗心脏像是一只小鹿乱撞,还有胡乱跳动的脉搏。
他一把把我抱起,迅速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一路上我都没听见他开口说话的声音,按理来说,他应该会很我说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他一句话也没跟我说。
做人难,做一个有百分之九十已经是死人的人更难,我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看见我想要看见的蓝天白云,我只是一个可以脑袋还未被宣布死亡的死人。
可是死人还比我幸福多了,起码不会多想,我被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直困扰着。
“哦,天哪,这要怎么上去啊。”竟停下脚步,不禁抬头叹了口气。
当然是用脚爬上去咯,难不成还用手啊?我不禁想要笑出声来,如果我的嘴巴受我控制,那么我一定是在笑他傻。
我第一次感受到,做一个没心的人的好处,那就是在会读懂你内心的人的面前,你还可以装逼一下,起码他不会知道你在想什么。
竟掐了下我的脸蛋:“你一定是在笑我,怎么会问这么笨问题,谁不知道你这坏丫头在想什么啊?”
我汗颜!
根本就忘记了除了读心术的人可以知道你的心思外,还有一种人也是可以知道的,那就是和你朝夕相处的人,一个了解的性格,懂得你的人。
女生真是一个矛盾体,既希望对方能了解自己,能知道自己所想,适时给予体贴,可是有时候又很不希望对方知道自己的心思,希望自己也能拥有一丝丝小秘密,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
而我是多么希望在我和竟之间能看见美啊,可是他对我是距离,就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就算打一个喷嚏,他都能道出所以然来。
这还不是糟糕的,更可怕的是,我对他还只是一知半解的。
我知道,爱情更多的是要两个人一起去用心经营的,我更知道,这种不和谐的现象,最终会是我们感情破裂的潜在的地雷炸弹,所以我一直在努力地走进他的心灵。
竟的体力已经严重透支了,这还是在于他有神力和平常喜欢运动锻炼的基础上,才能坚持到现在,不然,一般的人早就已经累趴下了。
天云山因奇险而著名,能通过这条漫长而又狭长的山经,最终登上山峰的,不是靠技术和体力,完全是运气。
这就要让我们先去见识一下那路,书上描绘说,天云山的路是完全由天造就的,完全没有经过人工的挖凿,所谓的路就是石壁长年累月被风侵蚀而形成的坑坑洼洼,没有树藤可以借助,脚下没有一个完整的平地可以踏足,而石壁是垂直插在地上的,底下就是石笋,想必那些人在攀爬这个山崖的时候,不小心掉下,被石笋穿透身体而死。
这是完全拼运气的时刻,还在山下的时候,他就那两根粗大的树藤把我捆在他的背上,捆上的时候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现在就算是死,你也要陪着我了。”
看着书上描写的文字,我用自己所有的想象力去勾勒出这个画面,却始终无法真实的反应天云山之险,这就像是在还未毕业之前,老师总是对你说,你用最大的想象力去想象这个社会有多现实,可是当你涉足社会的时候,你只会感叹自己的想象力是如此的微弱。
“啊……”
竟突然叫了起来,是那么的措手不及。
只感觉到我的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瞬间往下滑坡了一两米,最后悬晃几下,耳边传来簌簌的凉风。
我好像问怎么了,可是我开不了口,只是精神高度地紧张,感受到脚下的冰凉,一种悬空的不安。
许久我才反应过来,竟一定是失足滑下来了。
竟第一反应就是用一只手查看我是否安全,他伸出左手摸了摸绑在我后背的树藤,最后才安心的微微叹了口气。
而他的右手应该是紧紧扣住一块救命石。
这种感觉我深有体会,当初无找元神的时候,爬山崖的时候,我也是一手抓住树藤,一手死死扣住突出来的一小块石头,身体的重力就完全是靠几根手指死死支撑着,最后手指头都流出血来。
竟见我没事,就举起左手,在周围查看是否有可以扣住的地方,最后慢慢地垫着脚,寻找可以踏足的坑。
折腾了一阵,竟才松了一口气:“真是惊险,刚才真的很害怕,害怕……”
我听见竟内心哽咽的声音,强大的气流在他的胸腔里上下拨动着,那是惊险后的久久不能平静的心灵。
他还在发抖,那种害怕直接让他的体内的血液停止了流动,体温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从他背后发散出来的寒气。
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的恐惧稍稍舒缓了一些:“我害怕我们生前连告别的机会都没有,就不要在阴朝地府漠颜相聚;我害怕会因为自己的失误,把你生存的最后的希望都断送了。”
我的脑神经不禁触动了一下,人在死亡面前有本能的求生的反应,可是竟的反应不是因为自己的生命即将丢失,而是因为我,他的所有害怕都是因为我。
我好痛恨自己什么都不能为他做,而是成了他的包袱,老天爷,求求你把这条树藤劈断吧,我不想再这么拖累他。
竟一步一步地往上慢慢移动,走得更加的小心翼翼,更加的平稳。
我能感觉到气温在慢慢的下降,湿气也越来越重了,冰冷的寒气与我脸上的温度相碰撞,结出一滴滴水珠。
额头上有一滴大水珠,顶不住重力,缓缓地从我的眉间滑下,慢慢地顺着我的鼻梁最后停在我的鼻尖,摇摇欲坠,似乎只要一动弹就会掉落下来。
想象过去,此时我们应该在云层中,一阵阵冰冷的水雾袭面而来,直接冰透我的全身。
一直在努力而又谨慎地往上爬的竟,体温变化是最大的,刚攀爬的时候,他身上的温度像是着了火一般,都能烫到我,后背渗透出来的汗水,像是刚从水中出来,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而现在,他的后背是冰冷的,不是水水的,而是硬邦邦的,像是结了一层冰,只要一碰到,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偶尔,竟会停下来,一动不动,也没有说什么话,只听见他大口大口喘息的声音。
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他会用手摸了摸我的后背,然后放心的继续往上爬。
速度越来越慢了,他的喘息声越来越大,我想他的体力已经完全被透支了,现在全靠着他的意志力在支撑着。
“我还记得当初你独自一个人闯进飞碟,说了一句‘死也要死在一起。’现在,我要跟你说,我们要一起活下去,我们不能死,还有好多人等着我们去救他们,就算有一万个理由放弃,也没有理由放弃我们的爱情,也没有理由一直在努力的目标。”没说一句话,他都要喘上一口气,每一个字都显得很无力,但是语气却很坚定。
是的,我们没有理由放弃,已经有百分之九十是死人又怎么样?我也没有理由放弃那百分之十的生命。
突然有一根大绳子从天而降,摇晃着,打到了我的脸上和身体上,最后直直垂在我的右边。
红数的声音从天而降:‘竟,抓住绳子,我们拉你上来。”
我们明明把他们留在老人家的茅草房了里,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我们头顶上方呢。
同步的,我清醒了下头脑里的各大神经,竟也摇了摇头,我们都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直到红数又喊了一声,直到竟伸手去试探了下绳子,这才确定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他们真的站在山峰上。
竟愣了愣,左手紧紧扣住石头,右手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抓住绳子,用力地扯了扯,然后缓缓地谨慎地挪动身体,往绳子那边靠近。
他一手抓住绳子,一手用绳子把我们死死捆在一起,用尽自己仅有的力气扯着嗓子喊:“我们绑好了。”
像是一件东西被缓缓吊上去一样,偶尔听见身体与石壁磨蹭的声音,不过不是我的,就算是我靠近石壁,竟也要用手紧紧把我护住,我能清晰地听见耳边传来嫩嫩的肉与坚硬变得石壁相摩擦后,皮破开,鲜血迸出的声音。
如果不是竟护着我的头,想必,那声音是从我的脑袋发出来的。
突然,听到一声巨大的崩裂的声音,竟停住了呼吸,红数他们也不敢再拉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