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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置之死地

四个岔道通向不同的地方,各有一扉门,门扉紧掩,门前烟雾缭绕,翻滚不定难以一窥里面光景。
青羽看着眼前情景,一时傻了眼,不知这是何意,玉京子明明让他取物,此处却多出四条通道,而且被四扉门阻了去路。一瞧这上面的四个字便不是善地,明摆着凶险无比。如此情形,哪里像取宝,分明是闯生死。
“没错,生死幻灭,无论选择哪一条路都是九死一生,也只有通过了考验才能取得属于你的东西,否则,你只能坐化在此。下面就看你的选择了,每一扇门都有各条通道的相应介绍,何去何从,由你而定。”突然一道声音由四扇门之后传出,嗡嗡响个不停,显然并非玉京子,只是不知何物,竟能看穿别人心思。
青羽走到生门,一道光亮飞入脑中,无数的信息传来。生之门,遍布生之力。可生白骨,可起死回生,一入此地,不堕轮回,不入五行,只是不断生长,抽取天地之力生长,绝大陆生机、天地灵气以为己用。
生之力太过霸道,若在生门,恐怕到最后自己会吸尽世间生机,整个天地将变成一片死域,只有自己一人不断生长,如此下去自己也没了生机可以生长,也只有一死,此门不可入。此门虽然不会直接面对凶险,但是到最后唯有一死,却非吾之所愿。青羽心中思索,毅然离开生门。
转而来到死门,同样一道白光飞入脑海,一股浩然信息夹杂着一丝黑气涌入脑中。死之门,埋骨之地。天已倾,地已堕,万里平原尽皆白骨,汪洋大海流血漂橹,生机绝,死气生,天下皆死地,亡灵不能生,到得极时,天愁地暗。然而死之极则生现,若有缘法,可化死地为生地。
死之门,死气充盈,如此荒寂死亡之地,没有花草,没有飞禽走兽,更不用说人了。一眼望去只有森森白骨,漫天血海。还没找到解救之法,恐怕就已陨身此地。况且天下间孤零零一人,如此孤孤寂寂,自己如何能忍受得了,就算不死也会疯了。这种死亡之地,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选择此门。青羽想罢,摇摇头离开死门。
接下来的是幻门,仍然是一道白光闪入脑中,一股股似雾似烟的信息传入脑海。幻之门,演变之地。一花一世界,一沙一佛国。世间变幻融于一叶,白云苍狗汇于一川,以演化之力再现世间万物、生百态,极致处,可演混沌,可化星辰,可生风暴,可生雨雪雷电,成一方主宰,控万姓百牲。
幻之门,说什么演化之地,还不就是幻境?沉入其中,心神很难清醒,一不留神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老死其中。对于幻海迷雾外的幻境,青羽可是心有余悸,有几次他都差点死去,幸好最后时刻离奇的脱险而出,这幻门的威力肯定比那幻境强上千倍万倍,选了这幻门,不异于送死。看完信息,青羽一溜烟的离开此地,恐怕一不小心误入此地,那将是万劫不复。
最后一门,灭之门,青羽刚一靠近此门,就有一道电光蹿入脑海,一股股灭世的信息传入脑中。灭之门,灭绝之地。若灭天地,当灭自身,再灭七情六欲,后灭六识,不知万物之变化,无感情之羁绊,无六识之迷惑,可控风霜雪雨,可控雷霆霹雳,主万物生杀,入得此门,天下当灭。
青羽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这灭门当真决绝,为灭世,竟然不惜毁灭自身,如果真的毁灭了自身,自己将以何种形式存在?鬼魂,还是亡灵?这且罢了,灭了自身还要绝七情六欲,这不是逼着自己将亲朋好友屠尽杀绝?否则又怎能灭七情六欲。这等可怕的地方,想想都令人胆颤心惊,如何能入得,当下逃也似的离开了此门。
刚离开灭门,就发现自己已经没了选择,也就是说,他只有生死幻灭四条路可以选择,当然也不能不选,不选的后果就是老死此地。可是这四个门通往的地方都非善地,虽然都不是什么必死之地,但以自己这般凡夫俗子无论闯入这哪一条通道,都将不能善终,如何能撑得过去,如何能救得父亲。青羽一时踌躇,他不是怕死之辈,可是如果这般不明不白的死了,实在有点冤了,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从没有来过这个地方,但是生死幻灭四个门仍然不断冒着烟雾,很明显他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然而他并不想就这样丧身于此,铁牛不知失散何处,家中父亲化身成树,这些都需要他去解决。
“怎么,你怕了?如果怕了,我可以帮你一把,直接了结你的性命,你也不必在此犹豫不绝了。我虽然数千年未见外人,但是此前见过的人物,个个都是顶天立地真汉子,叱咤一方大英雄,没有血性就不要闯生死幻灭,这里不欢迎孬种,也不欢迎懦弱之辈。”四扉门嗡嗡震个不停,好像非常激动,无法忍奈。
“谁说我是孬种?我只不过是不想死的不明不白,难道那些大英雄也都是一些不懂趋吉避害的鲁莽之辈?如果真是那样,想必他们也没有闯出此地,又如何能称得上大英雄、真汉子?不过莽夫而已,没想到一些冤死的亡魂竟能得如此称赞,难道这就是他们应得的?他们的命就只值你口中的一句称赞?如果真的是那样,我不要也罢。因为我不想死,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我做,还有许多人等着我回家,我绝不能就这样轻易的死去最后换得不值一钱的称赞。我并不惜命,也不是怕死之人,可是我,我要活得轰烈烈,我要活得对得起关心我、爱护我的人,我不想他们为我心伤,不想他们为我流泪。至于你口中的铁血真汉子,顶天立大英雄,我不想要,也不屑于要,仅仅为了你的一句称赞,我就去送死,是我傻,还是你聪明?”
青羽遭人出言讥讽,心下大怒,但并没乱了阵脚,表面依然平静如水,不染一丝风尘。因为他明白,愤怒解决不了任何事,只能引来更多的嘲笑,也只能暴露自己的弱点,使之完全被动,只能招架,没有还手之力。自己越平静,对方越着急;自己越沉稳,对方越看不透自己虚实;自己越神秘,对方越无法琢磨。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变被动为主动,才能有机会一举扭转乾坤。
“年纪不大,想的倒挺通透,没错,生死幻灭自打存在以来,只有人活着进,从未有人活着出。那些人开始也如你一样犹豫不定,但是经我一激,他们个个怒火填膺,失了冷静,再入四门,断无生还的可能。没想到你却能识破,或许你还真的有可能走出此地。你和他们不一样,你让我无法看透,我说的不是你故作平静的内心,我可是能够看透每一个人的心思,当然也包括你,我说的是你的身上有一层雾包裹着,我虽然能够看透你的心思,但却看不透你是何人,看不透你的命运,你是一个无法琢磨的人,是一个变数。”四扇门停止了震颤,嗡声嗡气的道。
“是吗?你说的话我会相信?我只不过是一个平凡的小子,没有什么特殊之处,休要以此糊弄。你能看透别人心思,我相信,但是若是以此就想瞒天过海,骗得了我,却是不可能。”青羽对看不见摸不着不知何物的事物显然没有好感,言语间多有不善。
“你小子倒挺心高气傲,还激不得了。哼哼,告诉你小子,我不是什么事物,我是镇守生死幻灭的四方门,就在你的面前。你也不用神气,虽然我看不透你的身体,也看不出你的气势,但是你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些神秘,面对此中凶险,终究难逃一死,可别幻想着那一丝的活命机会被你抓到。这四扇门后都是大凶之地,虽然存有生机,但以你能力也断难逃出,我就看着你在里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后化为一股浓水,看你到时还如何神气,还如何骄傲。”四扇门剧烈震颤,仿佛要脱离通道,扑将上来。
“是死是活,自有天命,不用你操心,你虽然神通玄妙也不过一死物,如何能知天地大道,如何能知万物玄妙?既然你说这里凶险,当是九死一生之地,那我今天就让你瞧瞧我如何置之死地而后生,如何搏得生机,如何走出这片该死的地方。就凭你,不过一个能说话的死物罢了,也能在此张扬?若没有后面的四大凶地支撑,你早就化为齑粉了,如何由得你在此逍遥?”青羽并没有将四扇门的愤怒看在眼里,不过看守凶地的四座通灵之门,再怎么玄妙,也容不得它在此嘲笑过往之人。
青羽不再思索,既然都是死地,放手一搏,反而有机会赢得生机,当下不多想,推开死门,走入死地。